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當比斯姬提起跟時間念力有關的時候她又點莫名的抵觸,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只是一晃神那種感覺又消失了,她苦惱的敲敲腦袋說︰「特質系?我是操作系的。」
比斯姬的眼神閃爍著,她微笑著給她施壓︰「覺得我說的不對?你剛才也動搖了吧,而且操作系和具現化系最有可能修成特質系,這個你也是清楚的吧?」
她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糜稽也有點相信了她這個推論。再往前走一段時間就可以抵達小鎮,比斯姬走在前面開路,她躍上河床的頂部,在茂密的叢林中行走她輕盈利落的可以讓自己的裙擺不沾上一點髒東西。
卡洛斯吃力的爬上去,抬頭問糜稽︰「大嫂我們也該回去了吧?」
「啊,恩。」她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她們比斗的地點剛好和回去的地點是反方向,穿過小鎮後再一路向前就可以回去,正好比斯姬還希望她重新做個水見式,重新回到小鎮後他們又去喝了個下午茶,當然這次錢還是糜稽出。
吃飽喝足抹抹嘴唇比斯姬在糜稽的低氣壓籠罩下弄來水和樹葉,見識到非人場景後,卡洛斯伸長脖子想對這個一探究竟,結果定力不夠的騷年被路過的勁爆大姐姐吸引了視線,。
結果有些出乎意料,糜稽發動念的時候樹葉既不是移動也不是枯萎,而是從杯子里移動了出來,濕噠噠的落到了餐桌上。
瞬間移動。
糜稽腦子里閃過這個詞。
比斯姬模著下巴若有所思,嘟囔著︰「不是時間……是瞬移?」
「這跟你一開始說的可不一樣。」糜稽盯著那片葉子有地困擾,她並不知道自己何時有這種念。不過這也夠酷炫的了,不管做什麼都挺方便。
以後逃跑或者不想走時來這麼一下都非常便利。
「是有偏差——如果說是瞬移的話,你用念時速度加快也足夠說明這個問題了。」比斯姬分析起來頭頭是道,縱使對自己的念能力絲毫沒印象,糜稽的理論也多余實踐,她撐著下顎顰眉在思考比斯姬說的用念時會速度加快跟瞬移有關的結論。
「你是說,我在運用念力的時候其實在無意識的使用瞬移?」糜稽咀嚼了半天才怔怔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是的,不管怎麼說你肯定是在用,至于怎麼發動是你自己的問題,肯定是移動的距離太短了所以讓人只是感覺速度變快了,如果好好運用將是一大助力。」她單手撐著臉頰拿著精致的咖啡勺指向糜稽,然後她賣萌的鼓起腮幫像是在撒嬌似的呢喃,「竟然不是時間真是的,時間的話實在是太逆天了。」
沒有听清比斯姬接下來說了些什麼,她腦子驟然一陣疼痛。明明身處鬧市卻恍如隔世。
周邊的嘈雜一聲聲的沖擊著她的耳膜,糜稽下意識的想逃避這個話題。哎,好奇怪——一想到這個就覺得有種莫名的酸澀,眼楮內都充滿了令人難過的液體。
眼前的景象好像放慢了,街道上的聲音全部變得悠遠空靈。
小孩子哭喊的聲音,情侶之間的低聲調笑,店家的叫賣,就像是在看一場古老的電影,黑白的畫質,模糊的輪廓,劣質的音質無一不讓人有種靈魂上的沖擊。
「糜稽?喂——你怎麼哭了?」比斯姬搖晃著她的肩膀,剛才說話說到一半,糜稽的表情就變得麻木茫然,漆黑的眼楮空洞無比,接著就開始毫無征兆的流淚。
「胡說——我才沒有。」觸模到自己的臉頰時聲音戛然而止,她無措的模著自己的眼角肆意的流淚。
為什麼會流淚,為什麼這麼難過,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內疚。
她抬起手腕用袖子猛力的擦著臉上的鹽水,不論怎麼想都感覺像是將一拳打到了軟綿綿的棉絮上,力道被卸去了大半又毫無發泄口。
隱約察覺到了一點端倪,可她終究不敢下定論。
比斯姬沉靜的望著她的眼楮,聲音低沉的說,「糜稽,有關你身體和念力的不成長,以及你的創傷能瞬間恢復,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猜想就是……有人給你下的念力,讓你的時間永遠停止在這個歲數。」
回到村莊後,天色暗了下來,村子里已經亮起了燈光,盡頭的那棟房屋一片漆黑,酷拉皮卡和黑尼還沒有回來,糜稽站在門前接過了卡洛斯遞過來的電腦包,對他點點頭道謝。
「謝了卡洛斯,唔……進來喝口水?」她思忖半晌道。
卡洛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因為太黑了糜稽只能從他牙齒露出的程度來判斷,他果斷的拒絕了︰「老媽還等我回去吃飯,大嫂你……要不來我家吃?」
糜稽搖搖頭,「我等酷拉皮卡他們回來。」
黑皮少年感動的說,「大嫂你真是好女人。」
「………………………………」糜稽厚顏無恥的接受了,「那是當然,我去給酷拉皮卡做個夜宵去。」
跟他揮別,糜稽便回屋尋食吃,畢竟學習能力也不差,照著食譜生疏的做了一頓飯吃,味道還不錯。吃完飯後,她還真的做了夜宵等兩人回來。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等了許久這兩人都沒回來。
期間卡洛斯和他媽媽還來坐了一會,黑皮少年一臉不耐煩的塞給她一盒自制的小餅干,順帶著有卡洛斯媽媽的見面禮《教你如何虜獲男人的心》,糜稽看著這名字不禁嘴角抽搐,她接過來的時候還在思考該藏到哪里才不被經常搜刮書看的酷拉皮卡發現。
之後兩個女性坐在一起和諧的說著家長里短的話題,卡洛斯趴在沙發上玩她拿出來丟給他的掌機。
糜稽覺得這氣氛還蠻不錯的,添了兩次水後,鐘表的時針也指向了十的位置,正處于成長期的卡洛斯呼哧呼哧的把她做的夜宵吃了個精光。卡洛斯的媽媽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向她告辭離開。
送走了母子倆,糜稽又四仰八叉的躺回沙發上,她從餐盤中拿了塊小餅干放在嘴里碾磨,隨手拿起擱在身旁的書翻著。書里的內容大多在網上都有,她閑時也有看過。
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唔,這個都用爛了,而且做飯什麼的還是超級麻煩。糜稽搖搖頭,看向下一條。
偶爾表現的很有主見,偶爾要撒撒嬌……
在遇到煩心事的時候不妨去傾吐,這樣會讓男人認為你很信任他……
偶爾要主動……
………………………………………………
糜稽面無表情的合上了書。
戀愛的感覺真難懂。
她拎起水壺晃了晃,殘留的液體撞擊著空蕩蕩的瓶壁發出可憐巴巴的聲音,把還剩下的水倒進水杯中,她起身走到流理台那接上一壺水重新燒上。
抬眼看看鐘表,此時已經凌晨了。
她回到剛才的那個位置拿起手機翻小說打發時間,翻了兩章後她有種沒由來的煩躁。她想要弄明白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大哥干的,可她又不敢去給大哥打電話。
接觸過她的另一個操縱系是俠客,當初她是給自己下過跳好舞這條命令,可她本身就是會那種交際舞的,而之後俠客試圖操縱她也失敗了,從某一方面來說她下的命令算是成功了?
不不不這也不可以確定是否是大哥在她下命令之前就有對她動過手腳了。
糜稽站起來握著手機來回踱步,腦子中滿滿的都是對于這件事情的猜想,她一到這種時候就會神經質的啃咬指甲,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也渾然不知。
她想起大哥那張毫無情緒的臉就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按理來說她沒什麼值得被注意的地方,這幾年她都沒出門,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處理信息和家庭防護網的問題,偶爾制作一些自娛自樂用的炸彈,最離譜的就是購買各種手辦而已,這還都被破壞了。
一想起這個她又一陣肉疼,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壞掉的手辦,當下更重要的是來解決自己是否被控制的這個問題。
咦——既然這樣的話。
她懊悔的伸手一拍腦袋,「為什麼這個時候總是出問題啊!連這個都想不到。」
蹬蹬蹬的跑去廚房拿了一把餐刀,她在上面附上念,自虐似的朝自己的手臂滑下去,同時對自己下命令——去門口。
一秒,兩秒,三秒。
下的命令遲遲沒有啟動,她心里已經確定了。
她腦子發燙的打開手機通訊錄翻出了俠客的電話,事不宜遲的打了過去。想得到進一步的答案。
不對,這個時候他肯定是睡著了……竟然現在打電話果然是腦子已經氣憤到都要轉不動了嗎?糜稽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吐槽。
出乎意料的是嘟嘟兩聲後俠客便接听了電話,只不過聲音是帶著睡意的慵懶,說話間還有微微的鼻音︰「喂喂——銀醬?大半夜的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可她又說不出口,畢竟這個是否是同一個人的念力也不知道怎麼問,她舉著手機張張嘴,話到了嘴邊變成了另一個問題︰「喂,是這樣的,如果一個人的記憶被提前操控了,那之後的另一個人想要操控他的動作的話是不是無法成功?」
「恩……是這樣的,銀醬也是操作系應該很清楚啊,先下手為強嘛,哈啊——」俠客的聲音清醒了不少,半夜被吵醒的感覺不太好,他在電話的另一端打了個哈欠反問道,「怎麼了?」
「……不,沒事了,謝謝。」
他哦了一聲接著開始問別的,「最近銀醬也沒有上游戲了,難道又是倦怠期麼?防護網你是不是重新設置過了,感覺入侵的話變麻煩了不少啊。」
糜稽沒有回答他的興致,此時也忘記了他是旅團的成員,像是平常一樣對待他自顧自的說了句︰「麻煩了,你去睡吧,再見。」便徑自的掛掉了電話。
再次被掛電話後俠客習以為常,他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又打了個哈欠,把手機丟到一旁往被子里鑽了鑽重新入睡。
與他那處的安靜平和不同,糜稽覺得自己要氣炸了,這種火又沒出發的狀態實在是難過的很。
不僅是生氣,她還因為這個而感到委屈,自認為自己是與奇犽那種不受拘束的性格不同,她在家里安安分分的听他布置的事項即使有怨言還是好好的完成,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能被大哥惦記上。
現在應不應該因為自己還是很被重視感到高興?
她把通訊簿調出來放到大哥的手機號上許久,終究沒勇氣點下去,接著就氣惱的把手機扔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的躺到沙發上。
她回想了種種後腦子里皆被負面情緒佔據了。
不能原諒——
她恨恨的想著。
如果真的有什麼瞞著她的話,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