()上回說到竇輔向大將軍何進請戰,欲往河北征討張純等叛軍。結果卻為十常侍所阻。為此事,何進與十常侍相互攻訐,以至于局勢日益糜爛。而竇輔則因此只能率大軍屯扎在雒陽無所事事。正當竇輔欲向何進請辭,先回並州,再做計較之時,卻意外得知荊南叛亂又起。竇輔心憂家人,向何進再次請戰,何進為籠絡竇輔,遂答應其請求。
竇輔擔心大軍遠行,曠日持久,未免夜長夢多,當即命黃敘與典峰率一部親衛先行。而當竇輔才送走黃敘,卻听下人回報說,有一位先生登門,狂言乃是竇輔請來的上賓,要竇輔親自去迎接。
听到這話,黃忠當即大怒,原本因為知道家鄉有難,心中不爽,正好遇上這麼一個狂人,如何不拿來開刀。黃忠提著,就要往門外去砍了那狂人。竇輔連忙勸住黃忠,而此時戲志才亦望向竇輔,二人皆心中疑惑,不知來人是誰?
只是,來人如此狂妄,若非是有真才實學,便是一妄人!若是後者也還罷了,若是前者,因為己方,而錯失良才,便真的後悔莫及了。二人便都因想到此處,竇輔才制止黃忠,而戲志才亦暗示竇輔。
黃忠見竇輔阻攔,亦不再多言,忿忿坐下。竇輔見此,輕笑寬慰道︰「師傅,何須如此動氣!敘弟此去,必定無憂!家中亦常年操練,堡塢堅固,想來無妨的!師傅寬心啊!」
黃忠見心思被竇輔看破,老臉微紅。但是真諦神情卻平靜很多了。這細指時,戲志才問那下人道︰「來人作何打扮?」
下人想了想說道︰「似是做道人打扮!」漢初信奉道家老子無為而治的思想,所以漢代許多名士隱士皆做此打扮。雖說後來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可是道家的思想還是傳承甚廣,特別是近些年,太平道的廣為傳播,信奉者更甚。只是,並未頭裹黃巾而已。
竇輔與戲志才一驚,道人打扮?須知當初戲志才見竇輔之時,便是做此打扮的。故而在二人心中。並不會像普通人那樣,因為黃巾之亂,而對道人有所輕視。也絕不會小看如此裝扮之人。
當即起身出迎,來到門外。一見之後,竇輔與戲志才皆愣在當場。誰也沒有想到是他。
原來來人竟然是郭嘉。就來了竇輔因為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又有戲志才在身旁出謀劃策。一時間居然沒有想起來。
郭嘉見兩人如此神情。故作驚訝道︰「莫非此處並不歡迎在下?如此,嘉告辭!」說完,真的轉身離去。
竇輔連忙,笑道︰「奉孝乃是輔之上賓,請尚且請不到,又怎會不歡迎?」說著,挽著郭嘉就往里走。
一路,郭嘉感嘆道︰「原來敬德如此殷實。早知如此,就該問敬德要些酒錢!」
竇輔直到郭嘉是戲言。笑道︰「奉孝若要酒錢,隨意支取就是!輔雖說非豪門,但是區區酒資還是付得起的!奉孝只管喝便是,只是注意身體啊!」
一旁戲志才亦取笑道︰「好個郭奉孝啊!汝曾言,天下將亂,暫不出仕的嗎?」
郭嘉正色道︰「志才兄此言差矣!其一,嘉並為拜敬德為主。只是一個賭約,嘉追隨敬德三年,三年期滿,去留隨意!其二,天下還未大亂,待那日來臨,說不得還是要覓地隱居啊!」
郭嘉說完,戲志才詫異的望著竇輔,見竇輔點頭,方知郭嘉所言不假!心中暗暗為竇輔著急,欲設法將郭嘉留下。
此時,竇輔點頭道︰「不錯!輔曾與奉孝有約,三年期滿,奉孝便可自行決定去留,輔絕不阻攔!」
見竇輔話一出口,戲志才只能心中暗嘆一聲︰可惜!
待三人來到廳中坐定,竇輔為郭嘉介紹黃忠等人,待介紹到戲志才時,郭嘉笑道︰「敬德無需介紹了,志才與嘉乃是舊相識了!」
竇輔雖然好奇,但是見二人都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也不便再追問。想想二人皆是潁川人,又都與荀彧相識,認識也不足為奇!
可是,郭嘉這一切落在黃忠眼中,便覺得十分無理狂妄。只是因為之前竇輔再三叮囑,這才沒有發怒,但心中卻對郭嘉相當不滿,只得一個獨自忍耐。
當然黃忠的表情亦落在了郭嘉的眼里。郭嘉心思縝密如何會看不出黃忠的隱忍。于是,主動問候道︰「黃將軍似乎心中不快,何不說與吾等知曉,看是否能為將軍解惑?」
這一句一出,竇輔暗道不好!自己只是壓住黃忠,可如今是郭嘉主動上前,算是裝在槍口上了。可當竇輔眼神望到戲志才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頓時醒悟!這郭嘉乃是歷史留名的人物,被曹操如此鐘愛,又豈是浪得虛名,想來對付黃忠的留難,應該易如反掌。想到此處,竇輔定下心來,暗自留心觀察二人的神情。
而黃忠原本正生者悶氣,突然見郭嘉主動裝上槍口,心中那個爽啊!簡直覺得郭嘉太夠意思,太合乎自己心意了。
竇輔見黃忠這表情,暗道不好!看來這郭嘉已經知道黃忠心思,且模透黃忠脾性,看這情形,還沒說話,黃忠就已經輸了。剛才還在擔心郭嘉,轉眼又為黃忠憂心了。
而此時的黃忠絲毫沒有發現不對勁,更沒看到竇輔與戲志才用同情的眼神望著自己。
黃忠起身問道︰「敢問奉孝先生,主公稱贊先生神機妙算,智謀無雙。不知先生對眼前局勢有何見解!?」
問完之後,黃忠覺得神清氣爽,就安心等著。因為這個問題實在太寬泛了,誰人都無法給出具體答案!畢竟是未發生之事,且郭嘉才到,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情況。黃忠如此問話,確實有為難之意!
當然黃忠是故意如此,只是想打壓郭嘉的囂張之氣。即便郭嘉答不上來,黃忠亦不會看輕他。畢竟,能得竇輔贊譽之人,必有過人之處,且竇輔向來有看人識人之名。
但是,即便竇輔對郭嘉再有信心,听到黃忠問題後,亦雙眉微皺。只有戲志才由始至終皆面不改色。
郭嘉听完黃忠問題,又將眾人神情看在眼里後,淡淡微笑,起身也不看向黃忠,直接對著竇輔說道︰「敬德!既然黃將軍開口請教,嘉便試言之!」
竇輔點頭,微笑道︰「奉孝不必當真,漢升乃是戲言爾!」
可郭嘉並不听竇輔解釋,直接開口道︰「嘉大膽預測,敬德將欲起兵征討叛逆。」
听郭嘉之言,竇輔等人大驚,忙問道︰「何以知之?」
郭嘉笑道︰「此事易爾!典韋太史慈乃敬德左右親信,此刻卻不在身旁。此地乃是京師雒陽,不亞于龍潭虎穴。若無重要之事,斷然不會雙雙離去!再者,一路進院,見到敬德親衛似在打點行裝。且敬德臨去時,托文若轉告,說西北有變,憑此種種,故而料想,將欲進兵!」
竇輔驚嘆于郭嘉的觀察能力與分析能力。但是又存了考校之意,繼續問道︰「那以奉孝之見,輔此去乃是往西亦或者往北?」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敬德將欲南行!」
若說剛才郭嘉之言,竇輔只是驚嘆,那麼此刻郭嘉之言,竇輔已經是驚呆了!
黃忠亦不可置信的看著郭嘉,接著問道︰「為何不能是往北,往西?」
郭嘉笑笑,看著竇輔說道︰「敬德若是往西,何須等到今日。只怕到達雒陽,不需幾日便可出征!為何滯留于此?想必朝廷有了變數。」
竇輔若不是知道郭嘉才到,幾乎以為他一直躲在雒陽了。只是,越是這樣,竇輔越有心繼續問話道︰「雖說西北有變,為何不能是北方,而一定是南方呢?」
郭嘉搖搖頭,看著竇輔,︰「之前,嘉確實無法肯定敬德此去是往北亦或是往南!只是,敬德方才神情,使得嘉靈光一閃,決定敬德此去必定往南!」
見竇輔驚訝的表情,郭嘉不等竇輔開口詢問,便主動說道︰「方才門外初見主公時,似乎面帶憂色!若是北方,敬德無需如此。這世上敬德已無血親!何人能使得敬德如此?只有在零陵尚存之親人,才會讓他驚慌失措!對于他們,竇輔將會對他們的安危極為重要!若得知他們有事,敬德恐怕早已經前往了!之所以還在此,恐怕是在等朝廷詔令!故而,嘉以為敬德恐將進兵!」
郭嘉分析完,竇輔黃忠等人已經驚呆!而匆匆從城外趕回的典韋太史慈,在門外听到後,亦驚呆了!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郭嘉接著說道︰「敬德,倘若真的欲往零陵,恐怕還有阻礙!恐難成行啊!」
此言一出,直接將還在驚呆狀態中的竇輔等人拉回現實。竇輔更是急迫問道︰「奉孝何出此言?有何憑證?」
郭嘉見竇輔如此,輕嘆一聲。
郭嘉為何這麼說?竇輔又將遇到哪些?是否能夠解決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