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鳶國,煙水閣中。
‘坐上賓朋身世怪,醉臥花叢,不過風流債,放浪形骸情與愛,千姿百媚添嬌態。’輕佻輕浮的聲線,綿長的嘆息,從滿是酒香的嘴唇溢出。
一只白玉雕的似的的手掌托著浮起海棠花似得嫣紅臉龐,斜斜垮垮的發髻搖搖欲墜,一向清冷明麗的眼楮迷離滿的醉態,清松般的衣衫也有些凌亂,‘亦舒,也許今天我本不該找你。’低低沉沉的嗓音,一向果敢此刻卻郁郁停停。
今天,一大早,他興沖沖地來找亦舒,一進煙水閣,就感到了不對,大門沒開,好不容易進了門,卻見每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一連上了三樓。
隔著厚重的紫檀雕花門就聞見一股濃重的酒香,推開了門,就看見一副美人醉臥圖。
鳳天瀾蹙著眉,看著眼前的浪蕩公子哥,這個時候任是誰也想不到,這個紈褲公子哥似的人兒,是亦舒。
亦舒斜著眼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角的掛著晶瑩剔透的酒珠,隨著動作滾下來,碎了一地。鳳天瀾平白的冒出妖色傾城的感慨。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安慰我麼?’挑著眉角,亦舒輕嗤一聲,歪著頭,醉眼朦朧的看他。
鳳天瀾也挑著眉,反身干淨利落的坐在亦舒對面的,自己拿起白玉玲瓏酒杯,自斟自飲,頃刻,恬適的酒香彌漫在蓓蕾上。
‘你說我是該叫你亦舒,還是該叫你•••龍天?’
亦舒抬起頭,並不意外那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對于那人的試探也不回應在意,繼續喝酒。
良久,亦舒打著酒嗝,把玩著手里的杯子,輕輕笑‘不是很好嘛,染兒說亦可舒心,•••蒼蛟國就是這麼好玩,皇子都養在尼姑庵里了,再加上我這個青樓里的皇子又有什麼?你不用試探我,我比你更愛染兒。’最後那幾個字頗為用力地從齒縫中推出來。
亦舒似是沒看見鳳天瀾瞪得要掉下來的眼楮,繼續說道‘可是,不會了,我能做的只是在她醉時,給她熬不加糖的醒酒湯,在她偶爾發發小懶時給她最愛的燕窩雪梨,我是他的亦舒哥哥。哥哥••••••說吧,你來是來炫耀什麼的?’‘你還真是了解我,玉烏是我從凌霄國拿出來的,日前,已經開了花,被我送去了無憂谷。’
‘我不是了解你,我是了解一個急欲宣戰的男人,可惜,你的敵人不是我,也許你該擔心擔心那里。’亦舒魅惑的笑,像只修煉千年的狐狸,淡而勾人的胭脂香從他的衣袖中傳來,也許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把煙水閣交給一個大男人,而不是玲瓏剔透的長風。
順著亦舒白玉般的手指看去,赫然是聖靈國的方向。
亦舒站直身子,懶懶的看見傳說鐵血無情冷酷殘忍的堂堂天瀾王,像個負氣的孩童似得,握緊拳頭,又緩緩松開,目光由最開始的憤恨到眷戀繾綣,化成了一池的春水。
輕輕一哼,順手又吞下一口佳釀。
耳邊清風一過,回過頭,只見留下一抹銀白的衣角,和晃蕩不停的門板在嘎嘎的響。
亦舒冷冷一笑,望向窗外光禿禿的樹枝,涼風涌進來,夾雜著細碎的雪花,亦舒伸出手掌,接下瑩白的雪花。
半晌,低著頭,移開桌上的白玉酒壺,只見下面只有一張小箋,蠅頭小楷端端正正的寫著︰病危。——無憂谷——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阿玉?若是桃丫頭不說,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顏如玉從沒見過凶成這個樣子的楚萬煦,猩紅的雙眼,像只暴怒的獅子,眼里的殺氣凌厲的像是蝕骨的毒藥。
哦,不,確切的說是,顏如玉從沒見過自己的丈夫這麼生氣過,大有要屠城的氣勢,因為他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溫和爽朗的樣子,即使自己無緣無故的無理取鬧的砸了一地瓷器,他也會吵完之後,親手收拾起,生怕遺漏一塊,割傷了她。
在起身去做她最愛吃的點心,哄著她,讓她別氣壞了身子,看著她吃了一口,就高興地像個孩子。
可是,今天,他竟這麼生氣的對著她大吼大叫。
她卻一點也不害怕,顏如玉扶起地上的椅子,親手斟滿一杯茶,端到楚萬煦面前,笑盈盈的等著他接過去,楚萬煦千般的氣憤盡在那一杯茶香四溢面前,消失殆盡。
靠著椅背,疲憊的長長一嘆,接過茶來,淺淺的喝了一口。這才想起,還站在門口,僵立著,不知怎麼辦的男子,
樂呵呵的招收,示意他,待到轉過頭看著一屋子狼藉,
很是尷尬的干咳一聲,‘那個,那個,玉烏••’
古寺暗黑的老臉隱隱透著一抹紅暈,料想著本以為自己向主子討了一件上好的差事,不過是鏢局的勾當,還能大搖大擺的走進傳說中的無憂谷,不想••
一失足成千古恨,明月何時照我還?
還沒等他說完來意,就被醫尊大人豪氣沖天的暴雨霹靂給雷得外焦里女敕,在回憶起臨行前古剎那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測,頓時五體投地,大神威武,
這不是擺明了欺負自己不常在殿邊,年幼無知嘛,
看見醫尊大人終于再度看見他的存在,頓時感動的五體投地,仰臥起坐五十次,立刻馬上的說‘玉烏很好,已經開花了,花是瑩白的,還是很香的,可以入藥呢。’
‘••••••’
‘咳咳’天啊,他都說了什麼,最重要的還沒說呢•••
醫尊大人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玉烏,瑩白的顏色,散發著迷人的芳香,形狀如蓮,黑睫黑葉。顫抖的手,快準穩的從古寺手中奪走。
古寺咽下口水,‘這是我家殿下送來的聘禮!’
顏如玉‘•••••’
楚萬煦‘•••••’
聘禮?‘抄家伙,小的們,他要搶你們的師娘。’楚萬煦一馬當先的舉起茶杯就甩去。
‘不是,不是,您听我說,這玉烏是我家殿下,從極霄國歷經千辛萬苦千難萬險排除各種困難,幾乎九死一生才拿來的。’古寺圍著桌子跑,轉的昏頭轉向氣喘吁吁,
看著那朵極盡嬌妍的花,有苦說不出,要是長風在這,一定模著頭,瞪圓眼楮,恍然大悟,這就是鳴鳶佛女桃月染,嘴里說的偷出極霄國國王的內褲的事件。
顏如玉搖著頭,和緩的拉住楚萬煦,把他帶到椅子上,‘萬煦,等他說完。’有沖著古寺說道‘好了,你說吧。’
額,古寺吞吞吐吐的說道‘哦,對了,這是我家殿下,給桃小姐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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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快完結,哀家要瘋了,我在寫些什麼,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