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雲雅開了口,再麻煩也只能忍忍了。但是,到了鎮上就給我各走各的,還有,路上別給我找麻煩,我討厭麻煩的事。」
「感謝公子大恩,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好讓我等知道恩人姓名。」
「姓名了什麼的不用問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遇到。」
「哥哥就叫修羅,讓你們知道也無所謂。」雲雅答道,繼而,「修羅哥哥,我們出發吧。」兩人上了車。
「上來兩個人,幫我們駕車,雲雅一路獨自趕著車過來,也已經很累了。」修羅隨口說道,「就那帥哥跟小姑娘好了。」
「這……」那個與修羅搭訕的長者似乎有些為難,但是那個男的卻出乎他意料的拉著女孩兒也上了車。
兩個時辰的行程,修羅一直靠在車里假寐。天色漸暗,眾人卻依舊沒有看人家或是村莊更別提城鎮了,看樣子今晚他們得在外頭過夜……天完全暗了下來,眾人停止前進,就地生了火,雲雅把帶來的點心干糧分給了那些人,好在雲雅帶得夠多,也夠那些人分的,不過看樣子是果真要在外頭過夜了。
「修羅哥哥,好無聊噢……」
「嗯。」
「修羅哥哥,雲雅給哥哥唱歌解悶吧。」
「隨你喜歡。」才說完,雲雅黃鶯般的嗓音在夜空回蕩,眾人津津有味的听著……
「修羅哥哥,你也唱啊!」停下的歌聲,雲雅看著身旁的人。
「哎?那好麻煩的。」
「一點也不麻煩啦,而且雲雅也想听修羅哥哥的歌聲啊。」
「呼……」偏過頭去,嘆了口氣,就在雲雅失落的以為修羅不會開口唱歌的時候,「有了天空,為何世界,還有地心引力?有了希望,為何絕望,還是如影隨形?有了勇氣,就讓哭泣,埋藏過去!去寫一種歷史,名字叫奇跡。如果恐懼就像火炬,那就讓它沸騰我血液,帶我到絕地,我才能完全覺醒!在黑暗的對面是光明,光明後面是陰影,正義、邪惡是誰有權定義?在命運的前面我懷疑,在面具後面鐵一般決心,光榮的犧牲,也是種榮譽……」眾人愣在那里,曾听過的旋律,從修羅好听的嗓間流出。
「……修羅哥哥,這曲子?」
「叫《黑武士》。」
「修羅哥哥唱得真好!」雲雅孩子一樣拉住了修羅的衣袖。
「那當然!」修羅很厚臉皮的應了聲,「那邊的那個帥哥……」
「我叫鄭慕軒。」
「隨便啦,看你長得挺好看的,歌一定也唱得不錯吧。」修羅似乎並不在意那人難看的臉色。
雲雅︰「修羅哥哥,別為難人家啦,再唱一首啊!」
看著拉著自己衣袖的雲雅,頓了頓,再次開口︰「……出鞘劍,殺氣蕩,風起無月的戰場。千軍萬馬獨身闖,一身是膽好兒郎。兒女情,前世賬,你的笑,活著怎麼忘。美人淚,斷人腸,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燙。訣別詩,兩三行,寫在三月春雨的路上,若還能打著傘走在你的身旁,訣別詩,兩三行,誰來為我黃泉路上唱,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來人世走這趟……」
曲音未落,林子里傳來‘簌簌’的聲音……
「誰?!」鄭慕軒眼神銳利的看向聲源。
聲落,一個男人的身影從林子里跌跌撞撞的倒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今天的麻煩事還真多。」修羅並未打算去理那個男人,坐著的她靠到了一旁的樹上。
「修羅哥哥你說什麼呢?」雲雅嗔怪道,也過去看那個男人的狀況。
雲雅才靠近,就被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鎖住了咽喉……
「你……做什麼?!」半死不活的聲音透著明顯的敵意。
「不想死得更快最好放開她……」坐躺在樹下閉著眼楮的修羅懶懶的開口。
「修羅……」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讓修羅掙開了閉著的眸。
「你認得我?」可是修羅還沒有得到答案,男人就昏死了過去,整個人掛在了方才被他挾持著的雲雅瘦弱的身上,「啊,真是麻煩!」又抱怨了句,看向了鄭慕軒,「帥哥,幫忙把這個快死的帥哥抱上車,喂,帥哥?鄭慕軒!」
「嗯?什麼?」回過神來的鄭慕軒。
「神游到哪里去了?」疑惑的看了鄭慕軒一眼,卻也沒去深究,又道,「我讓你幫忙把他搬上車,他似乎認得我的樣子。」
鄭慕軒︰「你不是怕麻煩嗎?救他不是更麻煩?」
「是噢,那就弄死他吧。」很隨意的聲音。
「修羅哥哥!」雲雅厲聲道。
「知道了……」修羅無力應聲,「惹雲雅生氣的話以後誰管我吃穿,那才真的麻煩,別站著了,還不去搬!」修羅指揮著鄭慕軒。
「為何叫我去?」
「廢話!那麼麻煩的事難道讓我去啊。」
「請問這里有誰是大夫嗎?」將那男子放躺在車里後,雲雅下了車一臉著急道。
「有!」那個鄭慕軒的身邊的丫頭,拖著一個老者走了過來,這丫頭跟雲雅有些相似倒也是個熱心腸呢,是叫雪兒嘛,「章大夫,您給看看……」丫頭拽著老大夫上了車。
……許久……
老大夫下了車,搖著頭,嘆息道︰「真是可惜了,還這麼年輕……」說著他又看向了修羅,「公子您還是行個好,給他安排身後事吧。」
「怎麼會?!」雲雅眼里竟含著淚。
「雲雅你怎麼了?」修羅皺了皺眉問。
「修羅哥哥,他還這麼年輕,跟我哥哥一個年紀……」雲雅終還是哭了出來,「哥哥死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啊……」收不住的哭泣。
「雲雅,你別哭啊……」並不怎麼會安慰人的修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真是麻煩……」說著朝車子走了過去,「老伯你的針囊借我。」幾乎是用搶的拿走了那位章大夫手中裝針灸用針的針囊,上了車。
「修羅哥哥……」
「你別哭了,我去救。」
「公子,那位年輕人已經不行了啊……」修羅並未听那位章大夫說的話,上了車,放下了車帷,不讓外頭的人看到車里的情況。
——車內——
修羅替男人號著脈,好重的內傷,還中了毒,而且怎麼像是鬼城的毒藥?雖然這個男人好像自己已經有服過解毒用的藥之類的了……
晃了晃手中那從不離身的似乎泛著藍色光的黑色扇子,月兌了男人的衣裳,在他的身上扎了兩針,黑色的血液從男人的口腔中咳了出來,他微微睜開了眼楮……
「修……羅……」微微恢復意識的一瞬,男人看清了修羅的臉,吃力的發出了聲音。
「別說話,會讓我分神的。」
豆大的汗珠順著修羅好看的臉頰滴落了下去,男人看著修羅的眼神里透著疑惑,沒等他弄清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就再次失去了意識。而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美顏近乎貼上了他的,記憶中那個名為修羅的一等一的殺手竟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自己的身側。幾乎動彈不得的男人吃驚的看著身側躺著的人,艱難的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可是才動了一下,他就被身側的人按了回去,他的腰似乎被修羅抱住了……
「你醒了……」睜開朦朧的睡眼,「不想變殘廢的話,現在最好躺著別動……」狹小的車廂內修羅枕著男人的肩又要睡過去……
「喂……」車帷被撩了開來,聲音的主人,看向車內,卻很快沒了聲響,誰叫他看到的是兩個‘男人’摟抱在一起的場面呢。
「修羅!你給我起來!」車里的男人幾乎用盡了他所剩下的全部氣力吼道。
「噢,恢復了?真難想象昨晚還一副馬上要死的模樣,現在都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真是個傷患了?還有,你那是對救命恩人該有的語氣嗎?」修羅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