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車?」卓雅盡量平靜的問。g這個地方小出租車還是有的。時間尚早,還有不少顧客乘車趕到這里來。
「不用。」蘇瀾擺擺手順勢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等我坐會兒再走也不遲,別錯過了這麼美的夜景!」
「嗯!那好!」卓雅從包里掏出一盒下午從一位納西族老媽媽那里買來的自制香煙。剛一打開盒蓋濃濃的煙草味就散了出來。「要不要來一根?」她問兀自發呆的蘇瀾。
自從上次在盛世知道蘇瀾也抽煙後,她都會在想吸煙的時候「照顧」到蘇瀾的。途中兩人也分享了好幾次。
蘇瀾頭也沒抬的,「幫我點上!」
要是換了別人對她卓雅這麼個樣子耍大牌,她早就立馬翻臉拿腳去踹對方啦。偏偏這個人是蘇瀾,是一個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親近的姐妹。她認命的幫忙點好遞給蘇瀾。
蘇瀾拿起冒著火星的香煙在眼前看了粗粗看了一番就直接放到唇邊。畢竟是沒有通過精加工的粗陋香煙,入口肯定滋味不好。
她也沒多大的煙癮,只是淺淺吸了幾口就地把煙摁滅起身扔進旁邊的圓木垃圾桶里邊。這個時候她的酒勁已經褪了些許,只是還有點頭暈。按壓幾下太陽穴對著還拿著燃燒未盡的香煙細究的卓雅說︰「走吧!有什麼好看的。」
卓雅悻悻扔掉手上的香煙,香煙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卻沒落在垃圾桶里邊。她「卻」了一聲,「味道太沖,挺適合那些個煙鬼。我還以為沒經過精加工的才是原生態的好東西呢!」
蘇瀾緊了緊身上斑斕的彩色披肩。這個地方的夜晚涼颼颼的。她和卓雅今天逛街的最大收獲就是各自身上的一條大披肩。據說是手工編織的。顏色相當艷麗,保暖倒是不錯。
兩人憑著隱約記得的來時路往回走。
因為天氣很好,所以街上的行人也不少。街道不是很寬,恰巧臨街有一條淺淺的河。蘇瀾和卓雅此時正在沿著河岸邊走。
這個地方有很多座小橋,而且形態各異,連接著河岸兩邊的街道。兩人邊走邊看。月光很好,月光和著暈黃的街燈映在此時漆黑清冷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像一條鋪滿琉璃的路。岸邊有不少人在放荷燈,蘇瀾才記起今天是「七夕節」。
「差點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啦!」卓雅說道。
是啊!這不過情人節的人怎麼會記得呢?
卓雅順勢摟了一下蘇瀾的肩,又匆匆放開,「嘿嘿!其實也不錯啦!我們跑這麼遠來過七夕節。」
蘇瀾笑了一下還是沒啃聲。
卓雅看到蘇瀾似是而非的笑容有些難過,一抬頭就看到墨藍的天空有流星劃過,興奮的尖叫,「流星!蘇瀾快看!」她的聲音成功吸引了低頭數著步子的蘇瀾,也吸引了不少路人,這其中也包括邱任英和林嫣兩個人。
蘇瀾抬頭,果然看到兩顆拖著長長尾巴義無反顧墜落的星子。
邱任英和林嫣兩個人本來正站在街邊的屋檐下方等著正在店里選稀奇玩具的褚驕拓。兩個人本來還有說有笑的,這會被馬路對面的那個聲音打斷了。不是因為那個聲音太大,而是她叫的是「蘇瀾」的名字。
這個名字她們有多久沒見到就有多久沒有人提起過。
林嫣只見過幾次蘇瀾。她不確定對面那個昂著臻首面色憂郁的美麗女子是不是她們所認識的那個蘇瀾。她看向自己的嫂子,只見她一臉愣然。「真是她?」
「真是巧!」邱任英喃喃自語,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她。她從頭到腳打量著幾米遠的蘇瀾——瘦了很多,不過還是很漂亮的。只是面色中多了幾絲憂郁。從頭到腳的衣飾來看,看似普通卻實則昂貴。
「看來她過得不錯!」
林嫣搖搖頭沒說話。她也能看得出蘇瀾如今的生活相當優渥。只是那臉上似被憂傷浸染過的憂郁從何而來。當年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她看著孩子還在店里這里模模那里看看一副好奇的樣子,「大姐,別看了!她好不好與我們無關的。」
邱任英轉過臉也透過玻璃櫥窗看著里面的孩子,褚驕拓正沖她們頑皮的笑。她嘆了口氣,「我倒是那麼想來著。可是一航老是揪著過去不放。這好好的妻子冷落在北京,他倒是說走就走。這些年一航一直對我們有怨言。你說說她不就生了一副嬌媚的皮囊,除此之外哪里能跟玫芝比?」
林嫣笑著,她什麼也不想說。她明白這個姐姐的心思。轉念想起自己的兒子邱臻在幾年前蘇瀾失蹤的時候從國外趕回來。瞞著他們一家四處尋找。那個時候他剛出國不久,之後幾年時間里每次回國呆在家里的時間屈指可數。有些事就算邱臻不說她這個當媽的也清楚。
只可惜這麼個好姑娘,福太薄!
流星劃過也不過瞬間。有什麼是永恆的美麗呢?
就連這條古老的河流也是每日匆匆流逝。
卓雅在一旁唏噓,「有多少年沒見過流星啦!而且還是兩顆!真美!」她說完看著蘇瀾低下頭沉默下去,撞撞她的肩以求共鳴,「是吧!妞。」
這人一得意就沒正行。「嗯!」蘇瀾漫不經心的回應。奇怪,心里突突的跳著,背部肌膚有被灼燒的感覺。忽的抬頭舉目四望。街邊是各色來去自如的人群,並無異樣。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也許是今晚身在異鄉又想起了太多的傷感事情,難免會覺得怪異。
最終還是打車回去的。兩人根本找不著方向,加上都喝了些酒,更拎不清。
她們住的是一家四合院的木頭房子。店主說這個房子的歷史有一百多年。
走在木質樓梯上會「咯咯」直響。
卓雅當時白慘慘的一張臉擔心的問房子會不會隨時塌掉。
店主是個隨和的年輕女子,听到卓雅這麼一問不禁「哈哈」一笑,「放心吧!木頭房子很堅固。有的房子還久遠些也沒出過事。」
卓雅臉色好看了些,不禁有些咋舌的看向蘇瀾。
倒是蘇瀾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回應她。
回去洗完澡後蘇瀾躺在鋪著藍白相間格子的床上。木頭房子不隔音,她懶懶的躺著毫無心思的听著隔壁喁語和遠處的喧鬧睡了過去。
等卓雅洗完出來的時候蘇瀾已經睡過去了。她小心翼翼的替蘇瀾蓋好被子,自己者躺到一邊。
第二天早上兩人先後被窗外的鳥鳴聲及人語聲驚醒。
不少旅客已經起床,洗漱聲,上下樓梯的踢踏聲和樓梯的咯吱聲讓卓雅痛苦的捂著耳朵。「早知道是這樣就不住在這里!」她一向不習慣早起的。
蘇瀾已經醒了好一會兒。起初醒來的時候她有些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感覺。這會正睜著一雙眼楮看著被米白宣紙糊過的天花板有說不出的感受。沒有以往那大團大團濃艷的牡丹吞噬感覺,心里反而有說不出的不適應。
「好熱鬧!」鬧哄哄的很陌生也好。
卓雅坐了起來,用手指梳著自己的亂發,用一雙慵懶的眉眼低瞄著她作無語狀。
「別這樣看著我!你不是我男人。」蘇瀾反而笑了起來。
話音剛落手臂就被掐了一把,蘇瀾吃痛。
只听見卓雅說,「沒心沒肺的家伙!」
蘇瀾坐起來,擼起袖子——兩枚紅色的指印觸目驚心。她抱怨的嘟起嘴唇,「你也是個狠心的家伙!」
「好了。誰叫你說風涼話來著。」卓雅起身,「快些,今天我們去黑龍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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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麗江逗留逗留幾日,兩人還是忍不住買了些小東西。看到瓷器店里有制作精致的瓷瓶平安車掛,她拿了一個紅色的在老板打包時忍不住又拿了一個白得通透的瓷瓶車掛。
老板笑著說這才算是湊成了一對。
蘇瀾有些訝異。
店老板是個四十歲模樣的女子,見蘇瀾有些發愣,索性把兩個瓷瓶車掛都拿起來攤到手心讓瓶身靠在一起。湊近蘇瀾眼前,「您看!兩個是一對的。我們在制作的時候就給起了一個名字叫‘相濡以沫’,再仔細看看……」
蘇瀾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小小的瓶頸上都有字。
「這一個叫‘相濡’,一個叫‘以沫’。它們是一對!」老板把它們小心的放在盒子里。巧了!盒子里剛好是兩個車掛的位子上。
蘇瀾看著這一紅一白的兩個車掛想說︰算了,我只要一個就行。可看到靠在一塊兒的兩個瓶子有說不出的和諧,也沒多說。
女老板把盒子遞給蘇瀾的時候說,「來我們這里買一對車掛的很多,店里的車掛也是我們自己做的。你看看我這個櫃台下方這一格里全是剩下的單個的,也是客人只買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我們也不賣了。買這個的天南海北的客人都有,讓剩下的那一個呆在原處總好比各自天涯好。」
卓雅問,「這個沒有了?」她指著蘇瀾手里的盒子。「我只要一個就好!也沒那麼多的講究。」她覺得這東西好看,多了也沒用。難不成真要買上兩只,把另一只給自己的老公。如果是以前她也許會那麼做,現在她嫌那樣做惡心。
「我們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沒有重樣的。這里還有很多其它相似的。你再看看!」女老板笑得虔誠。
蘇瀾把自己的遞過去,好像手里拿到的是燙手山芋似的,「我的給你吧!」
「我只要一只,你的另一只是要給汪承瑾的吧!我可沒有奪人所愛的嗜好。」卓雅看她一眼,就像看著一個怪物。明明把他放在心里卻硬要不承認他存在的事實。
蘇瀾被卓雅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看得心慌,「你不要就算了,干嘛說那些個有的沒的。沒意思!」縮回手,把它揣到手上袋子最下方,怕它突然跳出來似的。早知道就不該買。
有些人不是說不愛就能馬上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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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麗江出發到瀘沽湖她們坐的是大巴。
蘇瀾坐的是靠窗位置,一路穿插在茂密的樹林,純淨的溪流,還有隨時飛出的小鳥和山雞。怎麼看也不厭煩。
她們是下午出發的,所以車在半山腰轉來轉去的時候天邊已然布滿橘紅的晚霞。夕陽穿透樹枝給山林染上金色,而遠處林中還有似煙霧繚繞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一把的雲朵。
美不勝收的景色讓車上的游客嘆為觀止。這樣的景致是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
蘇瀾手肘抵在車窗沿上,手掌扶額。昨晚那酒有些打頭,現在頭還是暈的。
昨晚她們去的是一家因為一棵千年的核桃樹而得名的「大樹」酒吧。
酒吧老板就是都市里的人,夫妻倆為了暫時逃避都市繁忙來的麗江享受清靜。沒想到來了以後就舍不得走。索性經營起酒吧,迎接各地來的客人歇歇腳放松一下。
老板娘是一個很健談的女子,而卓雅又是一個自來熟。所以兩人很快就聊上了。
老板娘告訴她們來麗江扎根的外地人還有很多。酒吧,餐館,工藝店都有。許多人是純粹喜歡這個地方,不是因為它有多少商機。……
卓雅從酒吧出來,推推看著漫天星輝發呆的蘇瀾。「看什麼?哪來那麼多的流星!」
蘇瀾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在這里生活下去也不錯。」
「我剛才听了老板娘講的時候還有那樣的想法,這會出來被冷風一激清醒了。我腦子還沒發熱到那個程度。人家夫妻倆是你依我儂的,我們兩個要是過來的話那是可憐兮兮孤苦伶仃的。」她縴指虛虛的在面前指了半圈,「每日數從自己面前成雙對的鴛鴦啊?況且還給狐狸們騰了窩窩,冤不冤?我才沒那麼傻呢!」最後一句她說得憤憤不平的。
蘇瀾還是那個樣子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固執的看著天空繁星。白玉般的臉龐縴塵不染,她就那樣子一動不動,仿佛什麼對她都不重要了。
「流星。」她說話了。只是沒什麼情緒。
卓雅抬頭,果然有那麼小小的一顆。卻奮不顧身的將自己亮到極致,剎那間劃過天際消失在黑暗世界的盡頭。
這已經是她們來這里見到的第二次流星。
「我曾經听過一句話︰流星是不幸的,從它離開天空起,它就喪失了愛的權利……」蘇瀾幽幽的說。
卓雅轉過頭看蘇瀾,見她還看著流星消失的方向,仿佛那流星剛才不是消失在天空而是消失在她清澈的眼底。
蘇瀾這時也轉過頭看卓雅。
卓雅笑了笑。
蘇瀾沒有笑,說話了,「其實我倒是想像流星一樣毫無顧忌的離開他,可是他不允許我離開,只給我愛他的權利,不給我愛下去的勇氣。」說完她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走吧!別看著我發傻。」
卓雅看著她亦步亦趨的清瘦背影,想起蘇瀾剛才的話和唇邊那看不見的一抹苦笑,搖搖頭。這時幾天來她第一次看見蘇瀾的脆弱。其實蘇瀾在她眼里就是一株柔韌的草。
她們到達瀘沽湖的時候,最後一絲太陽的光輝已經隱去。
剛下車就有許多熱情的店家上前邀請住宿。
卓雅取行李時看見蘇瀾被幾個人給纏著。有個人甚至來拖她手上的紅色行李箱的拉桿。她幾步風風火火的上前撞了撞無措的蘇瀾,再沖著那些個人不客氣的說︰「我說你放手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那幾個人倒是識趣的走開了。卓雅領著蘇瀾往前走,「我們自己慢慢找,我怕住的不舒服。」
最後她們打听到了幾家不錯的客棧,在其中選了一家離車站比較近的住進去。
還是四合院式的客棧,院子中間種著蘭花茶花和杜鵑花,還有一棵大榕樹。院子里鋪著青石板,角落里有一口水井。她們上樓的時候看見有個小姑娘挽起褲管,光著腳彎下腰手里正提著一根鐵管在壓水洗菜。就那麼幾下子水緩緩流出來。
見水流出來,女孩子如同松了一口氣似的松了一只手去拂開散落臉頰上的發,另一只手仍然緩緩提拉鐵管。
蘇瀾看著這幅場景如同看見了多年前那個在姥姥家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才多大?幾歲的年紀吧!
姥姥家也有一口這樣的取水的井。井水冬暖夏涼甘甜滋潤。兒時在外面玩的渾身是土,她一進院子就踢掉腳上的鞋子,挽起褲管和衣袖跑到井邊取水洗手上和腳上的泥土。
那個時候姥姥還會虎著臉故作嚴厲的說她野。
偶爾還有個男孩站在陽光下的井眼邊幫她取水。他長得太高,彎下腰取水的時候還會偏過頭看她。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說她是只小花貓。
這個時候她會紅著臉故意用未洗干淨的滿是黑色泥土的手去擰他的衣服,他也不會躲笑嘻嘻的。而她直到弄得他身上全是她的小手印才甘心。
捉弄完還會罵他傻。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他對自己的一種包容和愛。
因為愛所以舍不得責怪!
現在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那樣的愛自己。汪承瑾更不會。
卓雅收拾好行李見蘇瀾對著院子的發呆,用肩膀踫了她一下,「看什麼呢?這樣入神。」
蘇瀾轉過頭莞爾,「我在看過去。」她慢慢踱回屋中央,「過去」企及不到的過去。已經過去的「過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那麼久遠而且更自己已無關聯的人。也許是因為自己離開後的不幸吧!
客棧的餐廳也供應西餐。卓雅和蘇瀾最近因為吃了太多帶辣椒的東西,所以就各自點了一客牛排。
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子端上牛排。蘇瀾認出是剛才在院子里取水的女孩子。黑黝黝健康的臉上一對眼楮顯得異常靈氣明亮。一笑起來便燦若雲南的陽光。
卓雅向她打听鍋莊晚會的事,听說有「蘇利馬」酒就興高采烈的表示吃過飯就前往。她還慫恿蘇瀾去。
蘇瀾有些不情願的搖搖頭。慢條斯理的切牛排。她听說那個晚會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本質——本來是摩梭女人挑選情郎的契機,如今已經演變成外地妹勾搭游客的一個場所。「沒意思!不想去。」
見蘇瀾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卓雅一挑眉,「當陪姐姐去,我只是想嘗嘗那酒。你也知道我饞酒,要是我醉了找不到北怎麼辦?」
「你要是被拐了去才好呢!」蘇瀾不明白卓雅那和自己差不多的酒量為什麼偏偏嗜酒。
卓雅瞪她一眼,「安得什麼心!」
吃完晚餐她們就隨著其他旅客走出餐廳。公路上已經有零零星星的一些人往舉辦晚會的地方去。
夜色很好。今晚干淨的天空除了耀眼的星星意外還有一輪彎月,公路下方就是瀘沽湖。暗藍色的湖面倒映著遠山很天空這繁華的幕布,隨著夜晚微風起伏如同一面盛著珍珠的盤子閃閃發光。
沒走多遠前面就愈加喧鬧,還有如泉水般叮咚的歌聲。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水。
雖然是人人耳熟能詳的民俗表演還是很熱鬧。蘇瀾她們走近那邊已經開始圍了很大的一個圈,不斷還有剛去的人加入。中間燃起一堆木頭架起的篝火。
有頭戴黑色珠花點綴的頭巾,身穿白色百褶裙的摩梭女子穿插其中。
卓雅很快就融了進去。
蘇瀾站在旁邊看著。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在火光的映襯下分外燦爛,旁邊沒有加入的也跟著起哄或者干脆幾個人一堆邊看邊聊。
在這樣熱鬧的背景下,她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一個不會動,不會笑的稻草人。她有些後悔過來。但過都過來了索性在湖邊坐下來,掏出手機玩游戲。
她這手機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接到一個電話,是小汐和汪母打來的。蘇瀾玩了一會兒收起手機來。湖邊有些冷,蘇瀾縮著脖子把頭埋進膝蓋里。
卓雅玩的高興一時忘了蘇瀾。她帶著酒氣在湖邊找到蘇瀾的時候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組織者已經在收拾東西。
蘇瀾的頭埋在膝蓋上,小小的身子縮著岸邊,被夜風吹亂的頭發把整個身子包住,孤零零的睡著了。她走過去搖了搖她,「蘇瀾!走啦!」
蘇瀾愣懂的昂起一張小臉,眼神迷糊的像個剛睡醒的孩子,「散了?」
卓雅不知怎麼的有些心疼,拉起她的一只胳膊責怪道,「這麼吵怎麼就睡著了呢!」說的是責怪的話卻沒有半分平日里女王的氣勢。
------題外話------
去過一次雲南,好玩的好吃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那邊日頭很大,親們如果有機會去那邊一定要注意防曬喔!
下一章會寫到邱任英和蘇瀾的一次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