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哥舒箐雅來這明月樓已有半月。這半月來她天天讓人打探母親的消息,卻渺無音訊。自從來到這明月樓東里瑾宸讓風影給她做了張假面具,一張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出的不能再普通的臉。這半月東里瑾宸來的也是越來越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人每天夜里都在等她入睡方安心離開。而她也不知為何自己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不願用起這讀心術。
「公子」蔓茹的聲線自「湘齋」外傳來。「湘齋」是她給這閣樓提的名。
打開門引進來「有什麼消息說吧。」
「公子,今日樓里來了位貴客。」踏進門便找了個位坐下,並未打算繼續說下去。
「說吧,別打啞謎」不與理會。
「這人是北尊大皇子,花百榮。」沒了打趣的興致,如實說。
「他?經常來嗎?」疑問。
「沒有,而且從未來過,更奇怪的是今日他未找一個姑娘。」
「可與誰相約?」
「未見與人謀面。」
「去把節目換成十二人艷舞,記住要嫵媚一點。」看看那只花蝴蝶到底來做什麼。
「是公子」便應聲下去,這公子確實讓人佩服。短短半月,卻已教得她們多種舞蹈,有時候她都會想眼前這位是公子嗎?若是看他舞一曲,肯定賽過她們每一個人。而且這位公子來了之後,王爺便將她安排給他,心里別提多雀躍。得此知己,此生無憾。
哥舒箐雅站在「湘齋」觀察著明月樓里的一切。果然見一襲紅衣的花百榮獨自一人坐著喝酒。看著那背影似是看到了一抹孤寂。或許每個人都不若外表看到的那樣吧。
忽然樓里的燭光全熄,獨留一圈光亮,那束光亮忽閃忽現,有人驚惶大叫「怎麼回事,燈怎麼全熄了。」就在這時出現一個半著的女子。那臂上、背上還有的月復部奼紫嫣紅,那人慢慢的扭動著。突然一個女子變成了二個、四個、八個、到最後那舞台上出現了十二個身材妙曼,穿著又暴露的女子,她們身上閃閃發亮,像是暗夜中精靈。而且她們胸前各有一朵時隱時現的花朵,不是在左胸脯就是在右胸脯,顯得極其嫵媚誘人,讓人想狠狠咬上一口。台下甚至有人垂涎欲滴,台上那十二個女子卻不以為動,繼續賣力的舞弄著。蔓茹舞動著她那水蛇腰仟仟挪步道花百榮身前。丟下一方手絹,花百榮卻不與理會繼續喝著他的酒。見對方沒理會繼續圍著他舞弄。今日她一定要幫公子探得消息。那人抬頭望了一眼,眼中似是迷離。蔓茹順勢一倒,便已傾身倒在那人懷里。「嗝」那人打了個酒嗝,滿身酒味,可見是喝的不少。一把將她抱起,搖搖晃晃的上樓去。留下一眾人等一陣抽氣。哥舒箐雅見此卻覺不好,趕忙出了「湘齋」。而此時明月樓里燈光驟亮,舞台上也未見那十二人妙曼的身姿,就彷如眾人南柯一夢……
花百榮搖搖晃晃抱著懷里的人兒上樓,便見一緊閉房門,抬起一腳,一個用力便踹開那房門。見一女子正鏡前描妝。「出去」大聲一吼,隨即便是一個酒嗝。
蔓茹對那女子一使眼色,那人便戰戰兢兢退身,退下之時也不忘順道把門帶上。
花百榮一個搖晃將懷中人對著床上用力一扔。蔓茹身上被摔得吃痛,以為那人會對自己怎麼樣,卻又見她搖晃著走到圓木桌前,提起桌上擺放的一壺酒。「喝,喝酒。」便起身拿過他手中酒壺「來,王爺,我給你沏上。」一杯滿上雙手遞于他。那人便又是一杯飲下,如此數杯下來見無異樣。蔓茹便大著膽子開問「王爺,喝酒傷身,若有什麼困擾之事不如跟蔓茹說說,或許蔓茹可言幫你解憂。」
「你就是這明月樓里賣藝不賣身的蔓茹?」手拿酒杯醉意迷蒙的指著蔓茹問。
「正是」
「呵呵,好笑,賣藝不賣身,那為何還要磚到本王懷里。」語氣平淡卻有說不出的嘲諷。
「十年揚州夢,蔓茹也只不過是一介女流,終是要找個靠山。」順勢幫他拿捏。
「女人,女人都是些個愛慕虛榮,水性楊花的東西。」說著又是一杯下肚,狠狠地捏著杯子往桌上用力一砸。
「喲,王爺這是在哪受了委屈將我們這些人一概而論。我們吶也是羨慕愛情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人卻只顧喝酒。
「王爺,你們北尊不是就有一現成例子嗎?伊國舅對其夫人那可是羨煞旁人。」
「呵,羨煞旁人?再美的愛情也經不起時間的考證,女人都不可信。」
「這伊國舅跟他夫人可是十年如一啊,唉,王爺,這伊夫人是有何等風采能叫這伊國舅他十年如一,王爺能否帶上我去瞧瞧?」狀似一臉羨慕模樣。
「瞧瞧,那兩人?」一頓,又嘬了一杯。
「那兩人怎麼了。」心下一急,手上的動作也頓住。
「你關心那兩人。」隨口一問,卻也更懷疑。
「只是羨慕人家而已。」趕忙掩飾。
「……」繼續喝著酒。
哥舒箐雅自房中出來,得知他們已近房間,心下著急。他知道蔓茹這幾日很賣力的在為她打探母親的消息,可她也不想她為了那麼一點消息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火急火燎趕來,見房門緊閉也不敢進去。便在房門外躲著不到萬不得以便不進。只是這只花蝴蝶的酒量怎麼這麼好。
房中花百榮雖是醉意朦朧卻也感覺的到房外有人。他的消息來報這幾日東里驪鎮上這明月樓里有人似有似無的探查伊國舅夫妻二人行蹤,今日便大犧牲以己為餌過來探個清楚。不料想坐著喝了半天的酒也沒人理會,竟不想現下還真有些喝高了。望著房中那人婀娜的身姿,胸前綻放著那朵紅似肌膚出血的血玫。全身似是著起火來。又是一杯趕緊下肚,卻是燃燒的更難耐。望了一眼房外,突然一把將身邊之人攬進懷里,一吻下去。
蔓茹一急,大叫「王爺」
「怎麼?又不願意了?」一雙桃花眼中布滿血絲。
「我……王爺,你將我嚇著了。」心下思量著如何應對。
哥舒箐雅一拍腦袋,擔心的事終于來了。恰巧見一丫鬟端著幾壺酒迎面走來。心下一計,拿過一壺酒猛灌了幾口,再將酒氣往自己身上哈。那丫鬟見酒被強也不大叫,因為她認得這這公子就是「湘齋」那位,而且是她們樓里的大人物。哥舒箐雅揮揮手,示意她退下。那丫鬟一個欠身,緩步退下。
再看那人一手提起衣擺一手拎著酒壺,一個抬腳用力將門一踹,一步三晃。「蔓茹……」
床上那人一僵,轉回頭一望,但也僅此一望不與理會繼續自己的動作,蔓茹立馬听出自己心儀之人的聲音,使勁全力一推,將壓在自己身上那人推開。心下歡喜,公子這是來救她,莫不是對自己有意。
「好你個蔓茹,竟敢背著小爺我找小白臉。」手指花百榮嘴里噴著酒氣。
花百榮額上青筋暴抖,一個閃身上前抓住那人衣領一把將她拎起湊近「誰是小白臉」
「王爺,他喝醉了,您先將他放下吧。」蔓茹抓著他的胳膊懇求。
那人卻不與理會,將抓著哥舒箐雅衣領的手提起,湊近她的耳旁「你我之間,誰更像是小白臉?」
哥舒箐雅假裝沒听到。拎起酒壺灌了一口,「出去,再拿兩壺酒來。」
「啊。」蔓茹不明其意。
花百榮也微愣了一下,拽著她衣領的手也不禁放下。
「怎樣,你還敢喝嗎?」搖搖晃晃,將一個醉酒的模樣裝了個十成十。
那人酒意更高,看著面前挑釁之人不加思索一口便應下來「好」亦是搖搖晃晃著與之對坐,搶過那人手中酒壺,對著壺嘴一口猛灌,卻是感覺這壺嘴一抹胭脂香。「好香,嗝」
「蔓茹,去多拿點酒來。」蔓茹隨即明白哥舒箐雅的意思,趕忙下去。公子這是在幫她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