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府中,因為玉長風的回來,讓原本冷清的府邸忙碌了起來。
此刻淡淡的日光透過打開的窗戶,鋪灑進浩然軒舍,但屋內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為這溫暖的陽光而變得放松下來,反而因為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而變得更加的低。
早受不了這低氣壓迫害的東皇邪,將手中折扇收起,若有所思的盯著已經關上的房門,低聲道︰「大外甥,你千方百計要找的人不會真是沐雲歌吧!」
「你有意見?」玉長風眼中厲光一閃,殺氣騰騰的道。
「咳咳,意見不敢,只是意外,意外!」
面對玉長風殺氣騰騰的目光,就算他東皇邪再有意見,也不會傻到這時候說出來呀。
「最好別讓我逮到!」
想著那女人剛才還膽敢明目張膽的站在他面前,玉長風就有一種想捏死她的沖動!
該死,居然就這麼讓這可惡的女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啊啊啊,不過話說回來,那沐雲歌可真是個妙人啊!」想著能讓他一向英明決斷的大外甥吃虧,東皇邪搖著扇子就忍不住嘖嘖稱奇。
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哪里注意到玉長風黑沉如墨的臉,依舊繼續道︰「你不知道,昨天我一見她,我就懷疑她就是大外甥你要找……」的人。
最後兩字東皇邪在看到玉長風危險得嚇人的臉色後,果斷閉嘴,他既然知道,還沒第一時間通知他這愛記仇的大外甥,日後他得夾緊尾巴度日了。
東皇邪心中一片哀戚,為毛受傷的總是他!
尚書府中,本該在靈堂守靈的張氏母女卻早不見了蹤影。
「娘,你這次找的人可靠嗎?」想著剛才那道太後口諭,沐洛蘭就恨得牙癢,要攜眾家眷,那就意味著沐雲歌也會出現在宴會中,這在太後持政這麼多年來,是從沒有過的事。
這麼些年都是她娘親力挽府中大小事,包括出席一些重要的皇家活動,雖然不知道這次太後為什麼會突然下這麼一道旨意,但她絕對不允許那個賤女人再出現在浚世子的眼皮子下。
「蘭兒放心,娘親這次找的都是江湖中的匪寇惡人,對付區區一個沐雲歌絕對綽綽有余。」敢跟她女兒搶男人,找死!
張翠蘭的眼中閃過一道狠戾毒辣的光芒,這一次絕對要讓沐雲歌死得比她娘還慘!
不僅要死,還要死得名節盡毀!
馬車一路朝著尚書府的方向而去,就在剛走不久,枕在車上小憩的沐雲歌雙眼一睜,厲色一閃,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花兒,讓馬車避開人群走。」
在撥弄香盒的花兒雖然不知道沐雲歌為什麼突然改變路線,但也沒問,乖乖的跟外面的車夫交代了幾句,又繼續撥弄香盒,反正天塌下來都有小姐頂著,怕什麼。
「這女人搞什麼名堂?」
「老大,咱們是被發現了?」
兩道聲音分別來自不同的方向,前一道是躲在樹上模著下巴自言自語的溪風,另一道是埋伏在路邊的黑衣人。
「動手。」未免節外生枝,黑衣人頭領當即下令,一時間無數黑影朝沐雲歌的馬車方向飛去。
「小姐,有埋伏!」埋頭撥弄香盒的花兒一听到外面的動靜,即便早有心理準備,也嚇了一大跳,手中撥弄香盒的金簽子猛地掉落,被一只素手輕輕接住。
「怕什麼,有姐在。」
說話間,沐雲歌信手將手中的金簽子穿破簾幕,射向帶頭說話的蒙面壯漢。
卻不想那蒙面壯漢看似身形笨拙,卻也是個靈敏的,在金簽子要觸及他喉嚨之時,巧妙一閃,在他頸側擦過一線。
「哈哈哈,早就听說沐家大小姐變成了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如今看來,還是個練家子。」
躲過沐雲歌一擊的壯漢抹了一把脖子上流出的血,看著沐雲歌的馬車,表情猙獰。
「兄弟們都給我上,誰先捉到沐家大小姐,老子今晚讓他先上!」
壯漢粗聲一吼,唯他是從,早已**燻心的眾手下齊齊向馬車中的沐雲歌動手,馬車外的車夫首當其沖被一刀砍死。
正當大伙要揪出車中的沐雲歌時,只听「轟」的一聲,馬車從內向外爆開,下一秒,露出一位清雅絕俗的女子,身後還站著一位長相如花的俏麗丫鬟。
沐雲歌目光冷冷的看著圍攻而來的黑衣人,什麼話也沒說,手下毫不留情的將梅花針射出,根根帶毒,一擊斃命。
蒙面壯漢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沐雲歌會這麼厲害,一見眾手下都被一擊斃命,那里還有膽量留在現場,當即便想逃遁。
「小姐,那人逃了。」花兒發現逃跑的蒙面壯漢趕緊大聲道。
剛剛收手的沐雲歌,眼角微挑,腳下一顆石子,「嗖」的一下踢到了蒙面壯漢的襠部。
鑽心刺骨的疼痛,讓蒙面壯漢哪里還有逃跑的力氣,當即便倒在地上,手捂襠部,痛得哇哇直叫。
「還想往哪里跑啊?不是想捉本姑娘嗎?老子送上門來,你跑什麼?」
沐雲歌站在蒙面壯漢前面,一只腳毫不客氣的踩在蒙面壯漢捂住的命根子上,一邊溫和笑道,一邊加深了幾分腳下的力道。
這下痛得蒙面壯漢叫都叫不出了,兩眼發昏,還不如暈死算了,可惜每每在他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昏過去的時候,鑽心的痛,又扯得他神智清醒。
躲在暗處的溪風,看見這一幕,突然也覺得涼涼,忍不住將手擋在了前面……
這哪里是女人,分明就是母老虎,母豹子!
他們爺這是招了什麼人啊!
「姑女乃女乃,饒了我吧,小的知錯了,知錯了,求你大發慈悲放了我吧。」
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蒙面壯漢,冷汗連連的求饒道。
「哼,現在知道錯了,還不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剛剛驚嚇過度,現在總算緩過神來的花兒,叉著腰,上前兩步,一把扯下蒙面壯漢臉上的黑巾。
一張五官線條粗狂,胡子拉碴的臉就呈現在沐雲歌的眼前,令她平靜無波的表情多了一絲疑惑。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人並沒有暴露身份,不過從他交給小的的信物可以看出,是個婦人。」
說話間,壯漢眼珠子閃了閃,取出腰間的信物。
「不信你們看。」
「哼,算你識相!」花兒冷哼一聲,上前就準備接過壯漢手里的信物。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的沐雲歌,突然鼻端傳來一縷細微的香氣,不禁秀眉一皺,腦中電光一閃。
「花兒別……」
可惜話沒說,沐雲歌與花兒便紛紛倒了下去,就連隔得很遠,但是疏于防備的溪風也中招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