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慕楓看著兩人無聲的對話,眼中的寒意越來越冷。
顧新月從宴會開始到結束,一直保持著低頭不語的動作,這段時間,滴水未進,就連宴會結束的時候都不知道,若非軒轅慕楓強勢地拉她起身,她也不知道剛才的行尸走肉般的姿態會保持到什麼時候。
「顧新月,你擺出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是給誰看?」軒轅慕楓擁著顧新月的腰,刻意壓低聲音。
在外人看來,姿勢甚是親密,只有顧新月知道,那放在腰部的手此時正狠狠地掐著她,用疼痛來提醒她自己。
顧新月笑了,看著軒轅慕楓冷硬的側臉,幽幽地說︰「軒轅慕楓,這次,你又贏了,而這次,我輸得一敗涂地……」
軒轅慕楓卻笑得異常大聲︰「顧新月,輸贏對本王來說不重要。」就算贏了,也贏不了你的心。
顧新月自嘲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我與他之間不會長久,我要的只是一份感覺而已,一份刻骨銘心的感覺而已,只不過這份刻骨銘心現在變得越來越淺,幾乎快要透明了。」
軒轅慕楓卻是愣怔了,輕輕的松開了放在她腰間的手,只是機械地看著顧新月向前走,胸腔里竄流著一股震驚。
她說的什麼意思?她是說她從開始就是要放下那份感情嗎?只不過軒轅慕暉所做的傷害她的這一切,巧合地加速了他在顧新月心中角落里逐漸消失的時間而已,或許如果軒轅慕暉沒有做出這一切事情,那麼相反的,他將會一直在顧新月的心中永不消失。
這樣,對他軒轅慕楓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兩人就這樣默然的一前一後走出宴堂,卻在出宴堂的時候,與同樣準備出去的軒轅慕暉、陸靜兒眼神相撞。
軒轅慕暉看著眼前的顧新月,心里很不好受,他好像一直在傷害她,想要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之後,再把她推得遠遠的,以致于兩人的距離越走越遠,越拉越大,可是他還是不想放開她的手,說他自私也好,可是他真的放不開。
顧新月沖著他們粲然一笑,說︰「恭喜皇兄,皇嫂有喜,真有福氣。」可在軒轅慕暉看來,她笑得很殘忍,‘皇兄’,他們之間的聯系難道就止于此了嗎?不!
陸靜兒微笑的接過話︰「謝謝,你和二弟也會有這一天的。」
軒轅慕暉卻是蒼白了臉色,語氣不穩地說︰「靜兒,我們走吧!」
陸靜兒客氣的看著顧新月說︰「我們先走了。」
顧新月有禮地點頭,看著他們轉身相攜而去。
「你愛我嗎?」顧新月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心涼透了,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跌坐在地上。
在後面不緊不慢跟著顧新月的軒轅慕楓,此時上前俯視跌倒在地的顧新月,俯去,低聲譏笑道︰「顧新月,你嘗過被背叛的滋味嗎?現在感覺如何?」
顧新月卻是含淚一笑置之,不答話。
軒轅慕楓起身,連帶著拉起顧新月,溫柔地呵斥︰「怎麼這樣不小心跌倒呢?也不看路!」
顧新月听著他一語雙關的話,知道他明著這樣說,一則為大家解釋怪罪她這是不小心才跌倒,提醒她這是皇宮,記的影響,二則是提醒她與軒轅慕暉的不明牽扯,不慎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顧新月看著軒轅慕楓,語氣是從未有的堅定︰「以後,我會看清路的,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了。」
得到顧新月的保證,軒轅慕楓伸手溫柔地撫模著顧新月的臉頰,卻什麼也沒說,擁著顧新月往皇宮大門的方向走,一路無言。
坐在馬車之上,顧新月什麼都沒說,但是眼淚卻是怎麼也收不住。
軒轅慕楓雙拳握緊,雙眸緊眯,似乎在克制著什麼,最後,終于開了口,聲音狠厲︰「顧新月,你忘了你承諾過的嗎?」
顧新月卻意念低沉地說︰「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真的只是最後一次了。
軒轅慕楓語氣生硬地說︰「最好是這樣!」
就這樣,回到了王府,珠兒似乎看到顧新月心不在焉,似有心事,也沒再說什麼。
雖然再看不得顧新月為別的男人身上的模樣,軒轅慕楓終究不忍拋下她,讓她獨自神傷,最終陪著顧新月躺在床上,不管睡沒睡,只要在身邊就好。
就這樣相偎依的躺著,好像到深夜的時候吧,顧新月才停止哭泣,鼻翼間的呼吸越來越穩,似乎睡著了。
軒轅慕楓卻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