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正倚靠在沙發上,手中端著法國Bernardaud進口瓷杯,優雅的喝著茶。
白黎有些呆愣的看著老人。用進口純手工制作的高檔瓷杯,喝著中國的綠茶,這是一種怎樣奇葩的組合?
白黎在驚愣過後,便細細的打量起老人來。
老人的頭發已經全白,精神卻很好,端著瓷杯的手也不沒有顫抖。身邊放著一把香檀木所制的龍頭拐杖,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高貴優雅的氣質和行為舉止間所流露出的上位者的威嚴氣勢,都說明他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從他的外貌看來,眉宇間和勵鈞浩有幾分相似,而年齡又比勵鈞浩大了許多。想來,眼前的這位老人應是勵鈞浩的至親之人。
來到這里這麼久,白黎從來都沒見過勵鈞浩的家人。她曾經一度以為,勵鈞浩和自己一樣,都是被家人所遺棄的無關緊要之人。
可如今,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白黎竟有些羨慕勵鈞浩。至少,他還有家人。而自己,什麼都沒有。
可這樣的表情,卻讓老人會錯了意。
老人自然看出她的表情,他在商場上打拼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果然,這個女人和他所見過的女人一樣,都只是貪圖他孫子的金錢和外貌。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放下瓷杯,低聲問。他雖已年邁,聲音確如暮鼓晨鐘般洪亮有力。震懾人的心魂。
「白黎。」白黎本能的低下頭,恭順回答。
或許,上位者就是有這樣一種力量,能讓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姓白?」老人眉頭微微蹙起,那表情和動作竟和勵鈞浩如出一轍。
難道,他就是勵鈞浩的爺爺,勵世家族掌舵人勵良驥?
「听說,你是我孫子從黑市上買回來的?」勵良驥挑著眉問。
屋里還有下人在,他這麼直白的問她的來歷,就是要給白黎一個下馬威。他要告訴她,她只是一個從黑市出來的女人,想要進他勵家的大門,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
如果白黎此刻還不明白老爺子的用意,她就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是。」白黎如實回答。他說的是事實,自己也沒必要隱瞞。而她也沒必要去看李嬸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怕,給自己添堵。
說白了,她也只是勵鈞浩買回來的一個玩物而已。
想到這里,白黎的心里有些微刺痛,明明一直在心里告誡著自己,自己的身份不可以做出逾矩的心思和舉動,為什麼還會心還會痛?
勵良驥有些怔愣,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毫不掩飾的承認自己的出處。不過,既然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在他這里完全派不上用場。
「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做多余的事。你也就應該明白,鈞浩將你買回來只是圖一時的新鮮,等他的新鮮勁兒過了,你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了。明白了嗎?」勵良驥端坐在沙發上,一派威嚴之氣,一雙鷹眸銳利的盯著白黎,毫不客氣的說。
「白黎知道。」白黎迎上他的目光,無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