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的長劍,一直緊緊地抵住虛竹的後背,唯恐有人乘著混亂營救。
誰知奇變還是發生了,變化來自虛竹,虛竹身子一擺,游龍一般,不知怎的,就逃月兌了卓不凡的控制,一個閃身,就到了哈大霸的面前。
啪!
虛竹將手指虛拍,哈大霸立刻就倒了下去,依然神智不清,面目凶狠丑惡。
「哈施主,你的心里是不是充滿了煩躁?不要怕,這正是生死符發作的跡象,天地間除了童姥以外,唯我能治。」虛竹一本正經地道。
虛竹順手在哈大霸身上拍了幾拍,北冥真氣到處,哈大霸立刻平靜下來。
哈大霸搖了搖頭醒來,陡然一驚道︰「大通,你怎麼了,是誰弄傷了你,我要與他拼命。」
眼看哈大霸醒來,哈大通喜極而泣︰「大哥,你能醒來,這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哈大通與哈大霸兄弟情深,縱然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怪他。
「快,擒住小和尚,逼他交出解藥。」卓不凡大叫了一聲,一劍向著虛竹刺了過去。
卓不凡劍上閃爍不定的劍芒,自然引起了一陣的驚呼,看他顯露出來的本領,絕對要勝過烏老大。
烏老大不甘示弱,挺起綠波香露刀,施展碧波刀法,向著虛竹頭上砍去。
與此同時,崔綠華身上的飛刀,連續地向著虛竹飛了過去。
慕容復趁亂,拔出腰間佩劍,向著虛竹攻了過去,他用的是慕容氏家傳劍法,出招猶如行雲流水。
洪金一看虛竹一人招架不住,連忙將身子一竄,一記九陽掌,將慕容復的長劍打偏。
虛竹神色不變,一縱身就到了烏老大身側,笑嘻嘻地道︰「烏老大,借你的兵刃一用。」
烏老大怒道︰「我所用的是柄寶刀,不借。」
還不等烏老大將話說完,只覺得手中一輕,綠波香露刀被虛竹劈手奪去。
虛竹將綠波香露刀一揚,北冥真氣到處,卓不凡長劍上的劍芒立刻消失。
卓不凡大驚失色,連忙躍起身子,想要暫時避開虛竹的鋒芒。
虛竹如影隨形地跟了過去,手中的綠波香露刀一絞,卓不凡手中的長劍,立刻月兌手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崔綠華的飛刀連綿不絕地飛了過來,虛竹用手中的綠波香露刀快速地撥出,就見那飛刀,快速地飛了回去。
崔綠華嚇了一大跳,連忙施展收取飛刀之術,想要將飛刀收回。
誰知那些飛刀到了她的身側,突然亂了,有的齊刷刷地向地上扎去,有的卻飛向了她的身體。
崔綠華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直接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頭上的紅花,卻被飛刀給當場扎了出去。
瞧著虛竹出手,如入無人之境,不平道人連忙地後退,他是個謹慎的人,不圖有功,先圖無過。
虛竹縱然打了眾人一個出其不意,可是知道,如果眾人一起攻擊,他恐怕還是招架不住。
于是,虛竹大聲地嚷道︰「我本來想替各位解除生死符,你們再這樣爭斗不休,讓我如何能夠緩出手來。」
這一句話,比虛竹剛才顯露出來的本領,還要更加的管用,眾人的動作,立刻都停了下來。
慕容復的家傳劍法綿綿密密,將洪金罩在了一片光幕當中,可惜只見攻勢,不見任何效果。
洪金的掌法忽快忽慢,不斷地將慕容復的劍勢打偏,還隱著一種極強的反擊力量。
慕容復殺得性起,明知道此時不是斗劍的時機,依然不肯退卻。
洪金一看慕容復居然如此不知進退,不由地惱怒,九陽神功倏地使出。
慕容復一看勁力撲面而來,凌厲無比,連忙橫起長劍抵擋,結果嗆啷一聲,長劍斷成了兩截。
這一來全場群豪臉上都變了顏色,慕容復在江湖上好高的名頭,與蕭峰齊名,沒想到持長劍,居然在別人掌下輸了一招。
慕容復真的怒了,這不僅是他一個人的榮辱,還牽連到慕容世家的名聲。
「公子爺接刀!」
風波惡大吼一聲,將他的長刀,向著慕容復用力地擲了出來。
慕容復的身法特別地輕靈,他將身子輕輕一縱,就將長刀接在了手中,一招力劈華山式,向著洪金沒命地砍來。
不大會兒,慕容復連換了十余路刀法,包括五虎斷門刀、**刀、八卦刀等,每一門刀法都得其玄妙,使得一眾使刀名手看了,無不嘆服。
洪金不由地向後退去,他的腳下踏著方位,縱然被逼得防御,可是絲毫不亂。
「公子爺好刀法。」包不同不由地大聲贊嘆道。
話音未落,就听得啪的一聲響,再看慕容復手中的刀,又斷為兩截。
慕容復怒氣無處渲瀉,猛地將半柄刀連把一起扔向了洪金,破空聲令人心悸無比。
饒是以洪金的本領,都不由地暫避其鋒,身子一晃,閃了過去。
眼看那半柄短刀,依然向著前方飛了出去,洪金心中一驚,再想強行化解,已然晚了。
那半柄短刀,向著哈大霸飛了過去,眼看著就要將他胸月復剖開。
虛竹覷得危險,閃身擋在了哈大霸的前面,綠波香露刀猛地一揮,將半柄短刀拍在了地上。
種種變化,看得人目不暇接,許久以後,場中才有人轟然喝彩。
卓不凡長劍再度月兌手,不由地羞愧難當,他先前自高自大,不可一世,可是不久前敗于洪金,如今再敗于虛竹,實在是顏面無存。
「嘿嘿,苦練三十年,自以為劍法大成,這才出山,誰料卻是連遭敗北,這樣的劍法,練之何用。」卓不凡恨恨地道,揀起長劍,順手折斷,扔到了地上,狂嘯而去。
「卓兄,歸來,一時的勝敗算得了什麼?你何必如此看不開。」不平道長大聲地叫嚷道。
卓不凡並不答話,他白衣飄飄,顯得卻是那樣的落寞,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虛竹走到哈大霸的身前道︰「哈施主,你知道你的生死符,中在什麼位置嗎?」
哈大霸點了點頭︰「大概在風池穴和曲池穴。」
虛竹立刻將天山六陽掌力度了過去,果然感覺到哈大霸的這兩個穴道處,有著明顯地異常。
過了盞茶功夫,哈大霸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難以抑制的笑容,他不由地仰天狂笑︰「天啊,蒼天,種在我身上數年之久的生死符,居然真的消失了。」
!
哈大霸立刻跪在地上磕起頭來,他的心中對于虛竹,有著無盡的感激。
嘩啦!
群豪自烏老大以下,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他們被生死符所困,過得都是生不如死的地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誰都想抓住。
「我們走。」慕容復一看形勢完全被虛竹和洪金控制,不由恨恨地叫了一聲道。
洪金並沒有窮追不舍,他不想和慕容復撕破臉面,慕容博所犯下的惡行,不能算到慕容復的身上。
王語嫣自然是跟在了慕容復的身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段譽只盼王語嫣能回頭看他一眼,可惜收獲的卻只能是失望,他愣愣地跟了兩步,終于停了下來,目送王語嫣遠去。
自從王語嫣走了以後,段譽的神情立刻變得空落落的,場中有著無數的人,很熱鬧,可是沒有了伊人,段譽就如沒了靈魂。
「各位,都請靜一靜,小弟有話說。」洪金大聲地嚷了起來,縱然在紛亂當中,群豪都听得清清楚楚。
場中立刻安靜了下來,這些人有求于虛竹,自然是听話無比。
「各位英雄,大家的生死符,虛竹都能替你們解去,可是你們這次,大大的得罪了靈鷲宮,難道就不怕尊主怪罪嗎?」洪金的聲音,在大廳中四處地回蕩。
群豪立刻變得忐忑起來,這才省起,他們與虛竹沒有任何交情,縱然這和尚看來面善,可誰知有沒有什麼企圖?
洪金道︰「各位英雄,你們今日需向靈鷲宮各位使女重重地賠罪,如果誰殺了人,更要磕頭,以求無辜傷亡的靈鷲宮使女原諒,如何?」
群豪一起哄然應了,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自然不肯節外生枝。
「還有,各位依然是靈鷲宮的手下,不過靈鷲宮以虛竹為首,想必不會再無辜為難你們,如何?」洪金道。
「使得,當然使得,誰如果不認,我烏老大第一個跟他過不去。」烏老大信誓旦旦地道。
群豪都跟著答應了下來,眼看虛竹為人淳厚老實,比起天山童姥,實在好相處多了。
「各位施主,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虛竹突然間開言道。
四下里一片鴉雀無聲,大家都向著虛竹望去,看他有什麼高見。
「大家都知道,我出身在少林寺,從小在那里生長,所以各位如果與少林和尚有所爭執,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盡力忍讓……」虛竹一臉懇求地道。
「各位兄弟,尊主有令,大家今後行走江湖,不得與少林僧人為難,都听到了嗎?」烏老大威嚴地喝道。
群豪大聲地答應下來,這麼多人齊聲吆喝,聲勢頗為強大。
虛竹心懸的大石,這才算落了下來,他還怕群豪反對,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好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