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陸朝歌听到外面的聲響,意識才逐漸的清醒過來。她睜開眼楮,立即又迅速的合上。
光線太亮,她的眼楮難以適應。
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們的汽車上了卡車車廂,卡車車門合上之後陷入極度黑暗。然後車廂一路搖搖晃晃的向前行駛。最後他們的大腦越來越沉,然後全都昏睡過去。
現在想來,那卡車車廂里面一定噴灑了某種迷藥。通過奔馳車的空調氣體循環系統把迷藥送進車里,即使不開車門也能夠讓他們失去反抗能力。
這里是什麼地方?
她躺在一張鐵架床上面,床上鋪著一張白色的被褥。雖然身體上面沒有任何物體覆蓋,因為寒冷讓她的身體倦縮在一起,但是——相對于被綁架的人質這一身份來說,她的待遇實在是很不錯(無)(錯)(小說)3W.wCxiAoSHuO.coM了。
房間簡陋,一張白色鐵桌、兩張白色鐵椅。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陸朝歌感覺頭有些暈,仿佛床一直在搖晃著,或者說整個房間都在輕輕的搖晃。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穿一套沙漠色的軍用迷彩裝,外套前襟敞開,露出里面的黑色小背心和比女人胸部還要飽滿一些的結實胸肌。
腳上是一雙黑色軍用皮靴,皮靴踩在地上 作響,每一腳都像是要把地板給踩出一個窟窿似的。
男人的左手端著一杯水,用玻璃杯盛著的一杯清水。
男人的右手持著一把刀,一把上面有著深淺不一鋸齒的鋒利匕首。
男人把左手的清水放在房間的鐵桌子上,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坐在床上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的陸朝歌,笑著說道︰「我們打過招呼,我是主神。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聲音吧?」
陸朝歌從床上跳了下來,拉開另外一張椅子,在主神的面前坐定。
端莊優雅,絲毫沒有一點做人質的覺悟。
她指著面前的水杯,問道︰「可以嗎?」。
「就是為你準備的。」主神說道。「喝掉排排毒吧——」
陸朝歌端起那杯清水一飲而盡,她覺得自己真是要渴壞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要喝水。
主神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陸朝歌,說道︰「你真的不怕死。」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陸朝歌表情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想,做為綁匪你的時間比我的要更加珍貴,我們可以直接進入下一個環節。」
主神樂了,眼神充滿欣賞的看著陸朝歌,說道︰「可惜我不喜歡女人,不然我一定會喜歡你——你真是一個——」
主神想了好幾秒鐘,終于想出一個恰當的形容詞,說道︰「極品。」
嗖嗖嗖——
主神手里的利刃旋轉出一個漂亮的刀花,笑著說道︰「所以我還帶來了刀子。」
陸朝歌看著主神不應,安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不心急不焦躁,不恐慌不害怕,正如她說的那樣,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主神盯著陸朝歌端莊艷美的臉看了一陣子,有些無奈地說道︰「遇到你這樣的人質,對匪徒來說真是一件很不幸運的事情——因為我們從中找不到任何成就感。不懂害怕的女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廢話這麼多的綁匪,我也是頭一回見到。」陸朝歌聲音冰冷地說道。
主神笑,說道︰「綁匪也有情感,也有喜惡。就是因為太欣賞你了,所以以前喜歡的用刑環節就有些下不了手——要不,我們選擇一種更平和的溝通方式?」
「什麼樣更平和的溝通方式?」
「你把魔方技術交給我,我保你一條命。」主神說道。「以你現在擁有的資產規模,即使你交出了魔方,這一輩子也衣食無憂。而且,你長的這麼漂亮,無數的男人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一擲萬金,就是趴在你腳下做一條狗,他們也會趨之若鶩,我太了解男人了——你什麼都不會失去,而且能夠過上更加幸福自在的生活。」
「听起來很不錯。」陸朝歌面無表情的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嗎?」。主神柔聲勸慰著說道︰「在你手握魔方的這麼些年,你幾時得到過真正的自由?出出進進都得一大群人跟著,上一趟廁所都得有人先進去檢查一遍,吃的每一樣東西都要讓人先嘗一回——你經歷了多少次的暗殺襲擊?你身邊的保鏢護衛犧牲了多少?」
「何必呢?有大把的錢財不去揮霍,有大好的時光不去享受——女人為什麼要這麼的為難自己?為了一個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的東西,把自己這麼漂亮的一條小命給賭上去——值得嗎?」。
「對我來說不重要。」陸朝歌說道︰「對他很重要。」
「方炎?」主神臉帶嘲諷,語氣變得鄙夷不屑起來,說道︰「那個小白臉?他除了長了一張娘娘腔的臉之外,還能做些什麼?還能夠給你帶來什麼?你用得著為這樣一個沒用的男人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去死?」
陸朝歌看著主神,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因為利益而產生的恨,但是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為我做過什麼,你們不需要知道。我能夠為他做什麼,你們可以見證。」
主神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里殺機乍現,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會殺了你,這是我最擅長的事情——」
「這正是我願意為他做的。」陸朝歌說道。「如果我當真死了,他就會成為最大的贏家。魔方不失,朝炎不倒。我早就立下遺囑,如果我出現什麼意外,我名下的所有朝炎股份都將送給方炎,那樣的話,他將會成為朝炎第一大股東——他會獲得真正的朝炎控制權。」
陸朝歌臉上的疲憊之色消逝了一些,用無比輕松的語氣說道︰「如果朝炎到了他的手上,你們再想要把魔方拿走,那就更加艱難了。他可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主神久久地沒有說話。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嗎?
她當然不是瘋子。她是陸朝歌,是魔方技術的終身擁有者,是朝炎科技的負責人,是新能源領域的革命者。
朝炎科技創立第二年,她被《華夏財經》評為年度最優秀科技領域創業者。朝炎科技創立第三年,她又被《華夏財經》評為年度最優秀企業家。因為整個年度鋪天蓋地的都是朝炎科技小火苗的宣傳和報道。
美國《時代周刊》在年度總結聖誕節特刊上面選登了她的照片做封面,廣告詞語是這樣寫的︰這個女人照亮了華夏,並且還將照亮全世界。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優秀的女人,一個讓無數人頂禮膜拜的女強人。
可是,如果說她不是瘋子的話,主神是不願意相信的。
因為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太瘋狂也太不合情理。
像她這樣的女人,還要什麼愛情?
只要經營好企業,她們就將擁有全世界。世間萬物予取予求,包括男人。
可是,她卻說願意為一個男人去死。而且,她很高興如果自己死了那個男人將會繼承她的遺產掌控她的企業——這不是只有瘋子才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
「我不信。」主神說道。「我不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會有這樣的女人——」
他抓起陸朝歌的手臂,將她的手掌攤開放在桌子上,手里的匕首尖刃壓在陸朝歌的手背上面,說道︰「如果我這麼刺下去,你的這只漂亮的小手就毀了——」
「我知道了。」陸朝歌說道。既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麼現在所遭遇的就是最壞的其中一種。
主神的眼楮微凜,手里的刀子緩緩地壓了下去。
陸朝歌的手背皮膚被割破,獻血順著那鋒利的刀齒流敞出來。
然後刺破骨肉,那把利刃硬生生地從陸朝歌的手背上面穿了過去。
鐺!
直到刀尖頂到鋼鐵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主神這才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你覺得怎麼樣?」主神咧開嘴巴大笑,看著陸朝歌問道︰「其實刺進來的時候不痛,抽出去的時候才痛——我這刀子上面有二十一根倒刺。當我把它從你手掌上面拔出來的時候,會連帶著你的皮你的肉你的經脈一起扯出來——什麼叫做撕心裂肺?這種感覺你一定沒有嘗試過。但是我可以讓你品嘗到什麼叫做撕裂皮肉的感覺。」
「為什麼不直接抹脖子呢?」陸朝歌沒有掙扎,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掙扎沒有任何的意義,只能激怒對方用更加激烈殘忍的手段。
她的額頭上面布滿了汗珠,就連凌亂的頭發都被汗水給浸濕了。因為疼痛讓她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她的一只只手臂也在劇烈地抖動著。這和人的心理素質沒有關系,而是身體做出的自然反應。「那樣簡潔方便一些。我看過一些心理學的書籍,人在面臨生死威脅時會更加的清醒——或許,那個時候我才能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PS:感謝luxon妹紙的萬賞,感謝深白色雪蓮小loli的每天一賞。奇怪,最近打賞的全都是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