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雙清冷笑了一聲,提高了聲音說道︰「洪兄弟,如果你肯擔任無量劍派的掌門,我倒是舉雙手贊成.否則,嘿嘿……」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都是大聲叫好,他們見識了洪金的實力,一心希望能在他的帶領下,使無量劍派走向強盛。
洪金連連地擺手,他如今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可不能留在這里,當這勞什子的無量劍派掌門。
瞧著事情陷入了僵局,洪金不由地道︰「北宗回歸,是一件大好事,我看掌門的事情,還有並派的事情,都該從長計議才對。」
一場紛擾,暫時平息,三大宗的無量弟子,各自佔據一方,想短時間地將他們融在一起,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眼看圖謀失敗,趁著混亂,陳友諒和圓慧悄悄地溜了,跟誰都沒有告別。
張子善此次卷土重來,全賴仗著陳友諒和圓慧兩人撐腰,如今一看兩人離去,氣勢頓時弱了許多。
洪金向左子穆打探段譽的下落,這才知道他在游山玩水時,被無量劍派東宗弟子抓獲,被關了起來。
段譽正在房中長吁短嘆,陡然間見到陽光耀眼,兩個人隨著光亮走了進來。
沒等看清身後的那人,段譽就一臉哀求地說道︰「左掌門,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善惡業緣,都有所報。」
左子穆滿臉堆笑︰「段公子,好不容易才將你請來,如有怠慢,還請不要怪罪。」
段譽瞪著左子穆,徹底的愣住了,他實在料不到,這人怎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友善。
直到洪金重重地咳嗽一聲,段譽這才看清了他,不由大喜過望,知道這番是真的沒事了。
無量劍派大擺筵席,請洪金和段譽坐了首位,左子穆,辛雙清,張子善三人相陪,賓主盡歡。
陡然間一個北宗弟子走來,臉色很是難看,望著張子善,欲言又止。
張子善不悅地道︰「從今以後,無量劍派各宗親如一家,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那個弟子吞吞吐吐地道︰「後來加入的弟子,全都偷偷地溜掉了,如今北宗弟子剩下不到一半。」
張子善面色蒼白地點了點頭︰「讓他們走吧,他們應該走,都走了,算是干淨。」
洪金等人都向張子善望去,想要听他的解釋。
張子善滿臉沮喪,將受了陳友諒協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原來,北宗弟子根本沒有那麼多,大部分的北宗弟子,都是陳友諒所帶的人,如今自然是隨他一起離去了。
洪金點了點頭,他知道在倚天的世界中,圓真和陳友諒都曾勾結元人,如今卻不知道,他們借助的是那家勢力。
酒宴繼續,張子善大口喝著悶酒,左子穆和辛雙清的臉上,都有喜色。
當晚盡興而散,洪金和段譽都被安排到了客房。
洪金睡不著,看到月色迷人,于是就想在劍湖宮轉一轉,瞧瞧那傳說中的無量玉璧。
正在且走且行,洪金陡然間看到前方一個影子閃動,他心中一動,偷偷地隱在一旁。
過不多時,一個人出現在洪金的面前,居然是左子穆。
洪金看左子穆的神情,很有點鬼鬼祟祟,不由悄悄地跟了過去。
「是誰?」陡然間一聲清叱響了起來,卻是西宗的一名女弟子。
左子穆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沉聲道︰「我是左子穆,找辛師妹,有要事相商。」
洪金隨著左子穆,一路來到了一個院落前,這里正是辛雙清的住處,清雅幽深,有著淡淡的花草香氣。
辛雙清迎了出來,臉上帶著不悅地神情︰「左師兄,天色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說吧。」
左子穆嘿嘿笑了一聲︰「辛師妹,此處講話多有不便,還是到你屋里詳談吧。」
辛雙清堵住門口,一點沒有請左子穆入內的意思,洪金遠遠地瞧著,不由暗自好笑。
左子穆沉吟了片刻︰「辛師妹,你知道,我一直對你有愛慕之情,這次冒昧前來,希望你能體諒我的真心,答應這門親事。」
說著話,左子穆從懷中取出一支非常精致的鳳釵,上面瓖著一顆圓潤的珍珠,臉上一副求懇的面容。
辛雙清看都沒看那支珠釵,她淡淡地道︰「左師兄,你已有家室。而我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珠釵你收起來,此事再也休提。」
左子穆很有糾纏的勁兒,使盡了水磨功夫,奈何辛雙清心意已決,一直都不給他好臉色。
眼看再鬧下去,只會弄巧成拙,左子穆長嘆了一口氣,只能悻悻地離開了。
洪金還以為左子穆有什麼陰謀,沒想到原來是打這個如意算盤,看來是想色利雙收。
左子穆走在回程的路上,忍不住怒罵道︰「老巫婆,故作清高,如果不是為了無量劍派掌門位子,你這種貨色,白送我都不要。」
洪金早知道左子穆的人品並不怎麼樣,沒想到居然下作到這個地步,實在讓人無語。
洪金搖了搖頭,正想就此離去,卻陡然間听到有細碎的腳步聲響傳來。
「喲,左掌門,是誰惹你如此生氣啊?」陡然間一個甜膩的聲音響了起來,將左子穆嚇了一跳。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妖嬈的女人走了出來,居然是西宗的顧采薇。
此刻的顧采薇,一點都沒有白天的正經,眉目蕩漾,頗有幾分春色。
左子穆沒好氣地道︰「我自煩惱,關你什麼事?」
顧采薇道︰「當然關我的事,我知道你想當無量劍派的掌門,那就需要我的幫助。」
左子穆眉毛一挑,眼中立刻流露出來了殺氣,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顧采薇拍了拍高聳的胸,蛇形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陰毒︰「左掌門,你不用嚇我,你的心思,我完全明白,你一定要和我合作,才會成功。」
左子穆沉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采薇冷笑道︰「很簡單,我設法除去辛雙清,你設法除去那個奇怪的少年,然後你我聯手,則大事可成。」
左子穆搖了搖頭︰「辦不到,洪少俠本來就不貪戀權勢,估計也不會在無量劍派多呆,我們害他作甚?」
顧采薇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膽小怕事。怕就怕,我們除掉辛雙清,那個少年會不依呢。」
左子穆堅決搖頭,說什麼都不肯對付洪金,顧采薇還在不肯放棄地勸著。
洪金暗自慶幸,沒有選擇中途走開,否則,真有可能被人暗中算計。
左子穆兩人正在密議,陡然間就听到腳步聲響,然後就見一個少年,馳馳然地從角落處走出來。
顧采薇一看,只嚇得面如土色,來人正是她想要算計的洪金。
瞧著洪金臉上的諷刺笑容,顧采薇的一顆心,不由地一直墜了下去。
洪金淡淡地道︰「顧姑娘,你想要當掌門夫人,我並不反對,可是你的心計,實在是太歹毒了,象你這樣的人,活著只會多害別人。」
顧采薇知道洪金的本領,她沒有絲毫地猶豫,來到洪金的面前,咕咚就跪了下來,苦求饒命,涕淚直流。
洪金嘆了口氣,他這才知道,原來在這個江湖上,也並不是只有英雄好漢,同樣有毫無骨氣的人。
「滾吧!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看見。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敢陰謀害人,就小心你的性命。」洪金擺了擺手,面色嚴峻地說道。
顧采薇再磕了兩個頭,這才驚慌失措地逃走了。
左子穆臉上冷汗直流,心中充滿後怕,他不知道洪金怎麼會突然間從天而降,可是他知道,如果剛才他的念頭稍差,如今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洪金望了左子穆一眼,語重心長地道︰「想要當掌門是好事,可一定要用正當手段,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一直到洪金離去已久,左子穆還愣在場中一動未動,他腦海中來回浮現的,都是洪金給他說的話。
洪金本來想回住處,可是想了一想,還是來到了辛雙清的院中。
辛雙清正在房中靜臥,陡然間听到院中有響動,于是快速地縱了出來,低聲喝道︰「什麼人?」
嗖!
一道白光向著辛雙清飛了過來,她連忙一抄手,順勢將那東西拿在了手中。
辛雙清發現原來是一個紙條,她看了一下,發現並無絲毫異狀,于是將紙條打開。
紙條上寫著八個大字︰「小心暗算,小心下毒。」
辛雙清滿懷疑慮地回到房中,她想不出來,誰會給她留書示警,但在她的心中,卻是自此提高了警惕。
洪金回到房中,覺得一陣倦意涌來,正想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
「還我孩兒,快抓住她,她偷了我的孩兒去了!」
陡然間就听到一聲驚慌的大叫,將整個劍湖宮都給驚醒了,正是左子穆的聲音。
接著就听到一連串陰毒的笑聲︰「左掌門,你何必大驚小怪,這孩子如此肥美可愛,我一定會好好疼惜他的。」
洪金陡然間驚醒,知道來人必然是「無惡不作」葉二娘,此人作惡多端,不能輕易放過。
嗖!
洪金從門中竄了出去,然後一個跳躍就到了房頂,瞧著四下里都是燈火通明。
不遠處有一條縴細的人影,正在向前飛奔,手里還抱著一個嬰兒,口中笑聲不絕,听來十分地陰森恐怖,想來定是葉二娘。
在葉二娘的身後,有數條人影窮追不舍,趕在最前面的,正是東宗掌門左子穆,口中大叫「還我孩兒」。
憑葉二娘的輕功,左子穆遠不及她,但她似乎是想看左子穆焦急的神情,故此並沒有使出全力。
洪金在左子穆的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三個人很快就拋開了眾人,來到了一片樹林。
葉二娘陡然間停了下來,站在一處高坡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左子穆。
左子穆懇求道︰「這位姑娘,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請你放了我的山山,願以千兩銀子相贈。」
葉二娘在左山山胖胖的臉蛋上擰了一把,頗有風情地笑道︰「我要你的銀子何用?這孩子我很喜歡,乖孫兒,你說,婆婆疼不疼你?」
左山山極力地掙扎,一道氣息沒上來,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直憋得臉通紅。
左子穆瞧著葉二娘的形態,陡然間想起一個人來,只嚇得全身都顫抖起來,他驚叫道︰「你……你是葉二娘。」
葉二娘嬌笑道︰「原來你听說過我的名頭,既然知道我的稟性,就該知道,這到嘴的肉,我是不會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