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兒,你的身子還沒有好,要多歇息。」
「小炎,我可沒這麼脆弱,咳咳……」被埋在雪下那麼久,沒有翹辮子,只是稍有凍傷,不得不感謝一直以來老天給自己的好運氣。一直都認為除了買彩票沒中過獎,其實自己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的,不然換誰有她那樣的遭遇,高空墜物、交通事故……十條命都不夠玩的。還有就是不得不提一下老板的斗篷了,真得感謝來著,貴的果然不一樣,「話說回來,你不回去皇帝老伯身邊沒問題麼?你不是他老人家的暗影麼?」
「我是‘御影’,不過,那也只是個代號。皇上會答應你的提議,也只是因為,前任回來了,沒我什麼事了。現在的我,就只是你的兄長——羅炎。再說了,我的事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的身子,御醫說了,若是不好好養著,可能這一生都會落下病根。」
「我的身子才沒事……咳咳咳……」
「還在咳嗽的人沒資格這麼說。」少年進了院子,「四殿下來了,帶著萬歲爺的御帖。」
「我知道了,請他進來吧。」
「姐姐就打算這樣見他?」
「也是,弈兒取面紗來。」掩唇輕咳兩聲,待下人領著那位四殿下進了二堂,「臣女羅凌見過殿下。」
「你們……」
眼前這一身宮裝女子身邊的那個男孩,身形有些眼熟,很像是在雪域跟那個修羅比武的那對雙胞胎,只是當時離得遠未曾看清容貌,只是雙胞胎哪里是那麼多見的兄,這孩子只是身形像吧……
「臣女久病抱恙,不得見風,殿下恕罪。」
「姐姐,您該吃藥了!」與前一個少年有著相同容顏的孩子,端著藥碗也進了屋子,「姐姐,御醫開的方子,說是能緩解您的咳喘。」果真也是雙胞胎?!那……?
「那些御醫都是庸才來的,我自己又不是不會治,兩帖就好了嘛……」
「前提是姐姐您能好好地呆在藥房里頭煎藥。」藥碗往前遞了遞。
「你的方子,一般人可還真是弄不了的,」
「府里不是有下人麼,怎麼還是你們在忙?」權當是沒看到那已經是遞到了眼前的藥碗。
「下人是招了,只是藥之類的東西,還是我們親自動手比較好。別想岔開話題,喝藥。」少年將手中的藥碗又往前放了放。
「露餡了……」吐了吐舌頭,「好了啦,等四殿下離開再喝……」看著三人都是一副‘相信你才怪’的神情,「那至少等它稍稍涼了再喝嘛。」
「行,我給你端著。」
「啊……小炎,這兩個小的欺負我……」楚楚可憐的模樣。
「誰叫你總也趁著人不注意把藥倒掉,拜拜花費我們的心血,沒得商量。」
「好了,別叫四殿下看了笑話。」
本也沒在意,只是這男子不就是那個曾被自己囚禁在營中的那個麼?不是說是父皇的暗衛麼?這又是一個巧合?
「無妨,身子要緊。」
「听見沒,四殿下都如是說了。」羅炎接過了藥碗,另外兩個小的也很是配合,三個人一副你不喝就把藥給你灌下去的模樣。
「我知道了。」滿臉委屈,接過藥碗,微微撩起面紗,眼楮一閉,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猛地把藥灌了下去,一旁的少年順著微微撩起但完全沒有妨礙到其阻擋面容功能的面巾,塞了一枚糖山楂進了她嘴里,「就說了那群是庸醫來的,連藥方都開得這麼苦。」
「四殿下此番前來是有何事?」最先去理會這屋里外人的是羅炎。
「啊?哦,父皇壽辰將至,邀護國將軍羅晟遺孤前翻敕封玉凌郡主,進宮赴宴,只是郡主的身子……」先前一系列都可以視作巧合,而這郡主的輪廓也是巧合得好生眼熟。
「臣女這是舊疾,無恙的,勞四殿下憂心了。」眉帶淺笑,又咳了幾聲。
「郡主身子不爽早些歇了才好,本宮回去了。」來了不過片刻,宮睿辰就離開了。
第二日,那四殿下的宮睿辰又來了,不過依舊是奉命來的,奉命給郡主送藥來。第三日,他依舊來了這回是皇帝要他來請郡主進宮赴宴,一來二去,幾次三番,倒也叫年輕人相互熟識了。不過皇帝老伯還真是司馬昭之心了,一個故去將軍的女兒,封個郡主,已經是天恩浩蕩了。就算偶爾感懷舊臣請吃個飯了什麼的,那也沒有必要勞堂堂四殿下親自來請啊,少個媳婦兒就直說嘛。
——御花園——
「靈兒,我有話……」
「聰哥,我備了你愛吃的點心,宮里頭可沒有,這可是靈兒新手的呢。」
涼亭內青年男女坐著,男子欲言又止,女子似是知道男子想說什麼,卻生生岔開了,直覺叫她不能讓眼前的人說下去,一旦說了,只怕……
「靈兒……」罷了,男子咽了口氣,「靈兒,我與你唱首歌吧……」看著女孩兒面上一愣而後欣喜的模樣,下定決心,「每一夜被心痛穿越,思念永沒有終點,早習慣了孤獨相隨,我微笑面對……」男聲沉穩純澈,好听引人。
「緊緊久久與我牽絆,這副十指扣。等到來生擦肩回眸,再次的相守。苦苦痛痛愛的解救,願與你同受。卻連一句我愛你都,不能說出口……」女子的和聲,叫先前男子的聲音頓了頓,而後竟是哽咽了起來。
「丫頭?!」循聲而去,樹後女子蒙面立著,方才的歌聲就是她的,「丫頭,是你麼?」明明確認,卻又問得小心翼翼,只怕這又是一南柯一夢。
此刻,老天似乎也不忍叫這男兒繼續惴惴,風起,吹落了女子一直覆著的面紗,沈聰再也顧不得旁人,將人摟緊了懷里。
「沈聰,松開,你快蒙死我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你們?!」在一旁站了許久的另一個男子終于出聲了,只是還及不得他繼續發問,卻是被一陣猛咳生生止住了。
「丫頭,你怎麼了?」
「無事,咳咳……御醫說我外感存里……」
「外感存里?!外感存里可大可小!」
「唉?你什麼時候開始懂醫理了?」
「近朱者赤啊,你懂的那麼多,我若懂得不多,怎麼還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少來。」
「你怎麼變成女子了?」那個叫靈兒的女孩驚得下巴險些掉在地上,這人不就是那個修羅麼?
「本郡主本就是個女子,有什麼好驚奇的。咳咳……」身子尚未康復,說話還是弱一點,有些淑女範兒的好,不然……就成這樣了。
「皇上御封鎮國公護國上將軍羅晟之女,欽賜玉凌郡主——羅、凌。」宮睿辰接了口,他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張臉,‘羅凌’二字他更是一字一頓的念出的。竟然是她!先前因為性別問題,將一切歸為巧合,不曾深究,竟就是她麼!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