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皇後壽辰之武攻
大殿中振聾發聵的聲音讓楚君凡剛剛從深層回憶中的頭腦清醒了一下。
听著他們「詩仙」的歡呼,看著本來斗詩的對手卻似乎也略帶崇拜的看著自己,楚君凡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
他剛才一下子背的詩太多了!
今日的斗詩,本來就是做的詩越多越好,而且楚君凡也卻是盡力了,他一股腦的將他頭腦中記得的前世背過的二十二首寫春的詩一次性全部扔了出來!
他的的確確是勝利了,與他對陣的閔子健在他扔了十首詩的時候就放棄了比試的**。
對于楚君凡來說,這場勝利來得太輕松了些,因為他只是花費了一些心神,將記憶中的某些東西扔出來而已,但壞就壞在他一下子扔得太多,扔得太快了。
之前背詩之時,他害怕一時之間想起來會很快忘掉,想到完整的詩詞便迫不及待的背誦出來,但在今日清光殿中的人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
楚君凡才思極其敏捷,作詩比吃飯喝水還輕松,以春為題,竟然連續做了二十二首詩,當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這實在已經不像是一般人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準確的來說,古往今來,就沒听說過能一口氣做這麼多詩的。
楚君凡額頭冒起了冷汗,他當然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墨水和能耐,但此刻卻解釋不得,也根本無法解釋。
場中的人們仿佛已經認定了他是文曲星下凡,無數年輕的大人士子像是盯著一樣寶貝似的看著他,一些穩重點的老大人,看他的時候,也像是看自己家的孫子,充滿了喜愛之情。
安坐在自己位置上之前因為說錯成語而尷尬無比的敖青青此刻也像一些年輕的士子那樣雙眼放光的看著楚君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的兩頰漸漸的再次升起了兩團紅雲。
她拼命按捺住自己的種種胡思亂想,心里下了一個決定,今天回去之後,已經要開始多讀書,嗯,據說玉嬌奴書讀的不錯,就讓她教我吧,當然還要多練字。
只是想起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字的場景,可以同時操縱四把劍的少女,心里不住得犯難,因為那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極難做好的事情。
場中熱鬧了一陣,終于漸漸靜了下來。
閔子健終于有機會對著楚君凡開口說話︰「沒想到楚兄在詩詞方面有如此天賦,在下甘敗下風。今日斗詩之賭,我吳國甘願認輸。」
一直高坐的楚皇開口說道︰「楚君凡今日以詩斗戰有功,著封為安樂侯!欽此!」
此時這樣的場合當然沒有人出來反對,說楚皇對楚家太過優渥。
因為如今北疆總督已經是二等伯,楚君凡上次因為牛欄架事件被封為男爵還無足輕重,但如今再次被封為侯爵,這樣父子雙爵位,而且爵位不低,楚國已經多年未有了。
若是平日里,少不得有人會跳出來大呼不可,但今日楚君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而且楚皇有言在先,而楚君凡也的確表現的驚才艷艷,仿佛有一顆楚國年輕一輩中冉冉升起的文壇新星。
有反應快的,想到楚君凡上次牛欄架刺殺事件中所表現出的超強武力,再加上今日殿前賽詩,楚君凡可以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了,一些年紀大的老大人就開始在心里思索著,這楚君凡也不知道訂親沒有,與自家的孫女,當真是一門良好姻緣啊。
就連皇後也瞧瞧的在楚皇耳邊說了一句︰「這楚家小子可有婚配?咱們的安寧公主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楚皇微帶笑意的看了皇後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
這讓皇後的心里略略失望,莫非這楚君凡當真是陛下和那個女人的私生子?
場間的種種暫且不說,卻說因楚君凡所引起的轟動暫告一段落之後,一直端坐,自入殿以來始終未曾言語,也未有像其他人一樣因為楚君凡的驚艷詩才而動容的蕭十一郎忽然站了起來。
「陛下,今日皇後壽辰,有文斗不可無武斗!臣請陛下允許,臣將向齊國使節挑戰!」蕭十一郎白衣在身,面色冰冷,微微行禮之後說道。
「哦?」楚皇略顯意外。「朕知道你們同為天下年輕一輩的武學天才,只是齊國使節遠來是客,也不知道願意與你一戰不?」
一直像蕭十一郎一樣平靜安坐的耶律蒼狼听到楚皇的話後,方才站了起來,「外臣願意接受挑戰,只是也想加點賭注!」
「你想要什麼作為賭注?」楚皇問道。
「外臣不會像吳國使節那樣大的胃口,我只要哨子嶺!」耶律蒼狼說道。
「陛下,不可啊!」一位樞密院的大臣連忙叫道。
楚君凡對楚國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卻正好知道哨子嶺這個地方,因為這個本來就是北疆總督楚天倫帶著軍隊辛辛苦苦打起來的。
自宣德五年到宣德十五年間,天下四方勢力詭異的處于一段較長的和平時期。
楚君凡卻正好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宣德五年在臨城,楚皇與天下三大宗師設計,圍殺了白衣劍神蕭布衣,而楚皇所允諾的條件便是十年無干戈。
楚君凡也能夠理解這里面的深層原因,天下三國經歷了一個漫長的征戰時期,無論是經濟還是人口,都有了一個大的損失,不能再繼續打下去。而楚國先後三代皇帝,都是有為之君,現今的楚皇更是雄心萬丈,有心一統天下之人,休養生息十年,是為了讓楚國更好的發展,進而具有一統天下的實力,而對于其他三方勢力,也是為了恢復和集聚實力。
哨子嶺不是一個十分大的地方,但卻北疆與齊國征戰的一個戰略要地。
無論北齊欲南下攻楚,還是楚國欲北上進攻北齊的草原月復地,哨子嶺都是必爭之地。
宣德十六年秋天,楚天倫親率一萬大軍進攻哨子嶺,經七日七夜方才奪了下來,算是近十年北疆最大的戰事,而那一戰,楚天倫的大軍也只剩下兩千。
哨子嶺可以說是用北疆將士的血肉硬打下來的。
朝廷中有點理智的人都知道,這份勝利來之不易,雖然听起來沒有與吳國賭戰的七座城池那麼大,但只論戰略意義上,卻遠勝于那七座城池。
楚君文連忙準備起身,他乃是北疆的大公子,是楚家的下一代家主,怎麼可能忍心清臨人浴血奮戰所換來的被隨意的拿來當作賭注哪!
楚君文站了起來,尚未開口,楚皇卻已經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可!」。
楚君文只能無奈的坐了下來,帝王言出如山,他即便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結果了。
楚君凡看到這一切,心里不由得猜測著楚皇允許這場挑戰的動機。
一個是不墜國威,對方既然提出這個賭注,不接受便表示楚國膽小害怕,有失顏面。從一個方面來講,即使賭注失敗了,將哨子嶺讓給齊國,而當再次需要奪下來的時候,也肯定是北疆的戰事,很難說這有沒有刻意消弱楚家實力的因素在里面。
這種種心思楚君凡也只能在心里月復誹而已。
此時,今日殿前武斗的兩位已經戰在了大殿中央。
一南一北,一白衣一黑衣。
兩人都是一張冰冷的臉,沒有一絲的表情。
「如果需要,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武器,因為我只會用劍。」蕭十一冷冷說道。
「不用。我北齊一脈,根本不需要武器。」耶律蒼狼說道。
耶律蒼狼所說的北齊神皇天一法師的徒子徒孫,昔年天一獨闢蹊徑,在天機老人的指點下,開創法術一脈,以天地元氣化為金木水火土等五行,端的是玄妙無比。
這一脈的武學統稱為法術,詭異莫測,仿佛神鬼手段,的確是跟一般武學,需要刀劍等武器不一樣,耶律蒼狼說他不需要武器是有道理的。
但是法術終究是可以憑借某些物件來提高施法速度或增強法術威力的,北齊一脈最常用的都是上了年份的梧桐木做成的短杖。被世人成為「魔杖」的正是此物。
耶律蒼狼當然也有一根自己親手做的魔杖,只是沒有帶進皇宮而已。
此番蕭十一郎如此建議,便是希望耶律蒼狼能夠正視他,拿出全部實力與他一戰。
倆人同為年輕一輩中少有的武學天才,耶律蒼狼年紀最長,成名也最早,武學也最為高明。
而蕭十一郎卻仿若一顆流星劃破長空,突然間自天空中無數閃亮的星星中月兌穎而出,超越無數的同齡人,甚至天下人,最終名列天下年輕一輩四大高手之一。
像他這樣的天才,能夠有今日的武學進境,靠的便是一顆堅定武道,無可阻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心,卻不會被對方的名聲或輩分所阻。
四大天才之中,今日最年輕成名最晚的蕭十一郎挑戰年紀最大的武學最厲害的耶律蒼狼。
蕭十一郎當然希望對方能夠正視這場戰斗,竭盡全力。所以建議他挑選自己的武器,指的便是耶律蒼狼的魔杖。
但是耶律蒼狼的拒絕,仿佛在說,我不需要魔杖也能打敗你,這種態度本身代表著對蕭十一郎的藐視和看輕。
所以他不再多說,左手輕彈,利劍出鞘。
蕭十一郎要用自己的實力告訴對方,他是不能被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