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再多的問題要問,時間依舊過得飛快,就在顧新月懊惱之間,軒轅慕楓納側妃的日子終于到來。
顧新月始終不知軒轅慕楓為何要娶陳絡萍,不知柳依依在軒轅慕楓心中佔有多少分量。
穿起那日尚衣閣送來的衣服,亦是紅色,只不過不是大紅的霞帔而已,烏黑柔順的長發被盤成了漂亮的發髻,幾縷碎發披散下來,帶出幾分飄逸靈動大紅色的繡花長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紗衣,一直拖到地上。
「王妃,真好看。」珠兒略帶羨慕的口氣說著。
顧新月對著鏡子扯出一抹笑容,垂下頭,不語。
珠兒見顧新月不語,皺緊眉,想張口說些話,卻不知道該怎樣說,一副糾結不已的模樣。
這時顧新月無預兆的抬起頭,正好看見珠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解的問︰「珠兒,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珠兒似乎下了決心,開口說︰「王妃,以後珠兒就不在寄思樓了。」
顧新月怔了一下,疑惑︰「那你去哪兒啊?」
「王爺派珠兒去洛園服侍陳側妃。」
顧新月起身看向珠兒,驚訝地說︰「王爺的命令?!」
看見珠兒點頭,這種情況和自己剛嫁來的情況相似,既然不想與陳絡萍同房,為何要娶她?
顧新月問珠兒︰「你可知王爺為何要娶陳絡萍?既然不是心甘情願,為何要娶她?」
珠兒仍然搖頭,說︰「珠兒雖不同于王府其他下人,但王爺的事情,珠兒不應過問,王爺要做的事情,自應有王爺的道理。」
顧新月失望的斂下眉頭,珠兒都要離開了,她卻離開不得。
昨天她問軒轅慕楓陳絡萍嫁來,那她顧新月可否還應在寄思樓?
畢竟外人不知她顧新月的事情,是的,她怕事情暴露,怕顧府受到牽連,總之什麼都怕。
結果軒轅慕楓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本王準你回去了嗎?」
這一句話將顧新月的希望打入低谷,既然如此他都不怕,那她顧新月還怕什麼?!
「王妃,珠兒恐怕要去新房那兒,王妃多保重!」珠兒擔憂的與顧新月告別。
顧新月囑咐說︰「珠兒,不知陳絡萍心思如何,到洛園萬事要小心。」
「嗯,珠兒知道,多謝王妃叮囑。」
顧新月看著珠兒一步一步走出寄思樓,直到沒了身影,才深嘆一口氣,轉身走入房中,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唇紅齒白,兩頰暈紅的人兒,但見皺緊雙眉,一副哀愁的模樣,顧新月只覺心煩,垂下了頭。
過了許久,顧新月聞見空氣中飄浮著一股龍涎香味兒,隨後感覺要不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箍住,反射性的抬頭,看見鏡中出現的另一個人,微微有點錯愕。
透過鏡中,看見緊緊偎依的兩人,大紅喜袍著身的軒轅慕楓,劍眉飛鬢,神情俊朗,嘴角習慣性地挑起,坐在紅木凳子上身穿紅衣的顧新月偎在軒轅慕楓的腰際,乍看過去,兩人般配極了,簡直可以稱之為天作之合。
顧新月看著鏡中兩人,似乎出了神,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只是呆呆的靠在軒轅慕楓的腰部。
良久,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月兒,你希望我娶她嗎?」
沒有稱以往的顧新月,而換成親密的稱呼‘月兒’,沒自稱‘本王’,而喚自己‘我’,很顯然顧新月卻沒有留意這一層。
顧新月錯愕,看著鏡中的軒轅慕楓,希不希望?如果她不希望,他便會不娶陳絡萍嗎?今日可是他的大喜日子啊。
「王爺,我希不希望,有何不一樣?」一字一句從櫻唇中吐出。
軒轅慕楓眼中的柔情迅速退卻,染上寒冷的冰霜,放開顧新月,轉身走向窗前,盯著遠處望去。
是啊,她心中就沒有他軒轅慕楓的存在,而他還在希冀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