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哥,不是我非要麻煩你請你老人家出馬,是朱雀中學保安處的人欺人太甚——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們又沒有礙著他們,就是在學校門口朝里面看了看,他們就出手傷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耳釘男站在一個滿頭黃發的男人身邊,忿忿不平地說道。昨天被方炎爆打欺負之後,就一直想著要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出來混的,最怕的就是丟面子。面子沒了,還怎麼帶小弟?
于是,他把自己的大哥給請了出來幫忙報仇雪恨。
「小星哥說的對,他們這麼欺負小星哥,這不是故意要落黃毛哥面子嗎?在這條街上,誰敢落黃毛哥的面子?朱雀大道上面,黃毛哥無敵。」
「黃毛哥,他們那邊來了一個怪人——那家伙有點兒邪門,好像會一點功夫——」——
小黃毛手里叼著一根香煙,高傲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煙泡,面無表情的說道︰「有話好好說,哪有動手打人的道理?這是法制社會,打人是犯法的。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敢在學校門口出手傷人——你們昨天都去醫院檢查了吧?檢查報告帶了嗎?今天咱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和他們談一談道歉問題和賠償問題——」
「對對對。」小星哥連連點頭。「咱們就讓他跪下磕頭道歉,然後受傷的兄弟們每人賠個十幾萬就成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今天來的小混混有點多,聚集在一個黃毛男人的身後大概有十幾號人。而且他們不是來鬧事的,是來談判的——說是朱雀中學保安處的保安打傷了幾個從學校門口經過的社會五好青年,有一個傷到了脊柱,還有一個鼻梁都被人打塌了。
甚至他們都還帶來了醫院的檢查報告,說如果學校不給他們一個交代的話,他們就會報警並且給媒體打電話讓媒體來報道學校保安處的這種暴力行徑。
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又有理有據——因為人確實是他們保安處的安保人員打傷的。至少現在是了。
他們氣勢洶洶的跑來興帥問罪,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事情鬧到鐘德意校長哪里,恐怕鐘校長要把他這個才上任不久的保安隊長給撤了不可。他可不是一個會因為自己和方炎有一點關系就手下留情的慈善家。
鐘德意治學嚴謹,不講私情,是有名的鐵腕校長。
禿子和另外一名保安處同事用身體擋在那些混混的前面,寸步不讓。禿子表情冷峻,強制壓下心中的怒氣說道︰「你們立即給我散開,不然我就報警抓人了——這里是學校重地,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你們這些流氓混蛋要是敢擾亂了學生的學習,就是把你們抓進去吃幾年牢飯都不過份——」
黃毛男人把手里的煙蒂丟在地上,‘ 嚓’一腳把它踩滅。
旁邊的小星哥趕緊從口袋里模出一張紙巾蹲在地上把煙蒂給拾起來包好。他知道黃毛哥的脾氣,不喜歡別人隨地吐痰亂扔垃圾。他是一個對公共環境非常愛護的高素質成功男士。
小星哥把手里包著煙蒂的紙巾送到旁邊的垃圾桶里,這才重新回到黃毛身邊站好。
黃毛男人看著禿子,雲淡風輕地笑了起來,說道︰「我們當然知道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但是讓學生學習知識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讓學生懂得道理——你們打了人,那就是你們失了理。我們現在帶著傷員過來向你們討一個道理,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法律也得保護我們——有哪一條法律規定普通民眾不能到學校門口去說理了?」
「你這是狡辯。當初是他們堵在學校門口鬧事——」
「他們打了什麼人嗎?」。
「——那倒沒有。」
「他們推了你們一把?還是在其它方面對你們有什麼攻擊?」
「他們罵我是禿子——」禿子辣氣壯的說道︰「他們在言語上面對我進行侮辱。」
黃毛男人看了禿子的禿頭一眼,說道︰「他們說你是禿子——這確實是他們的不對。因為他們在言語上面對你們有所侮辱,所以你們就動手把人打傷?這就是你們為人處事的邏輯?這就是朱雀中學教書育人的卓越成果?」
「——」禿子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這個問題。他很想說一句人不是他打的,但是,現在的方炎是他的直接下屬,是他們保安處的職員——他終于明白方炎為什麼好好的老師不做卻跑來保安處了,他是來避禍讓自己背黑鍋的吧?
「黃毛哥,他們來了——就是那個家伙,就是那個穿白袍的家伙出手打傷了我們——」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小混混指著遠方激動的叫喊著說道。
在他手指的方向,方炎正跟在鄭強的身後慢悠悠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小星哥的臉色潮紅,看起來陷入一種極度亢奮的癲狂狀態。那個將他爆打一頓的家伙,那個將他用領帶綁起來掛在樹干上的混蛋——這個人渣,惡魔,社會上的毒瘤,即將接受遲到的正義審判。
他將付出失去尊嚴和鈔票的懲罰!
他該死!
小星哥覺得,自己自從出道以來就打遍天下無敵手。這朱雀街的混混或者學生,誰看到他不都得恭敬的叫他一聲小星哥?昨天對他來說是人生的低谷,是這一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現在,他將要從那個低谷爬起來,他要重振小星哥這個名字的輝煌和榮耀。
「黃毛哥,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子——今天你得替兄弟們做主,把那小子給廢了,不然的話,我們就再也沒臉在道上混了。你看他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得意模樣,看著就讓人心里不痛快,他算是什麼啊?一個保安,擺的譜比黃毛哥還要大一些——」
「你說是他?」黃毛也終于看清楚了方炎的臉。雖然三年時間沒見,氣質上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這不正是——他們當初想欺負結果反被人欺負的那個方炎嗎?
「對。就是他。」小星哥冷笑連連。「他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啪!
黃毛一拳打在小星哥的臉上,他出手極狠,小星哥的嘴巴都被打裂一條口子,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下巴。在他白白女敕女敕的臉上出現一個紫紅色的拳頭印記。
在小星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黃毛又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面,小星哥的身體連連後退,然後一**坐倒在地上。
「黃毛哥——」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黃毛,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那個滿臉青春痘的憨貨嘴巴張了張,小聲問道︰「黃毛哥,你是不是——打錯人了?」
他們不是來找朱雀中學保安處找那些打人保安的麻煩嗎?現在老大怎麼就朝著自己人動起手來了呢?
「打的就是他。」黃毛咬牙切齒地罵道。這些王八糕子,他們這是把自己往火炕里面推啊。
黃毛小跑著來到方炎面前,點頭哈腰地向方炎打招呼,賠著笑臉說道︰「方老師,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黃毛——就是那個之前和你有一些誤會的黃毛。有印象嗎?」。
方炎神情恍惚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當然認識這個黃毛,黃毛以及他背後的狼哥事件是他三年前初入朱雀時遭遇的危機之一。因為過多媒體的關注,差點兒把自己給炒作成一個和女學生有不正常關系的**老師。
雖然自己施展雷霆手段將事件給迅速解決,但是自己仍然被擔憂女兒早戀的李嫂給從自家出租屋給趕了出去。
隨後自己住進了陸朝歌的朱雀獨院,和一波又一波邪惡勢力進行沖突和交手。最終禍水東引,父親方意行戰死燕子塢路口。
可以說,狼哥事件是自己人生的分山嶺。在那個時候,自己意氣風發,嘻笑怒罵,除了覺得有一個女人非常討厭之外,覺得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就連禿子的禿頭都看起來丑萌丑萌的。
現在,他的心情又是多麼的壓抑沉重?
三年不見,他真是懷念那個時候自己的生活狀態啊。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看到方炎不應,黃毛以為方炎還沒有記起自己是誰,更加努力地介紹著,說道︰「當時我臉上涂滿雞血,還在學校門口舉條幅聲討過你——對了,我寫殺人‘嘗’命,你很生氣地說我嘗字寫錯了,又在旁邊加了個偏旁。記起來了沒有?」
方炎終于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看著黃毛期待的臉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你。」
黃毛激動的都快要哭起來了,紅著眼眶說道︰「那件事情之後,我才知道沒有文化確實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後來我就自學了電大的法學課程,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大學畢業生。再給我兩年時間,我就可以拿到律師執照了。方老師,你就是我的啟蒙恩師再生父母——」
(PS︰一群朋友來海口參加游戲展,每天都要面對高頻率的接待工作。老柳酒量不好,每天都被灌得醉薰薰的。更新太慢,是我的過錯。現在靜下心來好好碼字。精彩的故事這才剛剛開始呢,不用擔心我會立即結束。
另,感謝星夜邪土豪的再次萬賞,感謝luxon土豪的再次萬賞!都是熟悉的面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