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槍。」長發男人說道。
「因為那是他的槍,他知道槍匣里有幾顆子彈,所以他不願意猜?」方炎問道。
說話的時候,又一巴掌抽在了光頭男人的臉上,喝道︰「你知道答案,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你覺得我的問題太簡單了是吧?」
光頭拳頭緊握,骨頭咯咯作響。
啪!
方炎又一巴掌抽在光頭男人的臉上,罵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不服氣。我要是問你一加一為什麼等于二,你以為你能夠解的出來?」
光頭男人被打懵了,想要尋機反抗的氣勢也被這幾巴掌給打散了。
長發男人更不敢輕舉妄動,他的右臂臂骨已經被方炎手刀切斷,戰斗力大降,槍也落到了敵人的手里。倘若出手反擊的話,他會不會直接打爆光頭的腦袋?
啪!
方炎又一巴掌抽在光頭男人的臉上,說道︰「回答我的問題——槍匣里有幾顆子彈?」
「六顆。」光頭男人說道。他知道回答這個問題會讓人覺得很羞恥,甚至他的同伴也會譏諷他沒有骨氣——可是,現在是講骨氣的時候嗎?這家伙根本就是一條不按常理出牌的瘋狗。他如果再不回答的話,他一點也不懷疑這家伙會把他活活打死。
是的,他要的是服從。對他們的絕對掌控。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從他們的嘴里掏取更多對他們有用的信息。
光頭學過刑審心理學,知道方炎正在做什麼事情。
這是一個極度難纏的對手。
方炎出手要抽長發男人,長發男人趕緊說道︰「是六顆——槍里有六顆子彈。他猜對了。」
長發男人過于機靈,讓方炎舉在半空的巴掌不知道是應該收回去還是繼續抽下去。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匪徒給搞的左右為難,方炎有些惱羞成怒,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長發男人的臉上,罵道︰」我問過你他猜的對不對這個問題嗎?」。
長發男人快哭了,說道︰「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我什麼都不問,我就是想抽你。」方炎辣氣壯地說道。
「——」
光頭男人和長發男人面面相覷,心想自己怎麼遇到了這樣一個變態的家伙?
因為對自己這條小命的過于重視,所以方炎對那些企圖攻擊傷害他的行為絕不姑息。
如果別人抽他一耳光,他一定會回報別人十耳光。
如果別人踢他一腳,他一定想辦法踩斷別人踢他的那只腳。
如果有人想要他死,那麼,很抱歉,他也不會讓對方好活。
如果那個人是葉溫柔,前面三條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兩個人一路跟蹤,手持槍械,危險性極大。方炎自然不會對他們客氣。
「我不會殺你們。」方炎說道︰「我比誰都清楚,殺人是犯罪行為。」
光頭男人和長發男人同時松了口氣。只要能夠保住小命就好。就怕這個二百五不管不顧,直接就把他們給活活打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方炎把手里的槍塞到了長發男人那只斷了手骨的手掌里,然後把他的手臂抬起來,槍口瞄準光頭男人的腦袋︰「你們會自己殺掉自己。」
「——」兩人面若死灰。還可以這麼玩嗎?他們怎麼就沒想出來啊。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們過來殺我的?」方炎冷面含霜,聲音無比凶狠地問道。
「我們不是來殺人,是來送信的。」手臂斷骨處疼痛難忍,額頭上面布滿了汗珠。天氣寒冷,長發男人身上的衣服卻已經被汗水浸濕。
「送什麼信?」方炎問道。
「送信給陸小姐——有人要見她。」長發男人說道。
方炎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長發男人,說道︰「原本你們是想綁架她吧?」
兩人沉默。
他們收到的命令確實是送信。但是,送信有很多種方式。
他們可以禮節性的把‘信’送到陸朝歌的手上,他們也可以把‘信’送到陸朝歌手上的同時把陸朝歌和信再一起帶回去。
如果是後者的話,想必談判起來會更加的輕松。
這也是他們緊跟不放,肆無忌憚地準備把陸朝歌帶走的原因。當然,他們也得到消息,說陸朝歌身邊的那個男跟班身手不錯——可是,那又怎麼樣?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一槍在手,天下我有。他的身手再厲害,也不就是一顆子彈就能夠解決掉的事情?
理想太豐滿,現實太不要臉!
「看來被我猜中了。」方炎說道。「信呢?」
光頭男人伸手入懷,從口袋里模出一個卷起來的紙團。
「打開。」方炎說道。那紙團髒兮兮的,上面還有紅褐色的液體。方炎自己可不會伸手去模。
紙團打開,入眼的竟然是一塊燒焦了的皮肉。
「這是——」方炎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尖銳犀利起來。「人皮?」
因為上面帶有血跡,所以,這很有可能是從活人身上割下來的一塊皮肉。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陸朝歌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她一直躲避在不遠處的廢棄貨櫃里面。車子剛剛停穩,方炎就把她趕了出去,讓她立即找好掩護地點。然後他自己也神奇地消失在你的視野範圍之內。
陸朝歌看到白紙包裹的那塊皮肉,臉色大變,急聲問道︰「她在哪里?」
匪徒拿這塊皮肉來‘邀請’陸朝歌,證明那個人和陸朝歌關系密切。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方炎滿心疑惑。
「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光頭男人說道。
方炎一巴掌抽在光頭男人的臉上,罵道︰「你說走我們就走啊?」
俘虜就要有俘虜的覺悟。方炎不喜歡光頭男人和陸朝歌說話的語氣和方式。
太沖!
「我跟你走。」陸朝歌直截了當地說道。
光頭男人看了方炎一眼,不敢輕易開腔。
啪!
方炎又一巴掌抽在光頭男人的臉上,罵道︰「我朋友說話你沒听見?她說要跟你們走一趟。你一聲不吭是什麼意思?」
「——」
陸朝歌看向方炎,說道︰「你回去吧。這件事情和你沒有有關系。」
方炎搖頭,說道︰「這個時候,我能走嗎?這些人凶狠狡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如果我不跟著,我怕——你的談判沒有任何勝算。不要擔心,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跟你站在一起。」
方炎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他們當真想要和陸朝歌好好談判,一通電話一條信息就能夠通知到了。
他們又是送皮肉又是玩綁架,怎麼看都不是要好好談判的架勢。現在,已經有對陸朝歌很重要的人被他們劫持成為人質。如果他們再拿下了陸朝歌,這談判還用談嗎?直接就可以由對方判決結果了。
陸朝歌表情猶豫,終于點頭,說道︰「謝謝。」
方炎笑笑,沒有說話。
陸朝歌開車,方炎坐在後排陪伴和監督著光頭和長發這兩個企圖綁架結果反而被方炎劫持的倒霉匪徒。
讓方炎詫異的是,不需要匪徒的指引,陸朝歌就輕車熟路的把她的寶馬車開到了一幢看起來陳舊古老的小區里面。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來,陸朝歌推開車門跑去敲門。
沒有人應答,別墅院子里安靜的有些詭異。
陸朝歌再次敲門,客廳大門這才打開,那個啞巴保姆表情驚恐,小跑著過來開門。
她看到陸朝歌,拼命地對著她打著手勢,示意她不要進去里面有危險。
陸朝歌點了點頭,仍然固執地從她的身邊穿了過去。
方炎像是趕鴨子一樣把光頭男人和長發男人這兩個匪徒從車子里趕出來,帶著他們倆朝著別墅小院走去。
「你們的人都在上面?」方炎問道。
「是的。」光頭男人回答著說道,眼里有一閃而逝的凶狠。
他們的人都在上面,方炎很快就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你們有多少人?」
光頭男人不答。
「有十個?還是十人以上?」
方炎看向長發男人,問道。
「沒有。」
「都有槍?」
「——沒有。」長發男人回答著說道。
方炎眯著眼楮笑了起來。
「撒謊不是好習慣。」
他一腳踢在光頭男人的小腿膝蓋處,只听‘ 嚓’一聲脆響,光頭男人的小腿就被方炎踢斷。
光頭男人慘叫一聲,身體站立不穩,狼狽倒地。
長發男人轉身想逃,方炎已經扣住了他的脖頸。
啪!
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伸手將他的另外一只手臂骨頭也給折斷。
長發男人倒在地上慘嚎,方炎走過去踩在他的腳腕上面。
腳尖輕輕一點,他的腳骨頭就被方炎給踩斷了。無論是光頭男人還是長發男人,兩人都徹底的失去了戰斗能力。
听到身後的聲響,陸朝歌和啞巴保姆同時轉身看過來。
方炎笑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先減輕一些負擔。里面人多——我怕我打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