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渡不過深海 繁花似錦,琉璃夢(12)

作者 ︰ 含葉的魚

()最近總是會做很多夢,像是要將以前都已經淡忘的夢全部記起一般。

很久遠的夢了。就像是青春最初的色彩飛揚那般琉璃光轉的夢。

輕歌不知道,是因為季節的原因,還是葉之庭出現的原因。但是,她深切的明白,那些曾經,都是自己曾經歷過的,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即使,它已經隨著時間的逝去,慢慢的沉澱在過去,但依然牢牢的佔據著她的心髒。

接到北川的電話,「輕歌,能幫我一個忙嗎?」

「恩,你說。」天氣放晴了,終于不再冷風呼嘯了。那片陰霾的天空,也終于漸漸的溫和起來。

「你家附近還有沒有很古老的房子。」

「就是那種年代久遠的。學校要弄攝影比賽,主題是‘故土的房子’,我一時找不到材料。」

輕歌沉思了一會兒,腦海中靈光一閃︰「恩,小學的舊學校可以嗎?」微微跳亂了節奏的心髒。

那是記憶最初的地方,可是,現在想要回去。

之後北川說了什麼,輕歌也毫不知覺。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與世隔絕的想著曾經讓她覺得無比溫暖的回憶。

第二天一早,蘇輕歌就出門了,也沒有和南寧說,自然也沒有告訴顧笙。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一個人去走走,安靜的,沒有任何人知曉。只是想單純的消失一整天,然後將自己交給曾經的流年。

火車顛簸著前行,轟鳴聲輕微的響著,透過玻璃窗而來的陽光照在臉上有微熱的觸感,大概還是初春,所以不是那樣炙熱,沒有那般的灼人。恍恍惚惚中,似乎夢見一個人的身影,于是便遁入夢境中。

「輕歌,你覺得最美的是什麼呢?」

「恩,應該是彩虹吧,那麼高,那麼美麗,上面說不定還有仙女呢。」她嗤嗤的笑著,而輕歌面前的少年,穿著白衣襯衫,有風掠過他的頭,松軟的光芒照射下來,他的臉柔和無比,被暈出一圈圈的光暈。

捏著畫筆的少年,露出一個溫淺的笑容︰「輕歌,我看見彩虹了,你看。」她順著視線而去,吃驚的大喊︰「之庭,之庭,我看見彩虹了。」

是的,我看見彩虹了。

那片翠綠的爬山虎,交織成細細的藤蔓,蜿蜒而上。陽光的錯落,在它們的身上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那是只有彩虹才有的璀璨的顏色。

只是,那時候的蘇輕歌以為是奇跡。

而很後來,她才知道,那不過是很普通的光的折射罷了。

時過境遷,那些曾讓我們感動,曾讓我們驚訝的事物,朦朧中都有了所謂的真相,它不再美好,失去了神秘的色彩,于是,它成了平凡,理所當然。

你會不會有些難過,那些讓你覺得很美好,很奇幻的東西。

就像是蘇輕歌一樣,那種莫名而來的失落感。

輕歌忽然想起一句話,「時間會讓你明白,一切的真與假。」真傷感啊,那些必須承受的現實。

比如︰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到高三,愛了葉之庭整整9年,自以為結束了,也逃不過那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髒。

比如︰她似乎從來也沒有恨過葉之庭。

這些讓人遺憾的真相,從來都是隱藏在時間的深海中,它不曾浮現,一個人在狂歡,一個人,在水下瘋狂的成長,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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