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一直在為慕容復加油,正是她的無情,才使得段譽如此氣苦,六脈神劍才會如此的凌厲。
就算是慕容復打死了段譽,王語嫣只怕都不會掉半滴眼淚,可是看到慕容復有了危險,她卻連聲地驚叫起來。
「別……別傷了表哥!」王語嫣只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大聲地叫嚷起來。
段譽對王語嫣一生摯愛,就算是為她死去,也是心甘情願,怎忍心舍得讓她傷心。
故此,段譽將揚起的手一偏,就見一道凌厲的劍氣,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將岩石穿了一道深深的洞孔。
慕容復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的心氣非常地高傲,一向以大燕國的皇帝自居,那里肯接受別人的饒命,還是受了一個女人的求懇。
「啊!我殺了你!」
慕容復紅著眼楮,神情如瘋似狂地向著段譽飛了過來,他的手凝成了爪,要活生生地將段譽扼死。
這是拼命地態勢,如果殺不死段譽,慕容復也不要活了,他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段譽嚇得傻了,根本就忘了閃避,他實在想不到,剛剛才被饒了性命的慕容復,為什麼轉眼間變得如此的凶狠。
眼看段譽難逃活命,陡然間半空中一只大手伸了過來,一把就抓起了慕容復的身子,然後將他扔出了三丈余遠。
「慕容復,你這個無恥小人。別人饒了你的性命,你反而伸手加害。蕭某與你齊名,真是一種羞恥!」蕭峰大聲地嚷道,聲音直震得群山回響。
慕容復身子在地上一撐,想要站起身來,以免遭受如此屈辱,可是他起了一起,居然並未起來。
原來蕭峰在抓住他的同時,一道內力就到了他的體內,要使得他在眾人面前丟丑。
至此,慕容復實在是了無生趣,他看到身邊有一把長劍,不由地一把抓了起來,就向著脖子上抹了過去。
嗤!
一道勁風,劃過了長空,這是無形劍氣的聲音,出手的卻不是洪金和段譽,而是一個灰衣僧人。
啪!
慕容復手中的長劍被打落在了地上,直接斷為兩截,他的神情,不由地變得一呆。
洪金的眼光不由地一凜,慕容博這個老賊,終于還是出現了。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驚異,他們都察覺不到,這個灰衣僧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而且這人七八丈的距離,就能用無形劍氣,將慕容復的長劍打落,功力實在是異常地高深莫測。
「前輩,你何必救我,我今日已是心如死灰,活著……沒有了任何意義?」慕容復一臉苦惱地道,他只覺自己的人生,實在是一連串的痛苦,死反而是種解月兌。
灰衣僧臉上露出了怒容,大聲地喝道︰「你有兒子嗎?」
慕容復一臉的愕然︰「我連妻子都沒有,那里來得兒子,更何況大丈夫一心為國,何以家為?」
灰衣僧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有祖宗嗎?」
慕容復差點沒被氣暈,大聲地叫道︰「天下何人沒有祖宗。前輩,你雖然救了我,但是卻不能戲弄我。」
灰衣僧嘿嘿冷笑道︰「不錯,你有祖宗,你的先祖慕容恪、慕容垂等人,都是何等的英雄。他們縱橫天下,立下了蓋世功勛,如果都象你這樣,有了一點挫折,就想著自盡,那還有姑蘇慕容家數百年的基業。」
听了灰衣僧的話,慕容復不由地臉上冷汗潸潸而下,他感覺到了一陣的後怕,連忙向著灰衣僧磕頭︰「晚輩慕容復,多謝前輩的指點。」
灰衣僧大大喇喇地受了慕容復一禮,接著說道︰「你慕容家的本領,深不可測,我當年曾蒙你先祖指點,練會了一些粗淺功夫。你且瞧著。」
嗤嗤!
灰衣僧將手一抬,兩道凌厲無比的勁力,就向著段正淳和岳老三兩人飛了過去。
段正淳和岳老三兩人,根本沒有絲毫地反應,立刻就倒在了地上,接著爬了起來,臉上都是駭然變色,知道灰衣僧這是手下容情,否則他們只怕性命不保。
剛才,段譽將慕容復引了過去,蕭峰的對手,就只剩下了游坦之一人。
游坦之對父叔之仇,看得異常地重,只想拼命地向蕭峰攻擊,最好能將他一掌打死,故此將冰蠶毒掌催動,向著蕭峰不斷地打了過去。
蕭峰知道游坦之掌上功夫不錯,掌力陰寒無比,可是他並不畏懼,一連與游坦之對了數掌。
游坦之手上的寒氣,弄得蕭峰半邊身子發冷,可蕭峰降龍十八掌的威猛,畢竟不是游坦之冰蠶毒掌能夠抗御。
如果游坦之能夠多下幾年功夫,或許能跟蕭峰斗上一斗,可是他如今論內力不如蕭峰,論戰斗技法,更是差了幾條街,比斗下來,他必輸無疑。
打到後來,盡管游坦之心中有著無限的怨恨,可是他卻不敢與蕭峰對掌了,因為蕭峰掌力太猛,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讓你嘗嘗我降龍十八掌的真正威力。」蕭峰大吼了一聲,雙掌齊出,正是一招「雙龍吸水」。
啪!
游坦之被迫全力相抗,被打出了數丈遠,在空中連續翻滾了數個筋斗,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姐夫,別……別傷了他的性命。」阿紫陡然間大聲地叫嚷起來。
阿紫救助游坦之,其實並不是對他有什麼情意,也不是被他真情所感,只是覺得游坦之還有些用處,就這麼死了,未免太過可惜了。
「好,你說不殺就不殺。」蕭峰立刻將掌勢收了回來,在群豪面前,他可是給足了阿紫面子。
「嗯,謝謝你了。姐夫,你真听話,將來一定是個好人。」阿紫口無遮攔地道。
阿朱在一旁只是淺淺地笑著,眼看蕭峰逐步地正在擺月兌困境,她的心中,不免充滿了歡喜。
虛竹恨極了丁春秋,天山六陽掌的掌法,不停地向著他的身上招呼。
丁春秋本來以「化功**」和「三笑逍遙散」聞名,可是虛竹的內力深厚,他深怕害人不成反害已,所以一直不敢使用,威力無形中就打了折扣。
如今見到慕容復和游坦之都被打倒,蕭峰和段譽虎視眈眈,隨時都準備著攻上來,不由地暗自叫苦不迭。
丁春秋暗自著急,不由地想要使用腐尸毒,可是自從見到丁春秋和游坦之的相斗,星宿派弟子都學乖了,一個個的都隱藏在了人群中。
不時地有星宿派弟子的贊美聲傳來,可是丁春秋想要讓他們當腐尸,這個願望卻一直都沒有實現。
戰斗越來越緊,越來越急,丁春秋以一派掌門的身份,居然完全落在了下風。
圍觀的人都听說過丁春秋的名頭,在江湖上好不響亮,如今一看果然名符其實地強,誰知強中更有強中手,少林寺出了一個小和尚,就將他打得一敗涂地。
「對于這等惡人,沒有什麼好說的,用生死符。」洪金陡然間大聲地嚷道。
鳩摩智趁著洪金說話的空兒,向他連拍了數記火焰刀,都被洪金很從容地瓦解。
「這小子到底有何奇遇,如何會練成這般驚人的功夫?為什麼每一次相見,功力都會高出一大截。」鳩摩智一生向來不服人,就算是剛才的蕭峰,他都不以為意,此刻卻覺得心寒。
「哈哈,還是三弟提醒得對,阿彌陀佛,你可真是聰明。」虛竹眼前一亮,不由地大聲叫嚷道。
瞧著虛竹說話之際,手底下卻是絲毫不慢,丁春秋心下不由地一陣恐懼。
呼!
虛竹跳到了一處所在,揀起地上的皮袋,咕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
丁春秋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他不敢有絲毫地懈怠,唯恐虛竹做好了準備,就要拿他開刀。
呼!
虛竹將一大口酒,一下子噴了出去,如同一條酒箭,向著丁春秋快速地射了過來。
丁春秋不由地冷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他早有防備,差一點就會被當面噴中,到時候眼神看不清楚,只怕就會吃大虧。
趁著丁春秋手忙腳亂的時候,虛竹使用天山六陽掌法,快速地制成了數枚生死符。
說是生死符,其實就是薄薄的寒冰,被虛竹用特殊的手法制成,入體即化,實在是一等一的絕世暗器。
丁春秋正在與虛竹相斗,陡然間就見虛竹將手一揚,數道寒芒向他快速地襲了過來。
眼看寒芒來得古怪,丁春秋連忙擺好了防御相迎,他的掌力非常地渾厚,守了個水泄不通。
啪!
寒芒還是穿透了丁春秋的防御,直接射到了他的身上,發出一種涼嗖嗖冷陰陰的感覺。
丁春秋只覺得身上象是中了什麼活的東西,正在隨著他的勁力運行,不斷地進入他的體內,散入他的五髒六俯。
「你……你這是什麼東西?」丁春秋氣急敗壞地嚷道,越是未知的暗器,他越是心生恐懼。
此刻,丁春秋眼中流露出來了強大的恐懼,完全不顧他星宿派掌門的身份。
偏生還有不要臉的星宿派弟子,有的在那兒大聲地念著星宿老仙揚威中原贊,有的在那兒亂拍馬屁,還有的正在撥弄絲竹管弦,弄得整個少室山頭烏煙瘴氣,好不熱鬧。
蕭峰在一旁不由地搖頭︰「丁春秋這廝,臉皮厚到了這種地步,可真是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