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卿子煙 第一章

作者 ︰ 何以為歌

第一章

那麼大的雪,那麼冷,身穿破爛不堪的單薄的一件布衣的8歲宋妗煙正被一長相猥瑣的黑衣人拖在雪地上。忽然原本任由他拖著的宋妗煙不動了,雙手拽住了什麼。拖著她的黑衣男子吐了口痰在她臉上︰「呸!嘿個小丫頭片子,再不動老子掐死你。」

她不動,手摳的更緊了那樣子不像在抓什麼反倒像,想把什麼東西拔出來。黑衣人剛想動手卻想起老鴇警告他這是春紅院的財神爺,咬咬牙死命一拽。宋妗煙瞬間騰空,雪地里什麼東西被拔起,雪四散開來迷花了黑衣人的眼,宋妗煙猛地轉過身利用黑衣人拽她向後傾的力量狠狠地狠狠地把一塊尖利的巨大的石頭插進他的胸膛。

鮮血噴薄而出濺了她一身,她微笑的在黑衣人腰間上一模一個錢袋,一塊手絹(似乎是送給情人的)。她緩緩從他身上爬起來,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污穢︰「不用謝。」小小清麗的臉在黑夜中那麼耀眼,照亮了整個蒼穹大陸。

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壓在宋妗煙柔弱嬌小的身上。終究是個八歲的孩子,只穿著單薄的破衣,況且剛剛殺人浪費了很多體力。她走的越來越吃力,深深齊膝蓋的積雪里的腿越來越難邁出。

一個老人,道士裝束,糟老頭子的造型出現在宋妗煙面前。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全身是血的宋妗煙。顫抖這枯葉般的手指指著宋妗煙的眼角︰「你……你是拓拔氏族的幸存者嗎?」

「什麼?」

「眼角!眼角的花!」

「花?什麼花?」宋妗煙疑惑的皺了皺眉。

「呵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眼角剛才沾到過別人的血,亦或是你,殺了人。」

「沒有。」宋妗煙淡淡道,手中卻握緊了剛才殺了那人的尖銳石塊。

「你不必緊張,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會帶你去見官。」

「我本來就沒做這事,就算你帶我去見官我也兩袖清風。」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謹慎,罷,我是打算收你做徒弟的自不會害你!我問你你現在幾歲了?」

「八歲……」

「那真是太好了!」

「師父。」

「恩?你剛才叫我什麼?」

「師父,徒兒宋妗煙拜見師父。」說完便對那老道士磕了三個頭。

「好好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風自在的徒弟了!」宋妗煙緩緩從地上爬起,她如今連站起的力氣都少得可憐實在是沒有在這茫茫雪地里生存的資格,如今這老頭既願收自己為徒,那麼不管怎麼說她不愁吃不愁穿,要不然她可不會告訴他自己的年齡。但他若有什麼壞念頭她宋妗煙也不是吃素的!

八年後

身穿破衣,邋遢,髒亂,頭發雜亂如枯草,又黃又干,中間夾雜著污穢。這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正是宋妗煙。

她此時正在繁華的大街上奔跑著,不偏不斜,正好撞掉一堆胭脂膏。路過的人們一看頓時兩眼放精光,一陣搶奪,擺攤位的大嬸頓時破口大罵,宋妗煙連忙道歉,收拾著地下的胭脂盒。身子又一歪,撞掉了另一堆眼影,宋妗煙又是一陣道歉卻討來了句大嬸更為激憤的罵娘。

宋妗煙打開胭脂膏和黛色眼影的蓋子,取出里邊的內盒再蓋回去。隨後機靈的鑽出了細密的人群。拐入小巷之後將胭脂膏和眼影涂在臉上,手上和腿上。「化妝」好後,她低著個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青紫紅交加的臉,在街上慢慢走著。心中暗罵臭老頭——風自在不厚道。

手在一名身穿華衣的男子腰間一抹,一個錢袋便出現在她手上。她回過頭砍刀「乞丐惡霸」陳勇正帶著小嘍羅向她走來。眼中你敢不把錢貸給我便打死你的意味十分明確,想前幾天因臭老頭說不能隨便和人動武于是老受這家伙欺負要不是她練武骨頭硬朗身上早布滿傷痕了。宋妗煙撇撇嘴心想這回不整死你!她一臉惶恐,但眼底十分清明隱隱有些狡黠。她扯著嗓子大喊︰「公子!公子!你的錢袋掉啦!公子!」果然陳勇帶著人沖過來去抬起棒子一陣暴打,她一副倔強「好人」的樣子依然大喊︰「公子!錢袋掉了!公子!」

那華服男子一模腰間,臉色微變迅速走向宋妗煙那邊,宋妗煙淚眼汪汪地望著他,身上紅、青、紫交雜著叫人看著心酸看著宋妗煙被暴打他氣的臉都紅了,命令侍衛拉開陳勇他們。華服男子怒視著陳勇等人朱唇微動︰「打!」

「大人饒命啊!」雲雲一片求救聲起!

「大人。」宋妗煙可憐兮兮地望著華服男子,「感謝大人救了賤民杜斕一命。要不然……賤民……賤民可能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宋妗煙手拿辣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模。

「唉∼這是?」華服男子指了指宋妗煙手中的一根辣椒。

「大人,這這是賤民七天的口糧,剛撿到的。」宋妗煙一臉「深情」地注視著手中的辣椒,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她抬起頭,「大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賤民要繼續去討飯了,請大人諒解。」

「唉——」華服男子從錢袋中拿出一錠金子,「拿去吧,別推月兌。」

宋妗煙又驚又喜的接過︰「大人謝謝!謝謝!這下子全家都能有好幾天飯吃了!」

華服男子皺了皺眉︰「你——全家都和你一樣?」他怕宋妗煙難過特意把「乞丐」之類的詞換成了「和你一樣」。

「啊,是的大人。」

「罷罷罷,都拿去好好過日子吧!」華服男子把整個錢袋都給了宋妗煙。

「大人!賤民杜斕這輩子都記得您的好!」磕了個頭轉身離開。什麼叫面子?宋妗煙會說,啊可以吃嗎?可以賣嗎?既然什麼都不可以有個毛用!愛面子?腦殘!大丈夫?白痴!

走到一半她看到一捕快正站在剛剛賣胭脂的攤位前,老板娘正眉飛色舞地和他講著些什麼。「靠!」宋妗煙柳眉橫豎,一拐走到了員外府的小院外牆。一個縱跳,眨眼間宋妗煙便在小院內了。小院十分冷清,門,門檻和門栓破舊的不得了。房子也淒涼得很瓦破的破爛的爛但衣桿上晾的衣服可不樸素,個個都是絲綢而且秀功極佳顯然出自擅長刺繡的水雲一帶。

「阿蘭!」低沉的男音帶著幾分忐忑幾分興奮隨即而來。張員外小心翼翼地推開破舊不堪的門。

「官人?」阿蘭嬌滴滴地在小屋里回應著,「官人,快來啊!」

「阿蘭!那個母老虎走了!」

「恩,官人你上次說很快就會讓那母老虎滾出翠雲軒滾出我們員外府的呢。」

「你在給我幾天,我立馬讓她滾!」

「官人,我相信你,快點她等會兒要是回來了就不好了∼」

「好,阿蘭我來了!」張員外咆哮一聲大步走向破屋。

「哦!搞了半天原來是在偷情!破屋藏嬌啊!」躲在房子側面的宋妗煙自言自語。她走向小院內的井,手扣在臉皮連接這頸的一細小縫隙上,一掀便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臉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眉目如畫尤其是眼角處那枚猩紅的曼珠沙華天資國色顛倒眾生。打了一桶清水上來開始給面具卸妝。水洗淨了面具上和她手上的污漬。

她又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玉制藥瓶倒出一顆乳白色藥丸將它丟入水中。溶解後整桶水也變成了牛女乃般的顏色,宋妗煙用此來洗頭。隨手抓塊布擦淨,如雲煙般的墨發一瀉而下,少了之前的邋遢多了幾分優雅俏麗。宋妗煙從衣桿上挑了那唯一一件素雅的水藍衣裙套上,未見奢華卻見靈動。提氣,起身飛出小院,衣袂翻飛翩舞宛如粉櫻初綻,清新可人。隨手抓了塊布擦了擦便又迅速帶了回去。

那藍色的仙子忽停了下來腳勾于瓦礫間整個身體倒掛了下來在看到翠雲軒三字後滿意的笑了笑。腳一松掉了下來,在空中縮成團抱緊想跳水運動員一樣在半空中翻滾出了個優美的弧度再伸展開身子悄然落地整個動作干淨利索。

推開雕花門,快步走向了梳妝台。各式各樣的飾品擺滿了台子,金的銀的玉的木的花樣之多無一不有。看著這琳瑯滿目金光燦燦的首飾宋妗煙不禁皺了皺眉她本就是從21世紀穿越來的不擅長綰發又從小和那臭老頭生活在一起更是不知如何擺弄若亂搞跑出去沒人會相信自己是千金小姐(假扮的)。黑眸一亮手一晃一墨綠束帶便垂在手上,這束帶看似普通卻是用的月錦絲綢。這種絲綢看似普通卻只有在月光下才會發出銀色的耀眼光澤。

連丞相王爺手中都沒多少的布匹為什麼他區區員外會有呢?宋妗煙有些迷惑,原本平靜的眸子靈光一閃。前不久皇上服微巡訪結果遇刺被「心地善良且見義勇為」的張夫人看見。正所謂路見不平一聲吼哎,張夫人怪叫一聲替皇上擋住了胸前一劍。我們年邁不已的老皇帝感動的淚涕交加賞賜了張家好多東西其中就有月錦絲綢。譏諷一笑宋妗煙照著銅鏡將束帶綁好,飛身躍出翠雲軒。宋妗煙故意朝胭脂大娘走去,剛好迎上了捕快。

「大人,就是她!就是那個女人偷了我的胭脂膏!」

「大膽竊賊還不隨我去衙門認罪!」

「罪?認什麼罪啊?」

「你偷了這大娘的胭脂膏!」

「哼,笑話!本小姐我……」宋妗煙話還沒說完便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櫻花的氣息,淡淡的香氣裊繞著她,發絲被某人輕輕挽起繞于指尖挑弄著。

宋妗煙僵了僵,怒然回首,漆黑的眸子似是要噴出火來。眼前的男子著淡紫長衫,皮膚白皙。狹長鳳眸星光點點斑斕,破碎迷離,櫻珞般紅唇此時正淺笑著,唇齒微轉動听的聲便出了來︰「妗煙,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丞相大人說叫讓你別生他的氣了,他把令牌都給了我然我務必親手交給你以免回去路上出事,他還是很重視你的。」

宋妗煙漸漸平息怒火冷靜下來,這男子是要幫自己月兌身麼?算了,雖不知原因先利用了再說,眉目一轉一副嬌態女兒樣︰「爹,還說什麼了嗎?」那男子俯身低頭朱唇對耳道︰「宋妗煙,我不是你的敵人。至少現在不是。」說完手掌一翻一梨花木制發簪靜靜的躺在那男子的手心里。宋妗煙瞳孔猛地一縮這是她花了一貫錢買的人生中第一件飾品,很貴,真的很貴但小巧精致雕刻細膩且帶有淡淡的香味。她很珍惜所以刻了一小行字︰此物歸宋妗煙所有外人撿到不歸佔為己有者天打五雷轟!也難怪他會知道自己叫什麼,但如此說來他剛剛豈不是一直跟著她?!

那捕快一听宋妗煙那強大的身世本還不太信但那華華麗麗的馬車和那身衣裳不信也得信!他嚇得頓時跪倒︰「小人有眼無珠,沖撞了小姐,但請小姐莫要怪罪于小人…」

「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你一馬,回府吧。」

「諾,小姐請。」紫衫男子撩開簾布,對宋妗煙做了個請的手勢。宋妗煙咬咬牙,坐了進去,好我就先闖了你的龍潭虎穴再查清楚你的底細!

------題外話------

哈哈終于有一本自己的小說了,真是開心吶∼各位幫我鼓鼓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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