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投鼠忌器!
疼暈了又醒過來是什麼感覺?死去活來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的感覺。
方炎第一腳把將風行的小腿腿骨給碾碎成灰,讓他干脆利落的暈死了過去。第二腳把他的另外一只小腿腿骨給碾碎之後,又讓他從暈死狀態中驚醒而起。
將風行表情猙獰扭曲,額頭大汗淋灕。臉色憋成了難看的黑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身患絕癥的病人。
「方炎——你這野種,你敢毀我——」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把剛才昏迷之前沒說完的那句話給接上。
雙腿的劇烈疼痛一次又一次的沖擊著他的大腦心神,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廢人。
他沒想到方炎會把事情做的這麼徹底,江龍潭對他的評價是公正誠實的︰兔子一樣的心髒,狐狸一樣的智商,禿鷲一樣的視野,惡虎一樣的胃口。
他是真有殺人心啊!
方炎並不在意將風行對自己的惡劣態度,雖然他覺得對方的行為很沒有紳士風度。
方炎表情平靜地看著坐倒在地上哀嚎慘叫的將風行,說道︰「我不在乎別人罵我,但是我不喜歡別人罵我——終歸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方炎一腳朝著將風行的手臂踢了過去。
嚓——
熟悉的骨頭斷裂聲音再次響起,將風行還來不及慘叫一聲就已經再次暈死過去。
方炎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踢斷了他的手肘,讓將風行那條右手手臂失去連接無力地垂拉下來。
「為什麼不殺了他?」江龍潭出聲問道。
他被瞎眼黑龍咬過的手臂不再變黑毒素不再蔓延,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毒素還有消散淡化的趨勢,所以他就大概猜出了這毒蛇的毒性。
生命之憂解除,他的視野自然又轉移到了方炎和將風行的爭斗上面去。這是他的又一道生死玄關。
方炎對將風行的態度也決定了對他江龍潭的態度,將風行的命運也是他的命運。
看到方炎只是毀掉了將風行的雙腳和一只手臂,卻並不把他直接殺掉,所以出聲問道。
「是不是讓你失望了?」方炎轉身看著江龍潭,語帶譏諷地說道。「我把將風行殺了,和將家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恨——這樣是不是更加符合你的利益?」
「確實。」江龍潭淡定的點頭,一點兒也沒有大難臨頭的慌張和驚恐。這個男人確實有其過人之處,即使是他的仇敵也難以輕視他堅韌的心性和隱忍的能力。他就像是一頭外表無害的公牛,很容易就能夠獲得別人的信任和好感。但是,當你對他不加防備的時候,他會用自己尖銳的犀角從背後狠狠地刺穿你的心髒。「這次綁架朝歌事件,我和將風行是主要策劃人——我不過是動動腦子,所有負責執行的人全都是將風行隱藏在外面的棋子。將風行不死,你一定心氣難消心結難解吧?」
「你以為你在中間挑撥,我就會受你的蠱惑把他給殺了?」方炎一步步地朝著江龍潭走了過去。「你覺得我這麼幼稚?」
江龍潭輕輕嘆息,說道︰「方炎,你不幼稚——三年不見,你的變化太大了,成長到了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步。你一定不相信,我害怕你。在你跑到逐流的婚禮現場,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地挑釁鬧事,一刀又一刀地插向我們的胸口的時候,我就開始害怕你——我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和這樣的人為敵?大家若是朋友的話,我們江家的日子是不是也會好過一些?至少應該和柳家谷家享受一樣的待遇吧?」
「方炎永遠都不可能和你這樣的人成為朋友。」陸朝歌聲音鄙夷地說道︰「你說你怕方炎,其實我更怕你——江龍潭,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即使我們一時半會兒拿不到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但是我們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我為什麼那麼恨你?就是因為我很早就知道是你殺害了我的父母。你對我再好,也不過是虛情。你付出的再多,也全都是假意——怎麼可能還奢望別人誠心實意地去報答你?」
江龍潭搖頭苦笑,看著陸朝歌說道︰「朝歌,有很長一段日子,我確實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我只有江逐流這一個女兒——隨著你越來越優秀,越來越漂亮,我突然間覺得,有這樣一個女兒也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
「讓你和江逐流結婚,我是存了私心。如果大家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你還會吵著鬧著要龍圖分家嗎?如果你愛上了江逐流,你還忍心把龍圖集團一分為二嗎?我的年紀越來越大,龍圖終究是要傳到逐流手里的。說實話,如果不是你陽台上面恰好落下的那個花盆,如果你當年要是當真答應和江逐流結婚,我更傾向于把龍圖集團交到你的手里。江逐流已經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了。但是和你的能力相比,實在相差甚遠。你能夠在短短兩三年時間內把朝炎做到如今這等規模,也早就證明了我的眼光——可惜啊,朝歌,可惜我們不是一家人。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不然的話,何以至此?」
方炎真是被江龍潭的厚顏無恥給打敗了,雖然他已經被他虛偽無底限的那一面給擊敗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在想著打親情牌?
方炎在江龍潭的面前站定,說道︰「不殺將風行,是因為將風行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你呢?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江龍潭想了良久,出聲說道︰「殺人是犯法的。」
「所以我不會殺你。」方炎眯著眼楮笑了起來。
方炎看了蛇君一眼,蛇君會意,嘴巴撮起,吹出一種細微詭異的聲音。
蛇君手里把玩的那條金線蛇受到蛇音的驅使,立即跳躍到地上,朝著江龍潭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人不殺人,動物殺人。
「你也不能殺我。」江龍潭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方炎。「你要殺我,陸朝歌就得死。」
方炎朝著陸朝歌看過去,陸朝歌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利刃。
那把匕首的刀刃上面滲出紅色的血液,那是江龍潭剛才用來斬落安靜頭發在頭皮上作畫的匕首。
那把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安靜的手里,而安靜現在卻用它挾持了陸朝歌。
「不要動。」安靜聲音顫抖地說道。「你會死。」
陸朝歌的臉色異常表情,輕聲說道︰「安靜,你何苦呢?」
「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我哥哥拿了他們很多很多錢,我爸爸媽媽都被他們接走了——我一覺醒來就接到了他們的電話,他們讓我——讓我好好報答他。他是一個魔鬼——我沒有其它的辦法。你們放了他,他才會放了我爸爸媽媽——我不想讓我爸爸媽媽死——我也不想讓你死——我可以死,你們都不能死——「安靜無疑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受到陸朝歌的重用。由一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直接升成自己的助理,這里面對著對她能力的認可,也有著對她人品的信任——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夠傷你最深。
蛇君擋在陸朝歌的前面,陸朝歌又一直站在安靜的前面。陸朝歌覺得安靜受傷了,而且是因為自己受傷,她有責任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盡自己所能的把她帶回去。
沒想到的是,這種站位反而有利于安靜發出這種致命一擊。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也能夠做出這等事情,確實有些出人預料。
「不要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江龍潭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驕傲的事情,或者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特別的事情。「我們一直在朝歌的身邊安排人,但是朝歌現在很敏感,不再相信任何人——安靜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但是我們一直不敢靠的太近,擔心打草驚蛇,讓這枚棋子失去了價值。」
「不過,我們倒是一直在和她的哥哥聯系,她們家的所有信息資料和家庭主要人員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方炎,這還是從你的身上尋找到的靈感。你不就是靠這一招策反柳同的嗎?如果沒有柳同跳出來陪你演完那場大戲,我們的下場又何至于如此的狼狽?方炎,你說,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呢?當年我如此的信任陸銘圖,他不一樣的對我隱藏了魔方的最大秘密?好人,當真是沒有好報啊。」
方炎的臉色再次變得陰森冰冷起來。
他討厭身邊的人離他而去,所以更加的討厭這種有可能導致那種恐怖事件發生的各種行為。
無疑,安靜的背叛讓他再一次的變得投鼠忌器起來。
無論對方出于什麼樣的理由,這都不是方炎願意原諒他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