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沈佳玉便換了衣服坐進馬車進了宮。
把朵兒和馬車留在二門之外,沈佳玉在宮女貞兒的帶領下,去了麗妃的玉坤宮。
麗妃是當今皇上的三大寵妃之一,她居住的玉坤宮自然也是無比的富貴華麗,偌大的一個宮里就麗妃與另外一個蓮嬪,可見皇上對麗妃的注重,原本玉坤宮之是給麗妃自己住的,她嫌一個人太孤單,就指了剛進宮的蓮嬪過來作陪,而皇上居然也同意了。
沈佳玉忽略富麗堂皇的正殿,目不斜視的拐進偏殿旁的內室里。
麗妃斜斜倚在榻上,貼身婢女顰兒正在給她捶腿,瑜兒給她打扇,望見沈佳玉,她臉上喜色一閃,對顰兒使了個眼色,後者垂目退了下去,出去前,帶走了殿內守著的所有宮女,出去前,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坐吧。」麗妃柔聲說道。
沈佳玉微微施了一禮,坐到了榻邊放好的一個軟凳上。
盯著沈佳玉掛著合適微笑的臉頰,麗妃在心底暗暗佩服。
她這個佷女年僅十六,卻已經美名遠播,瓜子臉上娥眉修長,美眸瀲灩,鼻子如玉,唇形優美,膚色若中秋之月,縴濃合宜,行走時若弱柳扶風,姿態婀娜,曾經引的整個京城貴婦的效仿,儀態端莊,可以說是個完美的人,用完美這個詞來形容永遠不過。
麗妃靜靜的打量著沈佳玉,沈佳玉也在悄悄注意麗妃的神色。在她看來,她這個小姑,空有美貌卻沒有大腦,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著急忙慌派人請她進宮,當年,她就曾建議父親換個派進宮的人選,可小姑卻毛遂自薦,甘願進宮,父親最終也不知怎麼想的,卻允諾了。
「佳玉啊,本宮懷孕的事原本打算瞞到一個月之後,胎像穩固後在告訴皇上,可昨天皇上在宮里的吃飯的時候,本宮不小心吐了,他就發現了。」麗妃撫著肚子,低頭歉意的對沈佳玉說。
沈佳玉面上笑容不變,心底卻暗自鄙夷。女人懷孕,前三個月最容易滑胎,她也不想想宮里頭,想要她肚子里孩子的命的可不止一個,就那麼明目張膽讓皇上給發覺了,她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
麗妃雖然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卻不由自主的看著沈佳玉。她確實是太高興了,入宮將近三年,她承受的恩寵也不少,可這肚子就是不爭氣,一點冒頭的跡象都沒有,這次她忽然間發現自己懷孕了,當然開心的什麼都忘了,剛送消息給了沈家後,不到兩天她就忍不住告訴了皇上,皇上知道後,當場就賞賜了她無數金銀財寶,讓她好好養胎,孩子一生下來就升她為貴妃。等到皇上早晨一走,她就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太著急,走漏了風聲,這還有八個月孩子才能落地,這期間,會有多少的明槍暗箭,她光想想就害怕,迫不及待的就找了沈佳玉進宮。
「娘娘不必自責,娘娘懷有皇嗣的事再過幾天也是會被皇上知曉的,早這幾天,也沒什麼大礙。」沈佳玉得體一笑,輕聲說道,「娘娘身份貴重,還望娘娘不要多想,好好保養身子才是。」
麗妃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羞愧道,「這些年,珍慧在宮中多蒙大哥照顧,這次給大哥添麻煩了,希望佳玉在哥哥面前美言幾句,可憐可憐我這還未出生的孩兒……」
「娘娘說什麼呢?」沈佳玉心中一緊,面色不豫,「娘娘是皇上的妃子,父親是皇上的臣子,娘娘懷有皇嗣,作為皇上的臣子,父親自然會照顧有加。」
麗妃擦了擦眼角,沉默不語。
「娘娘還是多保重身體,勞神的事交給手下的奴才們去辦就好。」見麗妃默然,沈佳玉面色緩了緩,「如果娘娘有什麼不方便的事,可以與蓮嬪商量,臣女一直進宮難保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
瑜兒聞言手抖了抖,沈佳玉眼神一轉,落在了她的身上,瑜兒慌忙垂首,繼續打著扇子。
「娘娘,如果沒有什麼事,臣女告退。」沈佳玉掃了眼瑜兒,起身施禮,宛然而退。
麗妃忙下了榻,吩咐瑜兒,「去讓顰兒送送她。」
瑜兒點頭,丟下扇子,退了下去。
回到二門前,朵兒已經等的急了,看到沈佳玉出來,她老遠就迎了上去。
看到朵兒臉上的神色,沈佳玉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讓她打了簾子不慌不忙的進了車廂,她才問道,「怎麼了?」
「二少爺回來了。」朵兒忐忑的回答。
……
山中無歲月,森林中也是一樣,一晃,三日過去了。
這三日,夏夏背著花容在森林中亂走一氣,她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連個帶路的路人甲也沒有,就這樣雖然認定了一個方向走,但實際上她轉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森林里太像,她不知道而已。
背上的身體是溫熱的,卻一動不動,花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她望著面前的參天大樹,目光幽幽,「花花,你在不醒過來,我們就要被虎豹豺狼給吃了。」
森林里沒有怪物,卻有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這幾天,她非常感激她的漂浮異能,踫到它們,她剛開始的第一念頭由掉頭就跑變成了立馬就飄,幾次下來,她異能被訓練的手到擒來,說飄就飄,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在夏夏看不到的背後,花容緩緩睜開了眼楮,身體的不適讓他立馬就從沉睡昏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夏夏髒膩的頭發,烏黑的頭發僅用一根灰白色的布條纏住,布條上還有一些斑斑點點的暗紅色,往下一看,他看到了她的衣服,記憶中他記得她衣服一直都是干淨整潔的,現在這髒的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衣服瞬間讓他覺得身上難受的要命。
「花花,你再不醒我就把你丟在這了。」夏夏威脅道。
花容撇嘴,剛想跳下去的念頭也壓了下去,他動也不敢動,想听听她會怎麼說,也看看她會怎麼辦。
結果等了半天,夏夏卻不說話了。
隔著薄薄的布料,花容清晰的感受到了懷中女子身體的瘦削,他凝視著她的脖頸,原本白皙細女敕的脖子現在也成了土黃色,上面粘結的葉子灰塵看起來污垢不堪,身上也有一種難聞的氣味,在這樣骯髒的夏夏背上,他眼眶微微濕了。他中的是黑甜香,這藥無毒卻能讓人昏睡不醒,他雖然內功強大底子也好,但前些日子給夏夏輸送了太多的真氣,那天懸崖邊上,他明明可以跳崖,落入崖內的濉河中,他習武之人還是能活命的,可夏夏卻不能,他最終下不了決心拋棄她,現在看來他是對的,如果他中毒後,被夏夏丟下,幾天前恐怕他就在哪個野獸的肚月復之中了。
心中顫了顫,花容拍了拍夏夏的背。
夏夏一頓,驚喜道,「花花你醒啦!」
說完她小心的把他放下,一張烏黑的臉就湊了上來,「你覺得怎麼樣?餓不餓?」
瞅著眼前放大的髒臉,花容險些背過氣去,「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夏夏咧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嚇著你了?」
第一天早上,她找到了一條河,開心的正要撲上去打水的時候,從河里竄出了一條鱷魚,幸好她閃的快,要不然腦袋就交待到那里了;然後她想不喝也就算了,吃點樹葉總成吧,剛摘了一片葉子,還沒放到嘴里,指尖那就火辣辣的疼,嚇得她立馬扔了葉子,什麼都不敢動了。自那以後,這幾天她只是在早上喝點樹葉上的露珠,而且大部分的露珠也都喂到了花容嘴里,她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
花容挑眉,蘭隱森林內的凶惡一般人都知道,她不說他也能知道她吃了什麼苦,這幾天,想來她是什麼都不敢吃也不敢喝的,看著她黑黑的臉頰,他突然覺得也挺可愛的,「我很好,也不餓。」
夏夏兩眼放光,熱切的盯著他肩膀上的小箭,「我看現在你身體也好了,你看看這箭能不能拔?」
花容笑了笑,「這箭沒傷到重要的位置,可以拔,不過……」
夏夏聞言笑容更大了,她手一伸抓住了那支小箭,往上一提,利落的拔了下來。
花容倒吸口氣,剩下的那句不過要仔細點不然會帶下很多皮肉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夏夏,只見她一臉坦然的甩開箭上的血肉,很自然的說道,「你不餓我餓,這箭當武器在合適不過了,快,用你的內力射點東西給我吃。」
------題外話------
某︰斷更了吧你?
我︰額,不知……
某︰為毛不知?
我︰不知就不知……
某︰你!
我︰喜歡不喜歡也不跟我說,我心里苦啊……我心里苦了就想拉些墊背的,比如……
夏夏,滿臉崇拜︰少少,好有範!要不你跟花花換換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