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急,逃妻懶上榻 第九章 前塵之事

作者 ︰ 醜月

前塵之事

一年後,桃花林畔,綠草如茵。

林中一潭,終年奇寒。雖觸之凍骨,卻有凝血化淤之奇效。

桃花樹下,古琴一把,琴身雖古樸,琴音卻有凝神靜氣之功效。

傳聞得此琴者必是緣分中人,曾有一謀士有幸奏之,卻不過是泛泛之音,也曾有痴兒胡彈卻奏出曠世奇音。

雖然此琴變化無常,然天下弄琴之家無不將它視為音律之最高境界,無不想一奏此琴,一鑒自我之修養。

此琴乃世間之瑰寶,此時卻被人隨意擺放在草坪上,琴身上雖摻落著幾片花瓣,卻無人將之撫去。

琴邊擺放著一尊小巧爐鼎,爐鼎中燃著一柱香,一柱香已燃過半。

細聞此香清幽淡雅,卻教人昏昏欲睡,一只通體雪白的靈狐正巧棲寐在它的旁邊,看上去十分愜意。

只是它的上方一件純白色的女子衣衫卻被人隨意懸掛在桃樹枝頭,那衣衫隨風而擺,縴長的衣帶雖無意掃過靈狐頭頂,卻正好有意擾亂它的美夢。

靈狐不堪其擾,幾次伸爪去撫,但每次皆以失敗告終,靈狐憤而起身去抓,卻奈何自身形體過小,每次都眼看著順滑的衣帶從爪尖劃過。

狂怒之下,靈狐憤而竄上琴身,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它的一角。卻無奈用力過猛,整件衣衫順勢滑落,頓如一張天網將它蓋了個嚴嚴實實。

靈狐奮起掙扎。

「嗚…」衣衫之下突然傳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只見千年寒潭之中,竟有一女子緩緩轉過身來。

女子光果整個身子泡在潭水中,消瘦的肩膀被寒氣凍得發紅,那張絕美的俏顏上亦是蒼白一片,就連墨發之上也微微積上了一層薄霜,可見女子已然在寒水中浸泡了很久。

只見女子微微抬眼,先望向了那只小巧精致的爐鼎,見上面的香還未燃盡,便微微蹙起了秀眉。

正猶豫間,卻听衣衫下的靈狐已咽嗚了起來,女子頓時心疼不已,咬了咬唇,最終還是移步朝著岸邊走去。

說來也怪,當女子的肌膚一點點露出水面,那被潭水泡過的地方看上去就如同新生嬰兒的肌膚一般吹彈可破,陽光之下更是泛著熠熠的光輝。

女子走近那團被皺亂的衣衫,素手拿起,一個轉身,那件白衣已覆住了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同時也將靈狐解救了出來。

女子小心翼翼抱起如她手掌般大小的靈狐,卻見靈狐似乎有意微抬起前爪。

女子心領神會,小心地捧起它的爪子,果然在它的小爪上發現了一道被利刃割破的傷口,此時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女子低頭一看,果見古琴的琴弦上亦被染紅了一處。

女子的神情憐惜而溫柔,立刻抱著靈狐走至潭邊,然後將靈狐受傷的爪子摁到了潭中。

靈狐頓時被寒氣所驚,正欲掙扎,女子清冷的聲線響起。

「別動,一會就好。」

靈狐果然不再動了。

「好了。」沒過一會,女子就放開了它。

靈狐低頭一看,傷口竟真的神奇愈合了!

靈狐一溜煙躥到地上,又在草地上撒歡起來。

女子也跟著席地而坐,將無涯琴放在盤起的雙腿上。而後素手一轉,一串妙曼的音符便在她的指尖流瀉而出。

人獸間的互動默契而有愛,世外桃源般的環境悠閑而快意。這一切令銀緋月的心情愈加綻放起來,所以手上的動作也跟著愈加歡月兌起來。

而就在她身後的桃花樹下,一個仙風道骨的男人也忍不住對著天籟之音凝神靜听起來。

只是這樣和樂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切都因著一根弦斷而中斷。

韓易風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銀緋月用嘴吸允著被琴弦割破的手指,眼楮卻怔怔地凝望著那根斷弦出神。直到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銀緋月一回頭,來人卻已近在眼前。

銀緋月驚喜萬分。

「師父,您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為師不來,你便可以隨意偷懶了麼?別以為你身上的毒解了你便可以如此掉以輕心。」韓易風看了眼那柱未燃盡的香,面露嗔怪之色。

聞言,銀緋月只是吐了吐舌,也沒為自己辯解什麼。

見此,韓易風卻突然嘆了口氣。

「師父,都是緋兒一時貪玩,您就莫要再生氣了好不好?」銀緋月一听韓易風嘆氣,還以為是他對自己失望了,連忙賠著笑臉認起錯來。

誰知,韓易風卻搖了搖頭,他雖不願打破她的安逸,再三思量之下卻還是決定讓她獨自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緋兒,為師知你已憶起前事,卻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呢?」

韓易風此話已說得直白無比,聞言,銀緋月原本還略顯平靜的笑臉此時卻變的古怪異常,她似乎沒想到韓易風會突然戳破這一切,讓她不得不面對,又不得不選擇。

只見她雙眉之間越皺越緊,最後竟成了抹不開的愁苦。

「師父,前塵之事非我之命,為何還需我來承擔?我只願今生跳月兌亂世活我自己,難道這個簡單的願望都不能由我自己麼?」

銀緋月的心中較著一股勁,牙也不覺狠狠咬住了下唇,顯得尤為不甘。

韓易風卻因她負氣的話不覺笑出了聲,他憐愛的模了模她的頭,用長者的口吻對她說道︰「緋兒啊!你既已知是亂世,而你本就已經在亂世之中又何以有跳月兌亂世之說?她雖不是你,你卻已成了她,所以你自要為她負責。更何況你的自由何不由你自己去爭取?」

聞言,銀緋月果然又陷入了另一番沉思中。混亂的思緒也漸漸理出了一絲明朗,只是心中的憂思依然濃重不已。

「師父,你說的緋兒都懂!可是我本不是上官緋月,那些前塵往事雖歷歷在目,可畢竟與我無關,我怕我做不好她,最後反倒失了自己。」

「不,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為師知道這一年來你一直苦練記憶中的武功,而且也已將為師的奇門點穴之法研究透徹,只是…」

韓易風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神思復雜。

「師父,您怎麼了?」銀緋月小心翼翼地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為師和你朝夕相處了一年,心中略有不舍,你此番入世,雖然凶險萬分,不過為師備了三個錦囊,可助你化險為夷。」

說著便自懷中取出三個錦囊遞給她。

銀緋月正想打開,卻被韓易風及時摁住了手,滿臉不贊同之色。

「記住,唯有危及生命的緊要關頭才可打開。」

「哦!」銀緋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將三個錦囊收進了衣袖中,突然似又想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師父,我…」然而話出一半,卻又覺得難以啟齒。

誰知,銀緋月話還未說完,韓易風卻似早一步洞察了先機了一般,嘆了口氣。

「為師知道你的顧慮,想當初上官緋月之所以會離家闖蕩,很大一部分願意是因為無法面對上官君龍的感情,只是緋兒啊!你已不是當初的上官緋月,而上官君龍也早已不是當初的上官君龍,況且你欠上官家的實在太多了…此次為師定要你入世,也是因為算到上官家有一死劫!解鈴還需系鈴人,也唯有你才能解開這一劫!」

銀緋月一听上官家有難,頓時摒棄了所有雜念。

「師父,你放心,上官大人與夫人對緋兒有救命之恩,上官緋月對我又有再生之情,我銀緋月絕非忘恩負義之人,我一定竭力保上官家周全。」

聞言,韓易風點頭贊許。

「只是徒兒不是很明白上官君龍早已不是原來的上官君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韓易風突然被問住了,想起自己曾經答應上官君龍的話,立馬用一句禪機將她擋了回去!

「天機不可說!」

聞言,銀緋月頓時滿頭黑線。

末了,韓易風還忍不住拍了拍銀緋月的肩。

「師父信你定能護上官家周全,只是師父還是希望在保住上官家的同時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一句話頓時擊中了銀緋月的淚點。

只見銀緋月雙目含淚地點頭,並跪在地上,對韓易風扣了三首。

「徒兒明白,師父保重!徒兒拜別師父!」

「恩,去吧。」

------題外話------

醜月每天嘔心瀝血碼字當中……喜歡本文的親記得動動金手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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