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鈞浩睡得很熟,平日里鐫刻分明的臉孔在熟睡的狀態下變得平和溫柔,不似平時那般冷厲嚴謹,拒人于千里之外。此刻安然入睡的他,更添了一份能觸動人心的柔和。
他的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最近他都在熬夜工作。
他的皮膚很白,卻又不似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健康的盈白。他的臉上干淨清爽,幾乎看不到毛孔,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他的睫毛很長,微微向上彎,竟比女人的睫毛還要濃密縴長。他的眉,又黑又濃,眉尾斜挑入鬢。他的挺拔堅毅,若細看,竟和外國人高挑的鼻梁有幾分相似。
他的唇很薄,很涼,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他就是一個冰冷的沒有情感的軀殼。
這個白黎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也深刻的感受到了。
白黎一直都不明白,勵鈞浩究竟為什麼會把自己買回來?要說他想要個長期伴,願意爬上他床的女人可以圍著A市繞兩圈,他卻偏偏選中了自己這個要樣貌沒樣貌,要學歷沒學歷,還長在黑市的女人?
要說他將自己買回來是為了某種目的。可是,她從小就是個被父母家族遺棄的孤兒,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她的身上,又有什麼是他一個商業大亨所看中的?
她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人心太過復雜,人性太過薄涼,這一點,自她懂事起,便深有體會。
現在她的只需要知道,眼前這個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自己的買主,也是將自己拖出苦海的人,她要做的,就是做個听話的女人就行了。
白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著身邊的男人看到的入神。悠地,旁邊的男人睜開雙眼,一雙厲眸在片刻的混沌後,陡然清明。
「醒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還帶著初醒時的沙啞,更為他添了一份性感。
白黎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扭開腦袋朝後縮。
誰知,不知何時,勵鈞浩的手臂已經攬住了白黎的腰身,讓她無處可逃,只能卷縮在他的懷里,動也不敢動。
「看了我這麼久,這就想逃?」勵鈞浩側過臉,微挑著眉,涼薄的唇瓣噙著一絲壞笑,銳利的雙眸退去平日的冰冷嚴肅,溫柔的看著她。
他一定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性感迷人。白黎左邊的胸腔,劇烈的震動了下。
白黎怔怔的看著他,忘了辯駁,忘了掙扎,忘了逃避,忘了呼吸
勵鈞浩看著她也有些失神。
十八歲的年紀,正是女孩子最青春洋溢的時候,她很美,從手下調查到她時,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時,他就知道。
他一直以為,自己花了十年要找的人,就是眼前的她。
可是,從昨晚開始,他知道,他找錯了人,買錯了人。既如此,他就不需要再守護一個外人,更不需要對她以禮相待,小心翼翼。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也更不是眾口皆碑的大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買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回來,他是個商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那時他就想,既然買回來了,就當買回了個听話的寵物。好好的訓練一番,說不定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