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沒有穿青衣,他唯一的那件青衫在和百里路大戰的時候被撕成碎片。
他倒是提了好幾瓶烈酒,那是陸朝歌給老酒鬼準備的禮物。當然,那些東西和其它的一些禮物都打包裝進了箱子里,方炎也沒辦法把它帶到飛機上。
他帶到飛機上的只有手機、錢包、證件和兩個活寶。
「我覺得那個空姐好漂亮,瓜子臉,皮膚白——」方好漢瞪大眼楮說道。
「我喜歡那個鵝蛋臉,笑起來就有兩個小酒窩,我都想跳進酒窩里醉死——」方英雄也是滿臉陶醉的說道。
「你長這麼胖應該跳不進去吧?」方好漢善意的提醒著。
「方好漢,你會不會說話?我怎麼胖了?我這是結實——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結實?」方英雄暴跳如雷。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胖和指責他沒有小師叔方炎英俊這兩件事情。
「就算跳進去了——」方好漢接著補刀。「那也不是醉死,是把人砸死——」
「方好漢,我們的交情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你偷了小師叔的《玉房十二技》——」
方英雄大驚,臉色蒼白的說道︰「明天開始,你就是我大哥。」
方炎的視線從手里的《航空旅游》雜志收回來,抬頭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方英雄方好漢說道︰「一本閑書而己,那是我離家的時候順手塞到懷里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倆個老處男研究那種科學做什麼?」
方英雄和方好漢彼此對視一眼,低頭不語。
「怎麼?還不好意思說出來?」
「方英雄說——」方好漢又要把方英雄推出來頂缸。
方英雄這次學聰明了,被方好漢出賣不如自己坦白,趕緊搶話說道︰「我覺得我們總要有一個地方要勝過小師叔。小師叔太優秀了,我們在你身邊很有壓力。」
「然後呢?」
「我們可以胖,可以丑,但是我們不能沒有自尊心。我們想要贏你一次,我們想要有一件事情走在你的前面——」
「再然後呢?」
「我們想比你早一步結束童貞。」
「童真?」方炎表情震驚的看著方英雄那張包子臉,說道︰「這東西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了吧?」
「小師叔,我說的是童貞——貞潔的貞。處男。」方英雄紅著臉說道。
「處男?」方炎想了想後,一巴掌抽在方英雄和方好漢的腦袋上,冷笑著說道︰「恐怕你們的願望要落空了吧?我早就走在你們前面了。」
「你沒有。」方英雄咬牙說道。
「你說沒有就沒有了?喜歡我的女人很多,你們是知道的——」
「這和你還是室男沒有任何關系。」方好漢這次很堅定的站在方英雄一方。
方炎有些氣急敗壞了,說道︰「我說不是就不是。我需要和你們證明嗎?」。
「小師叔,我們學過《相骨術》——」方英雄小心翼翼的說道。
「師父教我們的。誰有沒有功夫我們一眼都能看出來,誰是不是室男我們也能夠看出來——」
「老酒鬼教你們這些做什麼?難道你們的功夫一直不長進,原來總是在研究這些邪門歪道——回去每人走一百遍梅花步。」
「——小師叔,你贏了。」方英雄器喪著臉說道。「我們認輸。」
「對,我們認輸。」方好漢連連附和。「就別讓我們走梅花步了吧?」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因為屈服暴力才不得不認輸?」
「我們沒有這種意思。完全沒有。」
「我又不在乎。」方炎沒好氣的說道。
方英雄陪著笑臉,討好的說道︰「我以為你昨天晚上不會回來呢。」
「什麼意思?」方炎問道。
「我們听到你給陸小姐通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所以我和方好漢就打賭你會留宿在陸小姐家——」
方炎氣得直哆嗦,低聲吼道︰「你們這倆個白痴,你們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
看到方炎真的生氣了,方英雄和方好漢連連道歉說小師叔誤會了他們根本就不是那種意思他們相信小師叔的人品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干出那種事情小師叔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人家又沒發出邀請,我怎麼好意思留下來?」
「——」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方炎就有點兒黯然神傷。
哪有這樣的人啊?又是摟又是抱的,人家剛剛進入了劇情你就把人送到門口說新年快樂明年再見——
做為一名心志堅定的老師,方炎最討厭的就是做事半途而廢的人了——以後會有什麼大作為?
想起自己竟然要被方英雄方好漢這兩個白痴家伙鄙視,方炎就想把他們倆爆打一頓。
今年的雪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飛機在燕京國際機場落地時,除了被清理干淨的跑道,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整個燕京機場就是一幅黑白相間的水墨畫,跑道是墨彩,大雪覆蓋的地方是留白。
「我終于看到雪了。」後艙有人驚呼。那是南方的游客第一次看到白雪發出欣喜的叫聲。
方炎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離家半年,他終于又回來了。
下雪的冬天才是冬天,他喜歡這冰雪覆蓋銀裝素裹的世界。
等到艙門打開,方炎帶著方英雄方好漢離開。
「再見。」漂亮的空姐彎腰鞠躬。
「鵝蛋臉的那個好看些。」方炎對身後的方英雄方好漢說道,有種一錘定音的味道。「她的胸部更飽滿。」
說起飽滿這個詞語,他又想起了什麼熟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方炎的心情很好,看什麼都喜歡。
當然,也有不喜歡的。
一群黑衣人朝著他走了過來,或者說,朝著他所站立的方向走了過來。
方炎給方英雄方好漢打了個眼色,然後師佷三人便側身退讓到走道一邊。
通道狹窄,對方人員過多,大家迎面相撞自然沒辦法通過,總要有一方避讓才行。
方炎願意做那個避讓的人,公益廣告上不是經常說嘛,每人後退一小步,社會前進一大步。
沒想到那幫黑衣人卻在方炎的面前停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男人長的很俊俏,五官精致,隨便丟進去一個偶像組合都能夠做隊長或者形象擔當的那種花美男。
花美男扶了扶鼻梁上的金邊小眼鏡,笑著問道︰「方炎?」
他笑的很好看,有種讓外界的冰雪融化的感覺。就連站在機艙門口正在恭送客人的兩名空姐也看的目眩神迷,忘記在客人離開的時候說一聲甜美的‘再見’。
這幫黑衣人擋住了過道,最先出來的客人就不敢靠近。前面的人不敢走,後面的人也走不了,于是機艙里面就傳來嚷嚷聲,很多人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我。」方炎坦然說道。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想要隱藏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了。
「有人想見你。」花美男說道。「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牧鷹。」
「牧鷹?」方炎的眼神微縮。「海里游龍、地上母虎、天上牧鷹。」
花美男又一次習慣性的扶了扶他鼻梁上的小眼鏡,說道︰「如果我記錯的話,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我想你現在不是很忙,跟我走一趟吧。」
「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方炎笑著說道。「我上飛機的時候,我媽就開始炖我最喜歡吃的牛筋骨,我趕著回去吃飯呢。回去晚了,要麼肉炖爛了要麼骨頭放涼了,味道就變了。」
牧鷹也不生氣,看著方炎問道︰「你是認真的在拒絕我嗎?」。
「你看我的臉——」方炎說道。「我有在笑嗎?」。
「我要請的人,從來都沒有失敗過。」牧鷹說道。他又笑了起來,露出八顆整齊雪白的牙齒。方炎心里暗自感嘆,這家伙不去演戲騙小姑娘的尖叫和眼淚真是可惜了。「你別為難我,我也不為難你,好不好?大家都是斯文人。」
「你讓我跟你走就是在為難我,難道你一點覺悟都沒有嗎?」。方炎表情認真的說道。「我又不是那些小姑娘,你拋個媚眼我就心甘情願的跟你回去——」
「那跟我回去如何?」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間在人群後面響起。
黑衣男人被分開,一群穿著黑色迷彩的女人大步走了過來。她們腳下的軍用皮靴 的踩在水泥地上,就像是踩在每個人的心髒上似的,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為首的一個身材豐滿耳朵上戴著一只銀色大圓環的女人大步走到方炎面前,笑嘻嘻的看著方炎,說道︰「鐵骨錚錚的男人,誰會喜歡這種小白臉?跟姐姐回去好不好?姐姐給你買糖吃。」
女人的五官粗鄺,但是搭配在一起卻並不難看,反而給了她一種異樣的美感。身材高大,壯實豐碩,就像是一頭攻擊性十足的漂亮小母牛。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有種將她征服的。
方炎看看花美男牧鷹,又看看站在面前很想把他摟在懷里好好憐愛的迷彩女人,眯著眼楮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都想讓我跟你們走,真是讓我很難選擇啊——要不你們倆家打一場,誰打贏了我就跟誰走?」
(PS︰新卷燕京風雲上演,耗費的時間多了些,更新晚了,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