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七七倚在清風閣的窗口,面無表情的听著掌櫃的匯報這個月的收益。這幾年著實清淨了許多,轉眼自己就快及笄了。
兩年前盤下清風閣茶樓,自己成了幕後的東家。「東家,這是這個月的賬冊……」清風閣茶樓,掌櫃的把一本賬冊遞給上官七七。
上官七七搖了搖手,問道︰「品茶賦詩大會準備的怎麼樣了?各地的學子差不多都到帝都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
上官七七緩緩的轉回頭︰「差不多,是差多少?」語調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掌櫃的頓時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這就去準備……」
團玉在一邊捂著嘴偷笑,每次小姐都能嚇出掌櫃一身汗來。
上官七七揮了揮手,掌櫃的趕忙退下去了。
「小姐,那個女乞丐跪了半天了。」團玉抬眼望了望跪在街角的懷抱嬰孩的女乞丐。
女乞丐面容較好,衣衫襤褸,頭發凌亂,懷里的孩子一聲不吭。面前有塊破布,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尋親不遇,賣身為奴,救治愛女。
布上面零星的散落著幾個銅板,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大多數人選擇無視,另一些人則圍觀。
「小娘子,不如你跟我到醉香樓吧!媽媽我有大把的銀子。」醉香樓的老鴇帶著一陣香風,扭著水蛇腰說。
女乞丐猛地抬起頭,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老鴇,瞳仁閃動流露出濃濃的欣喜。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你的醉香樓那是什麼地方?那就是火坑!媽媽你就缺德吧!」
女乞丐意識到醉香樓是什麼地方,眼中的欣喜一點點黯淡下去。慢慢地低下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孩子,繼而伸手輕柔的撫模了一下孩子泛紅的面頰,孩子緩緩睜開眼楮,明亮澄澈。
「小娘子,不如你跟了爺,爺家金銀成山,騾馬成群。」無賴洪三伸手輕佻的挑開女乞丐額頭的碎發。
女乞丐抬眼看著一臉猥瑣的洪三,目光凌厲!片刻之後,偏過頭去,腰背筆直,低頭不語。
「呦呵!還臭來勁了!也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洪三擼了擼袖子,還欲伸手。手突然就被人一個藍衫男子抓住。
無賴洪三梗著脖子轉過身︰「你是哪根蔥?敢管三爺!」
藍衫男子面容不改色,依舊是憨直的笑著,手上卻加大了力道。
「哎呦!哎呦!」洪三頓時疼的連聲哀嚎。
「滾!」藍衫男子低沉的吼了一聲,松開手。
洪三灰溜溜的擠開人群走了,邊走邊回頭說道︰「你等著瞧!」眼楮還瞟瞟女乞丐,眼神滿是不甘。
藍衫男子彎腰把一大錠銀子輕輕放在破布上︰「拿去給孩子治病吧。」
女乞丐一把抓過銀子,一邊磕頭一邊驚喜的說︰「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上官七七在心里極其鄙視了一下藍衫男子︰笨!那麼一大錠銀子,你就不知道背著人給嗎?
藍衫男子感到一束目光正注視著自己,不動聲色的轉過身,抬頭便看見茶樓上的上官七七。對著上官七七憨憨的一笑,轉身進了茶樓。
上官七七心里一驚︰三皇子陸鳴澗?他不是在軍中嗎?回來干什麼?
上官七七看到三皇子陸鳴澗進來,起身迎向前,福了福身,說道︰「三皇子別來無恙!」隨即吩咐團玉上一壺好茶。
陸鳴澗笑道︰「四年不見,七七妹妹倒是和我生分了。還是像當年一樣喊我‘三哥哥’,可好?」
上官七七微微一笑︰「當初年幼不懂事,尊卑禮法怎可廢。」
陸鳴澗搖了搖頭︰「七七妹妹什麼時候也學的迂腐了,講起禮法來了。」
上官七七尷尬的咳了咳︰姐知道自己的光輝業績,但是咱好歹也含蓄點吧!
團玉端上一壺新茶,給二人滿了一杯,頓時茶香四溢。
陸鳴澗深深吸了吸鼻子,夸贊道︰「好茶!」
「三皇子嘗嘗,這是今年新采摘的碧螺春。」上官七七端起茶杯,眼楮無意識的向窗外一瞟。
那個女乞丐整收拾收拾要離開,而無賴洪三爬上不遠處的柳樹,向女乞丐這邊伸長脖子探頭探腦的張望。不禁嘆了一口氣,轉身吩咐賀大冰塊跟著那個女子。
陸鳴澗看到這一幕,疑惑的問道︰「難道有什麼不妥嗎,七七妹妹?」
上官七七幽幽的說了一句︰「沒有,只是猜測。」
不一會,賀大冰塊帶著女乞丐進來了。
「拜見恩公!多謝小姐相救!」女乞丐向二人深深施禮,抱著孩子站在一旁,邊默不作聲,眼淚撲簌簌的墜下,好不淒慘。
賀大冰塊說道︰「果不出小姐所料,那無賴洪三在一個小巷子里調戲這小娘子,還搶了剛才三皇子給的銀兩。」
上官七七看了一眼孩子,轉頭對團玉說︰「先找個好一點的郎中,給孩子看病。然後安排她在付宅先住下,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外面也不安全。」
女乞丐一听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嘴里不停地說︰「小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團玉領著女乞丐去了付宅。
陸鳴澗濃眉立的老高︰「帝都還有這等事?」
上官七七滿臉深沉的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沒有洪三,還會有劉三、李三」
陸鳴澗不禁提高了聲音︰「這京城府尹難道是死人不成?」
上官七七呵呵一笑︰「倒不是府尹玩忽職守,而是那洪三有些來頭。」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不怕小癟三,就怕癟三有靠山!
陸鳴澗頗感興趣的說︰「噢?什麼來頭說來听听。」
「洪三以前只是街頭的無賴混混,偷雞模狗,調戲寡婦,什麼缺德事都干。前年他的姐姐不知怎的成了司馬丞相的第七房小妾,洪三打著司馬丞相的旗號橫著走了。」
陸鳴澗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七七妹妹暫且等著,我去割了那個無賴的耳朵,看看他還囂張不囂張。」
說完,陸鳴澗茶也不喝,起身出去了。
上官七七看著陸鳴澗一溜煙的出去了,無奈的聳聳肩︰陸鳴澗你個憨汗子!那洪三住哪兒?割耳朵?你當洪三是兔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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