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強 第二十一章 蘭州之輿論

作者 ︰ 天淡星稀少

從平涼去蘭州,需要翻越六盤山,這六盤山歷來就有「山高太華三千丈,險居秦關二百重」之譽,主峰米缸山海拔2942米,山地東坡陡峭,西坡和緩。當年成吉思汗征西夏時便在這里休養、整肅軍隊,後來更是病逝于此。而邱鐔他們所行的則是狹義上的六盤山,也就是六盤山脈的第二高峰——山路曲折險狹,須經六重盤道才能到達頂峰,所以被稱為六盤山,還把達2928米。六盤山山腰地帶降雨較多,氣候較為濕潤,宜于林木生長,有較繁茂的天然次生闊葉林,使六盤山成為黃土高原上一個「綠s 島嶼」。六盤山以為內在長期內外營力作用下,形成了強烈切割的中山地貌,海拔高,相對高度達400米以上。其中,涼殿峽相對高度達500余米,峽谷處懸崖峭壁極為險峻。同時,這些地勢特征造成峽谷中溪流交錯,水流每到陡落處便會飛瀉成瀑或落地成潭,形成潭、瀑、泉、澗,溪等多種水體景觀。並且又有「ch n來秋去無盛夏」之說,年降水量達677毫米,是黃土高原中的「濕島」。

這一r 邱鐔一行到達六盤山頂,望著天高雲淡的景象邱鐔、董啟亮、馬福祥都感到心情無比的舒爽。本來馬福祥並沒有打算跟隨邱鐔,但是在邱鐔離去一天後馬福祥便快馬追了上來,原來蘭州出現了變故。

邱鐔看著六盤山的這副景s ,不由得想起平行時空毛大大翻越六盤山後所寫的那首《清平樂》,于是開口吟道︰「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今r 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邱鐔吟完之後方覺不妥,但是身旁的馬福祥卻連聲贊道︰「雲濟,這首《清平樂》真是端的不錯,豪邁、大氣,看來雲濟對蘭州發生的事情已成竹在胸,縛住蒼龍指r 可待啊!」

董啟亮也贊道︰「好詞,好詞!由此觀之,雲濟,這小小隴東是容不下你了!」

邱鐔頓時感覺有些臉紅,不過想到如果這個時代還有毛大大的話,他現在還在湖南長沙第一師範讀書呢,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他。邱鐔回過神來說道︰「蘭州就讓他慢慢鬧吧,張炳華此舉到最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蘭州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民國二年八月十二r ,也就是邱鐔剛剛啟程當天,蘭州城各大報紙紛紛頭版抨擊邱鐔擅開兵鋒,進佔中衛、秦安,致使寧夏、秦州民不聊生。本來這樣的報道在前幾天就有了,可是今天蘭州城內的所有報紙紛紛向邱鐔開火,就預示著不簡單了。所以馬福祥在得到馬安良的密電後,才急忙趕上來,詢問邱鐔該如何應對。可是邱鐔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只好壓慢腳步,慢慢的向蘭州前去。不過就在剛才在這六盤山上,邱鐔想出了辦法,這次邱鐔要給趙維熙、張炳華一黨一個好看。

邱鐔在六盤山上應景賦詩的時候,蘭州城甘肅都督府內一派喜氣。葉爾衡笑著說道︰「都督,這次金城所有的報刊向邱鐔開火,看這個r 臭未干的小子怎麼應對。」

王學伊也說道︰「都督,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加把火。以都督名義給邱鐔去電,以保護寧夏、秦州兩地百姓生計為要,要求隴東軍隊限期撤出秦州、寧夏。如此一來,邱鐔不撤則對全省百姓沒有一個交代;如果撤了,對他在隴東的聲望也是一個打擊,可謂一石二鳥啊。」

田俊峰也說道︰「都督,我覺得學伊兄的建議不錯,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等到大總統南下剿滅叛亂結束,有了大總統的支持邱鐔就能渡過難關,而後恐怕都督的位子就不保了。」

張炳華沉思了一下說道︰「學伊的建議可行,除此之外,爾衡加緊和馬安良等人聯系,一定要在省議會召開之前,爭取到馬安良等人的支持。」

葉爾衡說道︰「這幾r 和馬安良的商議有點起s ,屬下保證在省議會前獲取馬安良的支持。只要都督通過省議會選舉,到時候b ij ng方面就算是再不滿,也不敢隨意撤換。」

張炳華正待說什麼時,听見屏風後的那人咳嗽了一下,在場的諸人都很納悶,這書房之內怎麼還有外人,但是卻見張炳華聲s 嚴肅的示意諸人退下,葉爾衡等人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也不敢多問只好退下。

待葉爾衡等人走後,從屏風後走出一年輕男子,只見張炳華恭敬的說道︰「大公子,都督在b ij ng一切可好?」

原來此人便是趙維熙的長子趙雲成,只听趙雲成說道︰「父親一切都好,讓我給張都督帶問好!」

「謝都督掛念」張炳華說道「不知道都督此次可有何安排?」

趙雲成說道︰「父親正在b ij ng托關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獲得大總統開恩。這次我回來,主要是父親擔心這次選舉出現意外。」

張炳華說道︰「請大公子回復都督,這次選舉萬無一失。炳華在金城翹首以盼都督榮歸。」

趙雲成點頭說道︰「這就好!不過我還是請張都督注意邱雲濟此人,以我觀察邱雲濟不可能束手待斃,說不定馬安良搞出的‘甘人治甘’就是出自邱雲濟之手,所以還望張都督重視。」

張炳華連聲說道︰「是,一定、一定。」

趙雲成見此便說道︰「如此我便告辭了,希望過得幾r 听到張都督的好消息。」說著趙雲成便走出了張炳華的都督府,只是趙雲成被看到的是,在他走後張炳華那一臉的不滿。

而另一面的甘肅提督府內,馬安良同西寧總兵馬麒、涼州總兵馬麟、中營協統馬佔奎、秦州總兵馬國仁也在密商。只听馬安良說道︰「國仁,此次你與隴東軍交鋒感覺如何?」

馬國仁說道︰「邱雲濟手下不愧是北洋j ng兵,我的兩個團又一個炮兵營就被邱雲濟三十五旅182團給吃了下去,三千多人逃回來的不足五百人。我這才知道雲亭如此驕傲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向邱雲濟這毛孩子投降。」

馬國仁說完後馬安良等人都沉默了片刻,馬安良說道︰「現在邱雲濟正在通過雲亭與我馬家商議合作的事,這次進犯秦州也是有意為之。恐怕這次邱雲濟來蘭州必然帶來一股腥風血雨。」

馬佔奎听後說道︰「邱雲濟現在在蘭州城已經是臭大街了,還能有什麼動作?」

馬麒听後反駁道︰「不然。雖然現在蘭州城內對邱雲濟是一片聲討之聲,但是我感覺這次張炳華似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恐怕結果不會很好。」

馬麟也說道︰「我也覺得是。利用報刊,他張炳華會,難道邱雲濟堂堂東洋留學回來的不知?恐怕這場張邱之間的爭斗才剛剛拉開帷幕。」

馬安良在听完幾人說話後說道︰「不管怎樣,現在雲亭已經歸附了邱雲濟,並且邱雲濟所提倡的‘甘人治甘’也符合我們的利益,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如果邱雲濟能佔據上峰,我們不妨就支持他。」

馬佔奎听後問道︰「那張炳華派葉爾衡和我們談的事該怎麼辦?」

馬安良說道︰「拖著,反正議會開始在即,邱雲濟和張炳華的爭斗也不會時間太長,這個時候我們兩不相幫、兩不得罪,到頭來我們會得到我們想要的。」

八月十四r ,邱鐔已經到達了蘭州城外的金縣,在金縣邱鐔停留了下來,並沒有急切的趕往蘭州城。一路之上,董啟亮都和上海方面保持著聯系,虞洽卿對隴東的煤礦很感興趣,已經派人西來,但是由于南北交戰,來往不便,所以這到達隴東的時間就不好推算了。而華美洋行那邊對于隴東發現石油起初是不相信,到後來邱鐔專門用電報將一些數據傳過去後,華美洋行才發現這是真的,立刻再用電報聯系美國總部,終于在邱鐔他們抵達金縣時華美洋行發來電報說總部已經同意即將派人西來。邱鐔對于能完成這樣兩件大事心中是非常高興,于是就在金縣邱鐔和董啟亮開懷暢飲,而馬福祥則因為教義只是在一旁作陪。

也就是在八月十四r 這一天的《金城時報》用「議長慘死,凶手無著」為題在頭版再次對李鏡清的死表示了種種疑問,而作為蘭州最大發行量的報紙,《金城時報》的報道瞬間點燃了已經被壓下的火苗,而這個新聞再加上省議會又即將再次召開,一瞬間就壓過了原來隴東傾軋秦州、寧夏的報道。

《金城時報》的報道之後,甘肅省立中學堂的老師霍秋敏、陳彥吉、梁玉清等人向甘肅教育司和甘肅省議會上書請願,要求省府徹底調查議長李鏡清慘死一案。這件事的發生讓張炳華束手無策,而馬安良也發現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要知道李鏡清的死,可是和他也月兌不開關系的,那麼這件事情到底是誰主事的?目的又是什麼?

在蘭州城因為李鏡清的死再次被爆出而喧囂的時候,八月十五r 邱鐔和董啟亮、馬福祥帶著衛隊慢慢悠悠的向蘭州城進發,他們不急,但是蘭州城已經急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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