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笑著拍了拍皇甫清影的肩膀。
下一刻,他手掌一翻,已多出三件流光溢彩的寶物,一柄如冰雪般剔透的長刀,一件散發巍峨厚重氣息的大印,一口光滑如一泓秋水的劍器。
正是雪螭刀、山岳印和憐霄劍。
眾人一呆,陳汐這家伙今天太反常了,這又是要做什麼?
下一刻,陳汐已揭曉答案︰「這三件法寶我都用不上了,這把雪螭刀適合清河,攻伐剛烈,凌厲無匹;這塊山岳印適合凌魚,以力破力,威猛絕倫;這口憐霄劍適合周四少爺,劍意如霄,靈動非凡。」
說著,他不容推辭地將三件寶物塞進了神色已驚呆的三人手中。
這可是三件半仙器啊!
連地仙老祖都眼紅不已的寶物,陳汐就這樣送給自己了?
這一刻,趙清河三人感覺心尖都在顫抖,又是震驚又是不敢置信,感覺手中的寶物沉甸甸的燙手。
他們連連推辭,但陳汐只是搖頭,態度堅決。
對其他人而言,這半仙器或許比性命都珍貴,能夠得到一件都寶貝得不得了,但對陳汐而言,半仙器雖貴重,但遠遠本比不得友誼重要。
並且三人得到寶物之後,起碼實力會再次有一個顯著的變化,日後若遇到危險,也擁有了一定自保之力,不用再讓自己擔心了。
之前整整一天的殺戮,讓陳汐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單憑自己一個人,是永遠無法救助更多的同伴的。
而只有當他們自己強大起來的時候,那自己也就再沒了後顧之憂。
況且等將劍的品質提升之後,他也的確用不上這些寶物了,法寶雖多,若不能物盡其用,那也跟暴殄天物沒什麼區別。
「陳兄,多謝贈寶之恩!」趙清河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陳汐,話雖簡單,卻透著一股若他日有難,我必赴湯蹈火的決然味道。
「你這家伙,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不管了,反正你這兄弟,我這輩子交定了,就是轟我,我也不走!」周四少爺狠狠捶了陳汐肩膀一下,呲牙咧嘴說道。
「這……」凌魚在一旁撓頭憨笑,弱弱說道︰「我也和周四少爺一樣,嗯,你懂的。」
「好你個胖子,竟敢剽竊本少爺嘔心瀝血才想出來的真摯感言,真是該打!」周四少爺怪叫一聲,雙手在凌魚那胖乎乎的臉頰上揉面團似的一頓蹂躪。
凌魚受不了了,連忙躲到一邊,委屈叫道︰「什麼嘔心瀝血,我也沒見你的心嘔出來,血瀝出來啊,明顯騙人的玩意。」
「胖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非要本少爺掏心挖肺給你看看?你等著,我非把你這貨煮了不可。」周四少爺惱羞成怒,追了過去。
「這小家伙,還真是沒品位,胖子的肉又酸又臭,難吃死了,他竟然還想煮胖子吃,口味比老夫還重。」柳瘋子在一旁嘿嘿怪笑。
眾人轟然大笑。
分配完法寶,陳汐輕松了許多,他們大楚王朝只是普通王朝,除了他自己和卿秀衣、甄流晴之外,其他人的實力比那些一流王朝的強者都略有不如,更遑論和頂尖王朝、古國世家的子弟相比了。
那武皇戰魂碑上的測試名次,大多是對趙清河他們潛力的認可而已,只拼實力的話,還要差上一些。
不過擁有了半仙器之後,陳汐相信,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會得到大幅度提升,即便實在太古戰場最後的考驗中,也完全可以和最頂尖的強者抗衡。
皇甫清影留了下來,要在雲瀾生的幫助下去獲得誓戰碑的認可。
陳汐他們則返身朝住處行去。
「你們……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路上,陳汐向卿秀衣和甄流晴傳音,聲音中帶著一絲歉然。
他將半仙器大多都送給了趙清河他們,又將獲得諸神法器的機會留給了皇甫清影,卻沒有給二女準備什麼東西,這讓他感到有些歉意。
但也沒奈何,他身上如今還有一件火翎扇和衍龍黃金甲。火翎扇是煉制五火七靈山的主材料之一,且只有掌控火行大道才能發揮出其最大威力,並不適合兩女。
因為據他所知,卿秀衣雖已參悟出火行大道,但也僅僅是參悟,並無心在其上發展,專攻的乃是光明大道。
而甄流晴則是遠古水靈之體,對水行、黑暗兩種大道奧義都有著極高的掌控力,火翎扇也並不適合她。
至于衍龍黃金甲,乃是男子佩戴的寶物,給她們只怕也不會穿戴了。
卿秀衣搖了搖頭。
甄流晴卻是佯作幽怨地瞪了陳汐一眼,可憐楚楚說道︰「忘恩負義的家伙,現在才想起我們倆了?不行,你也得給我們一人一件半仙器。」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感覺能夠調侃到陳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陳汐尷尬模了模鼻子,盡管他看出甄流晴和卿秀衣都並不在意,但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沉吟道︰「要不……」
甄流晴打斷了他︰「好了,跟你開玩笑,你能這麼做,說明把我倆當自己人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在乎區區一件半仙器。要送,你也要送我們一人一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寶貝,能不能做到?」
說到最後,她已是又忍不住打趣陳汐了。
她發現能讓陳汐感到赧然尷尬的事情實在太少了,不趁此機會好好調侃他一番,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啊。
「獨一無二……」陳汐卻當真了,皺眉思索許久,這才認真點頭道︰「我暫時想不起來,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我肯定會給你們找到的。」
聞言,甄流晴和卿秀衣都怔了怔,她們皆听出了陳汐聲音中的認真,仿似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再珍貴,他也會不恤一切得到,然後送給自己。
一抹無法言喻的暖流,從兩女心頭滑過,不再開口說話,都在靜心品味和咀嚼這一刻因為陳汐一句話而心生的莫名感動。
這種感動令她們感到踏實而歡喜,其實這句話很簡單,但在兩女而言,卻比世上最動听的情話都要彌足珍貴。
因為,這是陳汐說的。
陳汐自然不可能想到,因為自己一句話,竟會達到這種效果。
這就叫少女心事總是詩,尤其是在心儀的男子面前,往往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令她們產生無數美好憧憬,無關風花雪月,只在乎彼此心意。
距離太古戰場最後的考驗,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具體考驗什麼,沒有人知道。
那些抵達太古戰場的玄寰域使者,也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一副不到考驗開始絕不開口的模樣。
不過陳汐倒是從柳瘋子口中了解到,這次抵達玄寰域的使者並不止這些人,在這一個月中,還會陸續有使者抵達。
並且擁有掌控最後考驗決定權的,是一個名叫冰釋天的天仙!
不錯,這是一位真正的天仙,絕對是人間界至高無上的存在,由此就可以知道玄寰域各大勢力對太古戰場最後考驗如何的重視了。
陳汐修行至今,也只見過一縷天仙意志,來自洛水商氏祭出的天仙玉符。但即便如此,那等屬于天仙的威勢已震得差點生不起任何與之對抗的念頭。
若非胸前懸掛的神秘小鼎,只怕他早就被那天仙意志給抹殺掉了。
如今,听聞一尊真正的天仙大人物要降臨太古之城,主持最後的考驗,陳汐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激動和向往。
天仙……又是何等模樣?
陳汐心中思緒如飛,這些年來,他歷經無盡艱苦征戰,抓緊每一分時間刻苦修煉,為的就是成就天仙之位!
這是他心中的執念,一直不曾動搖過。
原因很簡單,只有成為天仙,他才有機會去尋覓母親左丘雪的下落。
「小子,你對天仙很感興趣麼?」一旁的柳瘋子笑眯眯說道,配上他那邋遢之極的枯瘦模樣,顯得異常猥瑣。
陳汐頓時從沉思中清醒過來,點頭道︰「我的確很想知道,天仙究竟擁有何等強大的力量。」
「老夫勸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柳瘋子捋了捋胡須,嘿嘿怪笑道,「說起來,那冰釋天還算得上是你的情敵呢!」
「情敵?」陳汐愕然,感到一陣荒謬,自己一個涅槃強者而已,而對方卻是天仙,怎可能會是情敵?更何況,自己也根本就不認識這冰釋天啊。
「唉,你怎麼還不懂呢?那冰釋天乃是從上古淨土天衍道宗羽化登仙,在其身為修士時,可是卿秀衣的師弟,一直狂熱追求卿秀衣,也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是否還對此女念念不忘。」
柳瘋子咕嚕嚕喝了一口酒,砸了砸嘴巴,嘆息道︰「當年,這兩人可是天衍道宗最拿得出手的杰出人物,聲震整個玄寰域,儼然就是一對天驕人物。可惜,最終在成仙那一刻,卿秀衣選擇了輪回重修,而那冰釋天則羽化為了天仙。」
陳汐頓時就呆住了,原來,卿秀衣的前世竟然還如此有名,並且即將抵達太古之城的天仙強者冰釋天,當年還是卿秀衣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