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下的陰影里緩緩的走出一個人,妖孽的一張臉,偏偏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月兌俗氣質,宛若九天謫仙。滿頭青絲半梳半散,頭頂的發髻上別著一個帶著女敕樹葉的樹枝。
「我還以為是什麼阿貓阿狗,或者是什麼缺了大德的采花大盜呢!原來是醫仙九皇子啊!真是稀罕!」
陸悠然也不答話,一步步緩緩向前,步履從容,面容平靜,只是周身瀉出一股冷冽的氣息,暴露出他內心的憤怒。
周宜遠看著眼前謫仙的面孔,有些想沖上去撕爛了那張偽裝的面具。突然靈光一現,轉而妖孽般的笑了︰「九皇子這是來干什麼?拜訪,請下帖子!白天來訪。」
陸悠然依舊緩步向前,面色如常,語調冰冷︰「道長晚上來得,本皇子就來得!」
周宜遠慵懶的倚著門框,斜了陸悠然一眼︰「這話九皇子可算是說錯了!道爺我來得,九皇子你還真來不得!」
「哦?願聞其詳!」
周宜遠邪魅的一笑︰「道爺我和上官大小姐的關系不一般!自然來得!九皇子和上官大小姐的關系一般般,連熟悉都說不上。自然來不得!」
「哦?本皇子和七七自小認識,一個碗里搶過飯,一個床上睡過覺。你說這算是熟悉還是不熟悉呢?」
周宜遠眉峰一立,怒氣頓時傾瀉而出。眼珠猛地一轉︰「呵呵,是一歲小娃兒吧!上官七七記不記得都是一個未知數,九皇子就別再這里自作多情了。道爺剛剛和七七賞月對酌,一個酒杯喝酒,一個被窩睡覺。呵呵!九皇子自作多情了可是不太好。別太把自己當成蔥花了,沒人拿您蔥花熗鍋炒菜!」
陸悠然腳下的步伐猛地一頓,冷哼了一聲︰「蔥花?看來道爺是一把蔥花嘍!」
周宜遠嘿嘿一笑︰「不錯!道爺就是上官七七的姘頭、相好的、情哥哥,上官七七獨一無二的熗鍋蔥花。上官七七說了道爺是天底下最美的男子,非我不嫁。」
陸悠然的手猛的一收,瞬間隱沒到了袍袖間,謫仙的臉上頃刻染上一層薄霜。很顯然「姘頭、相好的」的幾個字刺激到了陸悠然。
陸悠然見過無恥的,沒臉沒皮的,就是沒見過像周宜遠這樣的極品。
言語間,陸悠然已經離周宜遠僅僅有三步之遙了。
周宜遠依舊慵懶的倚在門框上,斜著眼有一搭沒一搭的瞟著陸悠然。
突然陸悠然的右手猛地一抬,一股勁風襲來,一把藥粉對著周宜遠的面門就撒了上來。
周宜遠一驚,沒有想到陸悠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向自己撒了一把毒藥。猛地一揮道袍,催動內力,一句強勁的風,把藥粉統統打回去,一股白色的煙霧猛的撲向陸悠然的面門。
陸悠然急急後退,腳下一點向後飄了三丈遠,穩住了身形。
周宜遠暗暗的贊嘆道︰陸悠然完全繼承了醫聖的輕功,而且還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勢頭。
「呦呵!氣急敗壞了!醫聖的一身醫術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怎麼就不長眼楮收了一個要用毒害人的徒弟!唉!想那醫聖,一世的英明,全都敗壞在自己徒弟的身上了,真是晚節不保啊!」周宜遠搖了搖頭,無比惋惜的咂了咂嘴,仿佛自己是醫聖什麼至親好友一般。
陸悠然面無表情,向前走了一步︰「家師老人家的英明敗不敗壞,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里說三道四。醫聖谷和天機門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周道長也別太把自己當成蔥花了,醫聖谷的鍋還是用不著你來熗的!」
陸悠然的嘴也不是擺設,周宜遠一愣,隨即一笑︰「醫聖谷的確不干道爺的事兒。醫聖谷就是想讓道爺去給熗個鍋,炒個菜,三拜九叩,道爺都不稀罕。但是上官七七一根頭發絲的事兒都與道爺有關系。」
陸悠然臉色一變,三拜九叩,那是皇帝才享受的禮節。顯然周宜遠告訴自己,皇帝他都不放在眼里,九皇子、醫聖谷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陸悠然謫仙一般的臉上頃刻間鋪滿一層寒霜,他可以自己對皇家不屑一顧,但是別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陸悠然又緩慢的向前邁了一步,藏在袖子里的手緩慢的動了動,袖子里有個東西隨之緩慢的蠕動了一下。
周宜遠吊兒郎當的倚在門框上,一雙眼楮卻緊緊的盯著陸悠然的一舉一動,全身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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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更抽風的貨出來了!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