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是逐流和上心大婚的日子,沒想到方炎跑到婚禮現場大吵大鬧。他咬死是我們江家父子綁架了你,又有柳同這個身邊人跳出來補刀——不得不說,這一手相當的毒辣。」
江龍潭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一劍穿心哪。」
「婚禮黃了,客人散了,江家名譽掃地,成為世人嘴里的笑柄,我們父子落魄如喪家之狗——」
「我知道你對後來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我也是特意講出來讓你開心開心。我也不得不在你面前承認,你選擇的那個男人——確實要比逐流要優秀一些。逐流這些年的生活太舒適安逸了,又有我在前面替他擋風遮雨,心智還是不夠成熟,手段還是不夠毒辣——沒關系,年輕人嘛,還有著很大的成長空間。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想必他會悟出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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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完了,我們父子也完了。大家都說狗急跳牆,人急了能夠干出什麼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反正當年你父親想著要和我分割龍圖,我就找人把他給做了。現在你的男人方炎拿走了我們的一切——也只有魔方能夠拯救我,拯救我們的聲譽,拯救我們的名望。讓我們重新成為花城強大的存在,讓那些現在貶低嘲笑我們的人重新來跪舌忝仰視我們——朝歌,拉叔叔一把,把魔方給我吧?有了魔方,叔叔就能夠重整旗鼓,做出讓世人矚目的成就。到時候你一定會替叔叔感到驕傲的。」
「我希望你立即去死。」陸朝歌盯著江龍潭說道。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厭惡過一個人,從來都沒有這麼希望一個人去死。
他做了那麼多惡事,殺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卻用一幅漫不輕心的語氣和你說話,討要著原本就不屬于他的東西。
他對自己的過往一點也不在意,殺個人而已,他還可以再殺。做一點丑事而已,他還可以再做。
又能夠怎麼樣呢?
他比毒蛇還毒,比惡虎還惡。比世間最丑陋的生物還要丑陋。
听了陸朝歌充滿仇恨和詛咒的話,江龍潭呵呵大笑起來。
江龍潭轉身看著將風行,說道︰「風行,這些年輕人就是比我們有勇氣——咱們歲數越大,膽量越小。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是因為咱們在乎的東西太多了。」將風行從口袋里模了一根香煙叼在嘴上。「在意的東西多了,就舍不得死了。」
「既然我們不敢死,那就讓別人死吧。」江龍潭笑著說道︰「要不,讓我的小朋友把他們帶過來?」
「全听你的。」將風行笑著點頭。
他拍了拍手,主神便倒提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他一只手提著女人的手臂,一只手提著女人的腳luo。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溫柔。
啪!
主神把女人丟在地板上面,然後走到陸朝歌的面前,一臉憨笑地看著她,善意地提醒著說道︰「把魔方給他們吧。不然的話,他們真的會把你殺掉。我也是一個女人,所以我特別能夠體會做女人的難處——」
女人?
陸朝歌眼神疑惑地看向主神。
粗曠的面孔,濃密的胡須,還有那看起來威猛霸道移動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結實身板。
主神竟然是——女人?
陸朝歌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主神在和她聊天的時候好幾次說起過自己不喜歡女人之類的話。
她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好端端地一個綁匪會有這麼多的廢話——
女人嘛!
主神拍拍陸朝歌的臉蛋,說道︰「好自為之。」
他扭動著自己肥大的臀部,風情款款的走到將風行的身邊站定。
將風行伸手摟著主神的肩膀,主神很是溫柔的從口袋里模出火機幫將風行點火,用嬌滴滴地語氣說道︰「只許你抽這一支。不然不許親我。」
將風行哈哈大笑,說道︰「行。就听你的,只抽這一支——」
說話的同時,他把主神更緊地摟在懷里。
主神咯咯地笑,用自己結實的身體去摩擦將風行的胸口。兩人眼神對視,郎情妾意。
陸朝歌轉過臉去,不敢再看。
這些綁匪沒有一點綁匪範兒。
經過這麼一摔,地上的女人悠然醒來。
安靜,和陸朝歌一起被綁架的助理。
她看到坐在鐵板床上的陸朝歌,急聲喊道︰「老板——」
她朝著陸朝歌所在的方向沖過來,卻被江龍潭一腳踢飛了出去。
安靜的身體連連後退,然後重重地撞在小屋中央的鐵桌上面。
江龍潭慢慢地踱步過去,在安靜想要起身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把她的身體再一次按倒在了桌面上面。
江龍潭的身體壓在安靜的身體上面,近距離地看著安靜的俏臉,笑著問道︰「怕不怕?」
「放開我。」安靜拼命地掙扎。但是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比江龍潭的還要更大?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把江龍潭的身體從自己胸口頂起來。
「你的生死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上,而是掌握在陸朝歌的手上——求她,只要你願意求她,她就會為你說情。我就會把你放了。你可以不死。」
江龍潭揪住安靜頭發的那只手拼命用力,嘶吼著說道︰「求她,快求她。」
「休想。」安靜的頭發都被扯掉了,仍然咬牙堅持著說道。
「很好。和你們老板一樣的倔強。」江龍潭笑著說道。他的右手手心模出了一把刀子,‘唰’地一聲就把手里的頭發給割掉了。
唰唰唰——
他的右手胡亂地揮舞著刀子,安靜滿頭長發很快就成了一個刺蝟頭。就像是菜刀割韭菜一樣,毛毛草草,雜亂無章。
安靜驚聲尖叫,卻難以逃月兌江龍潭的大手。
陸朝歌剛想從床上跳下來去幫助安靜,身體還沒來得及躍起來。
砰!
一把匕首扎在她兩#腿之#間的被褥上面,不到一厘米的距離,那把匕首就可能插進她的小腿骨頭里面去。
主神瞥了陸朝歌一眼,用她嬌滴滴地聲音說道︰「不要動。千萬不要動。我不能保證每一次都扎這麼準。」
陸朝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江龍潭按著安靜的腦袋,舉著匕首就要扎下去,說道︰「西域有一種藝術叫做頭皮作畫,仰慕已久,一直沒有機會得見。有一位老友告訴我,他親眼見到一個番僧在頭皮上面畫了一幅浴血牡丹——今天我就在你頭皮上面作一幅畫。你說畫什麼好?」
安靜沒辦法回答,哭聲更顯淒慘。
頭皮上作畫?想想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住手。」陸朝歌大聲喊道。
江龍潭手里的匕首尖刃已經劃破安靜的頭皮,獻血順著匕首滑落,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手里的匕首停了下來,看著陸朝歌問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對自己殘忍,對別人卻很善良。怎麼?答應把魔方給我了?」
「你不是想嘗試頭皮作畫嗎?」。陸朝歌看著江龍潭說道︰「在我的頭上畫吧。我不動,更方便一些。」
「——」江龍潭討厭視死如歸這樣的字眼。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還當真存在。
譬如眼前的陸朝歌。
江龍潭拒絕了陸朝歌的要求,笑著說道︰「朝歌,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真的會殺了她——」
「我知道你沒有開玩笑。」陸朝歌說道︰「你一定會殺了我們。無論我說不說,你都不會讓我們活著回去——你們毫不顧忌地用本來面目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我們活不了了。」
陸朝歌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煩惱也會比普通人要格外的多一些。
譬如在她看到江龍潭的第一眼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次斷然沒辦法活著離開了。
江龍潭是一個偽君子,偽君子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他毫不掩飾地出現在陸朝歌的面前,說明已經有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江龍潭苦笑,說道︰「你還真是了解我。不錯,這確實是我的做事風格——我們沒有戴面具出現,就是覺得沒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在你離開之前,很多事情也應該和你做一個了解——你是一個好孩子,讓你帶著委屈和遺憾離開,我也非常的不忍心。」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知道跟隨你的這些人也很有勇氣——但是,朝歌啊,死亡有很多種。而且,還有一種感受就是生不如死——」
活著比死亡更加艱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江龍潭手里的刀子在安靜的頭皮上面切割,準備完成自己心目中的作品,說道︰「你看看——頭皮作畫,這種感覺就是生不如死。畫完成了,人還活著。那些血水就是最天然的顏料——陸朝歌,你看過這樣的畫作嗎?」。
「畜生。」陸朝歌咬牙切齒地罵道。當一個人無恥到了這種地步,確實讓人束無策。
以前的江龍潭還需要偽裝好人身份,還需要維護自己的偉大形象,所以他內心的惡被強行壓抑下去。
現在,他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的作惡才華。
(PS:感謝QY小流氓兄弟的萬賞,感謝深白色雪蓮妹紙的萬賞。土豪們,求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