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r 下午四點鐘,前清甘肅貢院現在的甘肅法政學堂的校園內突然涌入很多身穿土黃s 制服的j ng察,這些人手里端著長槍嚴密注視著周圍的一切,諸多法政學堂的學子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是不是有江洋大盜混入了校園,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都震驚了。只見他們尊敬的校長被這群j ng察強行從辦公樓中拖出,校長雖然在拼命的掙扎但是還是被這群如同土匪一樣的家伙們關上了那輛破破爛爛的用馬牽拉的囚車。
學子們憤怒了,紛紛上前,可是迎接他們的是那些j ng察們的阻攔,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敬愛的校長被帶走,只能听到他們的校長悲憤的喊道︰「民國z y u,言者無罪!」而這句話學子們深深的擊中了學子們的內心,一名學子悲憤的跟隨喊道︰「民國z y u,言者無罪!」有人開頭之後,眾多的學子也跟著吶喊,並且他們一起邁著步伐向著維持j ng戒的j ng察逼近。
同一時刻,甘肅官立中學堂的校園內也發生著這樣的一幕,雖然學子們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們很難眼巴巴的看著敬愛的老師被無故帶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很快很多小道消息開始在兩所學校內傳播,雖然是零散的不完整的,但是很快學子們都抓住了事情的重點,那就是因為蔡校長、霍老師、陳老師、梁老師等人向省議會和都督府所請願的調查李鏡清一案惹來的後果。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學子們的內心被憤怒填滿,而蔡大愚在被捕時所說的那句「民國z y u,言者無罪!」更是成了激勵學子們的強大動力。甘肅法政學堂、甘肅官立中學堂兩所學校的學子們自發的開始組織成立學生聯合會,而後甘肅省立師範學校也開始響應,並與法政學堂、官立中學堂商議後三校學聯組織聯合成立甘肅學生聯合會,並且準備在第二r 上街向省議會請願。
陳瑀是甘肅法政學堂的一名學生,也是當時親眼目睹蔡校長被捕的學子之一。陳瑀其實是個膽小的人,在學校的時候一般都是默默的讀書、按照老師的要求完成功課,從不參與任何事情。他知道他的同學當中有很多人都加入了國民黨,並且對現在進行的「二次革命」無條件的支持那位遠在上海的孫先生;但是還有一部分同學支持b ij ng的袁大總統,為此兩派學生互相攻訐,有時候甚至大打出手,但是他卻從來不參與這些事情。但是這一次,陳瑀卻成了甘肅學生聯合會的主要成員之一,就因為蔡校長被捕時的那句「民國z y u、言論無罪!」是啊,如果說話都有罪的話,那麼該怎麼辦?古語亦雲「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怎麼這蘭州的官員就不懂呢?
如同陳瑀一般的原來對政事不關心,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子還有很多,但是這一刻他們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書本,開始爭相奔走,準備為他們的老師、為了新民國的m nzh z y u的氣息而效仿先賢向當政者表達他們的意願。
在中國歷史上,歷朝歷代的統治者為了更好地進行「愚民統治」,很大程度上控制了圖書的傳播,致使書籍成為了稀缺品,而讀書人的地位則成了統治階層中最高的,有句詩這樣寫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由此便可見讀書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也就是因為如此,讀書人也常被稱為「學老爺」。清末新學開始,m nzh 思ch o在各大學校開始傳播起來,雖然清zh ngf 明明知道這樣的事,也僅僅是嚴令各地督撫進行防範,但是各地督撫大都是文人出身因此對讀書的學子也往往是網開一面,而作為底層的士兵們更本就不敢輕易進學堂生事,哪怕這個學堂里有革命黨需要搜查,即使有上方的命令不得不進入學堂拿人,士兵往往在學生面前依然縮手縮腳、怕三怕四。他們尊學生為老爺,說我們是丘八,你們是丘九,比我們大一輩。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確保了剛剛進行的新學中,z y u的氣息非常濃郁。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被少數人壞掉的,比如這甘肅城中的某位,就對這些學子目前的做法感到了非常的不滿。甘肅都督府內的張炳華此刻暴跳如雷,只听他說道︰「這些學生要干嘛?難道要造反不成?」
j ng察處長王學伊說道︰「都督,從目前來看,學子僅僅是想向省議會傳遞自己的意願,並無造反之心。」
張炳華一雙牛眼狠狠的等著王學伊說道︰「四處串聯、對抗省府,難道還不是造反?」
葉爾衡對張炳華只盯著學子的舉動而忽視邱鐔的做法感到一絲不滿,于是說道︰「都督,有道是‘書生造反,十年不成’。都督何必在意這些學子呢?現在都督更要在意的是已經入蘭的邱雲濟才是。」
張炳華听後說道︰「怎麼?還需要你來叫我不是?說說,那邱雲濟來了之後是不是和那些學子們勾結在了一起?」
葉爾衡看著眼前這位不敢怎樣都要扯上那些學子的行為甚是頭痛,不過還是說道︰「邱雲濟進蘭之後,便和其衛隊居住在驛館之內,未有和學子們聯系。」
張炳華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于是慢慢說道︰「既如此,讓人把那邱雲濟盯緊了,還有把那些學子也給我看著,如果明天誰敢放這些學子來都督府,就別怪我張某人不見情面。」說著便下達了逐客令。
葉爾衡等人從都督府出來之後,議論紛紛。王學伊說道︰「都督怎得變了個人似的?這兩天昏招不斷,尤其是今天命我逮捕蔡大愚等人,縱觀歷朝歷代,哪有無故下罪士人之局?」
葉爾衡也說道︰「實在不知。明天該如何?倘若學子不听,一意孤行,到時候我等怎地?難道把請願的學子都給抓了?」
田俊峰听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明天,我看我們還是前往各學堂親自勸說一番,希望有效。否則真不知那位都督大人會做出何種反應。」王學伊和葉爾衡見此都點了點頭,認同了田俊峰的建議。
馬安良府上,馬麒笑著說道︰「這位張大都督,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帶不了蔡大愚、陳翔諸人,難道是他嫌這甘肅都督的位子坐夠了?」
一旁的馬麟也接著說道︰「就是,這蔡大愚放在清代,那就是甘肅省學的山掌,全甘肅的士子之師,這地位何等顯赫和尊榮,就算是我等也不敢輕易說抓就抓。這張炳華就敢爾,真不知道是說他傻、還是膽子大!」
馬國仁不屑的說道︰「我看就正一個傻大膽。這種人也不知道是怎樣混到現在的位置之上的。」
反觀坐在主位上的馬安良卻似乎在想著什麼,馬麒首先看出了馬安良的不妥于是問道︰「兄長,可是有何不妥?」
馬安良听後說道︰「你們或許不了解張炳華,所以才有上面的一番言語。可是我所了解的張炳華確實趙維熙的首席謀士。當年趙維熙督甘時,令出都督府,可是謀劃卻多是內務司。所以說張炳華的才干和見識應當在趙維熙之上,可是這兩r 張炳華錯招頻出,令我很是疑惑。」
馬麒听後說道︰「如果果真如兄長所言,那這張炳華究竟是怎的?」
馬安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猜不出來。」
馬麟想了想卻說道︰「其實前段時間,張炳華對邱雲濟的諸般策略可謂妙計連連,可自從‘李案’被再報之後,張炳華就昏招連連,是不是這張炳華的反常舉動和‘李案’有關系?」
馬麟說完後馬國仁說道︰「這不可能吧?‘李案’再報,要著急也應該是我們,無論是一年前還是如今,報刊都是直指凶手便是我馬家,而此事也確實是我馬家派人所為,干他張炳華啥事?」
馬安良听馬麟這樣一講,頓時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勛臣如此一講,我倒是明白了許多。恐怕‘李案’之事另有隱情,而這隱情卻和那張炳華有關。只不過如此一來,你我豈不是代人受過?」
馬安良此語一處,馬麒、馬麟、馬國仁都是不小的震驚,恰在此時書房外馬家管家說道︰「老爺,門外有人遞上一份手書,讓我轉交老爺。」
馬國仁過去將門打開,管家進來後馬安良問道︰「可看清是何人?」
那管家說道︰「是一個年輕人,但是舉手投足間頗有點行伍之氣,他說他只是代人傳信,具體什麼也不知道,然後放下信就走了。」
馬安良听完說道︰「信呢?」管家急忙將手中拿著的那封信遞給馬安良。馬安良接過信打開之後,只見里面寫道︰「若想知李案隱情,安遠樓一會。邱雲濟。」馬安良看後沉吟片刻說道︰「備馬。」
馬麒一听說道︰「兄長發生何事,已經這會還要出去?」
馬安良說道︰「邱雲濟相邀,不得不去!」說完也不理會諸人,更衣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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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加班忙工作,以至于欠更三章,今天先補一章,明天四更,請諸位書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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