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以九陽神功使動劍法,並沒有固定的招式,劍法圓轉如意,隨勢而生.
眾人只看得目眩神迷,見洪金的劍招明明後發,卻往往先至,實在是異常的神奇。
雲中鶴越打越覺得別扭,如果不是他的輕身功夫過人,只怕早就傷在洪金的劍下了。
明明是他先出招,可是還不等使出力氣,就見一劍突兀地刺了過來,勁力十足。
雲中鶴越打越是沮喪,洪金出手則是特別地凶狠,就如與他有著深仇大恨一樣。
鐺!
一陣亂響,洪金的長劍,居然將雲中鶴的鋼爪給攪斷了兩根。
雲中鶴精心打造的兵刃,堅固無比,居然被洪金用長劍攪斷,心中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如今保命要緊,雲中鶴顧不得他的鋼爪,身子快速地向外飄去。
在雲中鶴經過鐘靈時,還順便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浪笑了兩聲,直疼得鐘靈險些落下淚來。
瞧著雲中鶴竹蒿一般的身子,一飄就是數丈,直接上了高牆,飄忽至極,洪金知道追趕不上,只得深嘆了一口氣。
鐘萬仇冷著一張臉,著下人取來了閃電貂的解藥,點了數目,交到司空玄的手里。
司空玄激動異常地接了過來,這對于他來說,可是保命的寶貝,珍貴異常。
洪金臨別時,沖著鐘萬仇道︰「鐘谷主,我知道你心中有著深仇大恨,可是千萬不要結交四大惡人,只怕所謀不成,反受其害。」
鐘萬仇並不理會,轉身離去了,倒是鐘靈說了一句感謝。
瞧著洪金轉身就欲離去,鐘靈顫聲問道︰「洪大哥,你還會不會回來看我?」
洪金回過頭來,燦爛地笑道︰「鐘姑娘,如果你歡迎,我會隨時來看你,多珍重,千萬小心那根竹蒿。」
鐘靈立刻變得高興起來,就這樣臉上含著笑,看著洪金一行離去。
洪金的心中,其實很不放心鐘靈,可是他卻沒有留下來的理由,畢竟鐘萬仇都恨不得出手趕人了。
見識了雲中鶴的功夫,洪金對四大惡人充滿了忌憚,特別是那個號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絕對不容易對付。
出谷以後,司空玄等人與洪金告辭,說了許多感謝的話,洪金只是淡然一笑。
洪金本來不想打擾木婉清和段譽,可是他唯有跟緊段譽,才有可能等到鳩摩智,故此,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府院依舊,綠草青青,洪金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神態甚是悠然。
眼看到了房舍外邊,洪金放聲叫道︰「木姑娘,在嗎?有客人來了。」
陡然間就听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什麼客人不客人的,是男人你就給我滾!」
竹簾一挑,一個中年女子走了出來,雙眉修長,容貌甚美,神色當中卻是凶狠十足。
洪金瞧了瞧她手中的兩柄修羅刀,刀身薄如柳葉,發出藍汪汪的光芒,知道此女必是修羅刀秦紅棉了。
縱然是知道秦紅棉的脾氣,洪金心中也不免生氣,沒有人會面對惡言惡語,心中依舊坦然。
洪金將眉毛一挑︰「如果我不肯走呢?」
秦紅棉柳眉豎了起來︰「我勸你還是乖乖地離開,我已經趕走了一個,讓他弄個灰頭土臉,你也不例外。」
洪金有心挫挫她的傲氣,淡然道︰「憑你的本領,只怕還趕不走我,如果不信,你不妨試試?」
秦紅棉將雙刀插到了背後,然後運起一掌,就向洪金臉上打去,掌勢輕飄,如有輕煙籠罩。
洪金料不到,秦紅棉的掌法居然如此的精奇,一時看不清來勢,又怕出手傷了她,所以退後了一步。
「想逃,我看你往那兒逃?」秦紅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連環攻勢,步步緊逼。
秦紅棉見洪金沒有了退路,這一掌必然無法逃月兌,不由嘿然冷笑,手中加重了氣力。
誰知秦紅棉得意的笑容尚未綻開,陡然間眼前一花,不見了洪金的影子,然後就覺得一股大力拂來,讓她一口氣連退了數步,差一點沒當場摔倒。
這是洪金手下留情的緣故,秦紅棉卻並不知曉,眼看吃了虧,不由地惱羞成怒,將修羅刀重新拔了出來。
「喂,如果你再不走,小心我修羅刀下無情。」秦紅棉將雙刀一踫,厲聲喝道。
洪金冷笑道︰「你的五羅輕煙掌並未練到家,且讓我瞧瞧你的修羅刀法,究竟如何?」
秦紅棉臉色大變,她身子一晃︰「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使得是五羅輕煙掌?」
洪金淡淡地道︰「五羅輕煙掌,本是大理段氏絕學,飄渺輕盈,風雲變幻,奈何你的修為不夠,發揮不了它的威力。」
秦紅棉臉色驟變,她身子一縱,持刀就向洪金砍來,出手十分地凶狠。
瞧著修羅刀上發出的藍色光芒,洪金並不敢怠慢,如果被砍上一刀,那絕對不是作耍。
斗不多時,洪金衣袖一拂,正拂在秦紅棉的手腕上,兩柄修羅刀,立刻月兌手而出。
秦紅棉正在猶豫,要不要使出十字斫的絕技,結果一愣神間,就敗在了洪金的手里,更是羞怒交加。
洪金知道差不多了,並沒有急于進攻,反而身子一展,輕飄飄地退了出去。
秦紅棉的手摁在了機栝中,想要發射毒箭,可是一看距離,不由地又猶豫了。
袖中毒箭是秦紅棉的最後倚仗,她不敢輕易出手,唯恐一擊不中,反而令洪金有了防備。
洪金搖頭道︰「秦前輩,我此來並無惡意,只是想見一下令千金,探听一個人的消息,還請你不要故意刁難。」
秦紅棉見洪金本領過人,卻沒有一點傲氣,不由也是心中佩服,可是她兵刃被打飛,心中的怒火,卻也是一直不肯平,忍不住怒哼了一聲。
洪金只得道︰「秦前輩,你的心事,我也听人說過,嘿嘿,未嘗不能如願。」
秦紅棉心中一震,臉上陡然泛起了紅暈︰「你胡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心事?什麼心事?」
「還不是與五羅輕煙掌有關。前輩放心,那個人不是完全無情的人,他正在設法與你團聚,小子不才,說不定能夠幫上一點忙。」洪金一臉的誠懇。
洪金不是信口開河,如果有機會,他倒真的希望化解掉這段情孽,不必大家最後一塊死了干淨。
秦紅棉臉上的神色頗為奇異,完全陷入了回憶中,許久之後,這才回過神來,臉色恢復了自然。
瞧著洪金意氣風發的樣子,秦紅棉陡然間叫道︰「你……你有什麼企圖?」
洪金愕然,隨即知道秦紅棉誤會了,忍不住苦笑道︰「在下與令千金是普通朋友,這次前來,只是打探一個人的消息。」
秦紅棉上下打量了洪金一番,這才狐疑地道︰「既然如此,請入內奉茶。」
洪金瞧著秦紅棉泡好的紅茶,見到香高味濃,湯色紅艷,一股香氣令得全身輕飄飄的,確實為上品好茶。
竹簾一響,木婉清捧著一盆山茶花走了進來,見到洪金與秦紅棉有說有笑,異常驚奇,差一點沒將花盆給摔了。
在木婉清的記憶中,秦紅棉對所有男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如今這個樣子,真是活見鬼了。
洪金瞧著木婉清,縱然是隔著一層面紗,也能感覺到她的美麗,比花更艷。
「木姑娘,不知先前那位公子,如今卻是去了何處?」洪金非常小心地問道。
木婉清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他……走了,說是無量山景色秀美,他還要再去賞玩。」
瞧著秦紅棉目光不斷在他和木婉清身上轉來轉去,就如審賊一般,縱然有濃郁的香茶,洪金都無心飲用,于是便向兩人告辭。
從木婉清的眼中,洪金分明看到了濃重的失落感,令他的心中頗感欣慰。
秦紅棉一心想探听段正淳的消息,奈何洪金從來沒見過段正淳,只能虛與委蛇。
對段正淳的消息,段譽倒是頗為了解,可惜秦紅棉一通臭罵將段譽趕跑,連他的姓名都沒有問。
告別了秦紅棉和木婉清,洪金催動座騎,快速地向無量山趕去。
無量山,山清水秀,風光旖旎,此刻正是春季,到處一片綠色,極為養眼。
洪金一路上山,山道越來越險,只得將馬匹寄養在了農家,步行登山。
「來者何人,居然敢擅闖無量山?」隨著一身大喝,兩個人閃身走了出來,手中各執長劍。
洪金瞧來人身穿無量劍派的衣服,卻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舉止也有點奇怪。
「勞煩兩位前去通報左掌門或辛掌門,就說洪金來訪。」洪金不想多惹事端,于是規規矩矩地道。
兩個弟子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弟子喝道︰「什麼洪金洪銀的?快點下山,無量劍派不接待外客。」
洪金覺得事情有蹊蹺,磨磨蹭蹭不肯走,不住地旁敲側擊打探消息。
兩個弟子越來越不耐煩,各挺長劍,向洪金刺了過去,出手十分地歹毒,居然想置洪金于死地。
洪金早就覺得心頭火起,見到他們動手,于是不再客氣,啪啪兩掌,就將他們擊翻在地。
縱然他們無禮動手,洪金卻依然留有余地,只將他們打倒,並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
趁著這兩人沒有回過神來,洪金身子一縱,立刻快速地向山上撲了過去。
沒走多遠,就見眼前青光閃爍,兩個無量劍派弟子再度出手攔截。
洪金並沒有與他們客氣,也沒有與他們嗦,直接兩掌過去,將他們打翻,然後瀟灑而去。
一連闖過了四道防御,洪金終于來到了無量劍派劍湖宮前。
洪金隱隱地听到劍湖宮中,有人在激烈地爭吵,顧不得欣賞美妙如畫的風景,直接飛身趕了過去。
劍湖宮中,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無量劍派的弟子,在高台處,站著左子穆和辛雙清,在他們的對面,站著一個人,看氣勢一點都不比他們差。
洪金躲在角落旁,這才省悟到了不對的地方,無量劍派的弟子,東宗的人都穿著青衫,西宗的人都穿著白衣。
可是現在,卻多了許多身穿玄衣的無量劍派弟子,從氣勢上,居然穩穩地壓過了東宗和西宗一頭。
洪金陡然省起,一路攔截他的人,都是身穿玄衣的無量劍派弟子,這些人是從那里冒出來的,明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