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談判,當然是先談後判。還沒好好談呢,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誰願意和這樣的人做生意啊?
還有沒有人品啊?講不講職業素養啊?有沒有一丟丟的——談判精神啊?
將軍令知道方炎難纏,但是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開出條件他起身就走。
還說什麼侮辱性的價碼——這尼瑪到底是誰在侮辱誰啊?為什麼自己也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呢?
難道,他當真不怕這場談判會崩掉?還是說,他以為有人質在手就有恃無恐覺得這場戰爭自己贏定了?
看到方炎如此肆無忌憚完全不給自己臉面,將軍令臉上的戾氣也不由得加重了三分。
他一直以為自己修為精深,忍耐能力過人。但是每次遇到方炎的時候都會破功,{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很想不顧身份不要形象的挽起袖子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他看著方炎遠去的背影,出聲說道︰「我想你可能還不明白一些事情。你知道龍圖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是多少錢嗎?以能源股現在在市場上的良好表現,它的總市值不會低于現在的朝炎科技太多——你在朝炎能夠得到多少?不會比百分之十更多一些吧?」
方炎霍然轉身,盯著將軍令說道︰「在你心里,你覺得龍圖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已經非常多了,是一筆天文數字,足夠賠償我們所有的損失——可是你一定不知道,陸朝歌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方炎握著陸朝歌的手,沉聲說道︰「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親人,是朝炎的靈魂和一切。如果沒有他的話,朝炎科技根本就不存在。我甚至都沒有機會坐在這里和你平等對話——這麼重要的人卻被你們將家綁架——」
將軍令皺眉,說道︰「她不是被我們將家綁架,請注意你的措辭。」
「難道將風行不是你們將家人?你剛才還喊他四叔來著——」
「將風行是我們將家人,也確實是我的四叔——但是將家是所有將家人的將家,不是某一個人的將家。除了極少數的兩個人,沒有誰可以站出來說自己代表的就是將家——再說,事實真相還不清楚,在沒有見過四叔之前,我並不認可將家人綁架了陸朝歌小姐這一說法。」
「既然這樣——」方炎冷笑。「你來和我談判做什麼?」
「——」
「我把人直接交到警察局,你們將家人去警察局探望,順便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這樣對你們來說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你們跑到我家里求我和談做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虧心事做多了,外面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什麼的就讓你們疑神疑鬼坐立難安?」
「方炎,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將軍令,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臉。如果我在意你的身份的話,三年前就不會抽得你鼻青臉腫了。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也就是錯的。你們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不要以為自己身份特殊就可以為所欲為——在別人那里可以,在我這里行不通。做為受害者的家屬,賠償滿意不滿意由我們說了算,不是由你們這些施暴者來決定。現在,我可以很清楚明白地告訴你,這個結果我很不滿意——」
將軍令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三十。」方炎說道。「條件我已經開出去了。只有達到這個條件我們的心里才會稍微平衡一些——雖然我覺得這仍然沒辦法和我們所承受的損失相比。龍圖集團的未來估值都遠遠不如朝炎科技。龍圖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能夠和朝炎科技的全部來相提並論嗎?所有人都清楚,如果陸朝歌在這次綁架事件中出事的話,朝炎科技就會遭受致命性的打擊——我開出這樣一個仁慈的條件,難道你們都不覺得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
將軍令沉吟片刻,說道︰「好。百分之三十。我答應你。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先放人——人放了,我才會讓人把龍圖集團股權轉讓給你。」
方炎拉著陸朝歌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說道︰「這倒是沒問題。」
將軍令看著方炎,問道︰「在哪里接人?」
「南海。」方炎說道——
轟隆隆——
越野車的發動機轟鳴著,車身顛簸起伏,不斷地征服一個又一個的凸起或者深坑。
這是一段未經開發的路,沿著花城的海岸線向前無限延伸。人跡罕至,更是不利于車行。
江逐流坐慣了減震性能極佳的豪車,身體被顛起又落起,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這樣一個過程,讓他有種五髒六腑大騰挪的感覺。
他強忍著惡心的感覺和想要趴在窗邊盡情嘔吐的沖動,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淡然鎮定若無其事一些。
這個時候的江逐流內心格外的敏感,也更加需要別人的尊重和認同。
開車的是一個老司機,他的動作嫻熟靈敏,即便是在這樣艱難的道路上還能夠把車子開的飛快,足以顯示其高超技藝。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初一見面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叫做‘鷹王’,是隊伍當中主要負責搜索目標的角色。
和江逐流並排坐在後排的是兩位武界大佬,一位是太乙刀神李萬福,據說一對太乙刀出神入化,最多的時候能夠使十三把刀。身為鴛鴦門的領軍人物,聲名赫赫。還有另外一位大佬就是和方炎在一丈淵大戰被方炎打到昏迷過去的龍師包十二。
以前江逐流對這些武林人物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和認知,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功夫再好又怎麼樣,還能沒事就跑來把自己打一頓嗎?
現在江逐流才逐漸認識到這些人物的重要性,譬如現在他來接將風行和自己的父親回家。如果不是這些身手高強的人陪伴在身邊,他一個人還真沒有膽量跑到這種地方來接人。
李萬福和包十二坐在車子里閉目養神,就像是已經睡熟了一般。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而上下起伏,但是他們的臉上卻不見有任何的異樣。他們的身體和車身融合為一體,同上同下,游刃有余。
嘎——
車子一個急剎,在一個高高地峭壁邊停了下來。
鷹王率先下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衛星定位系統,說道︰「約定的交易地點就在這里。」
江逐流推開車門跟著下車,他實在受不了車子里沉悶的空氣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那些咸濕的海風,這樣身體才覺得稍微好受一些。那幾乎要涌到嘴邊的嘔吐感消失,讓他稍微保存住了一些顏面。
江逐流走到鷹王身邊,朝著深藍遼闊地海面看過去,說道︰「人呢?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到?」
「還有五分鐘。」鷹王說道。「我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五分鐘。」
江逐流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將軍令打來的電話,接通電話後說道︰「大少,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暫時還沒有看到四叔他們。」
「注意安全。」將軍令說了這四個字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通話剛剛結束,海面上便駛過來一艘游輪。
眾人的精神一震,他們等待的人終于到了。
鷹王率先朝著峭壁下面的海岸線走過去,江逐流緊隨其後。
李萬福和包十二也跟著下車,一前一右地跟在江逐流地身後。他們此行地目的就是保證江逐流的人身安全。
游輪轉瞬即至,然後停泊在那個看起來年久失修已經被海水腐蝕地不成模樣的石橋邊沿。
一個瘦小的男人率先從船上跳了下來,將手里的繩索系在石橋的柱子上面。
然後,他站在橋頭冷冷地等著江逐流等人的到來。
江逐流搶先一步走到前方,看著瘦小男人問道︰「人呢?」
「在船上。」蛇君說道。
「我要上去看看。」江逐流說道。
「先交易。」蛇君擋在石橋中間,不讓他們過去。
「我沒有看到人,怎麼交易?」江逐流不甘心地說道。
蛇君吹了聲口哨,一個黑衣男人就拖著將風行站在了甲板上面。
黑衣男人把將風行頭上的眼罩扯開,把他嘴巴里的黑布拔掉,將風行立即大聲喊叫起來︰「逐流,快救我——逐流,快救我啊——」
「其它人呢?」江逐流問道。
「沒有其它人。」蛇君笑著說道。
「你們別欺人太甚。你們明明把我父親也抓走了---」
「我們沒有看到你父親。」蛇君說道。「或許被人丟進大海喂鯊魚了吧?」
他覺得這些有錢人都很奇怪,表面上看起來有情有義,暗地里男盜女娼父子相殘,什麼樣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我和你拼---」江逐流眼眶血紅,一幅想要和蛇君拼命的架勢。
鷹眼搶先擋在了江逐流的身前,說道︰「先交易吧。」
鷹眼看向蛇君,說道︰「把人給我,老板會在轉讓股權書上面簽字。」
蛇君笑著搖頭,說道︰「接觸的人多了,我就越來越覺得他們不如我養的小蛇那麼忠誠可靠---我把人給你們了,你們不簽字了怎麼辦?讓你們老板先簽字吧,然後這艘船和船上的人就都是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