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經山下,熙熙攘攘的永安城並沒有因為天一門的沒落而失去繁華,那些都是修仙者的地方,和這些尋常百姓家,又有何關系呢?
「賣糖葫蘆嘍!酸酸甜甜的!不好吃不要錢!」賣糖葫蘆瘦子的身邊已經圍了一群孩子,其中一位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唇紅齒白,雖然衣服已經掉色,但是干干爽爽,看模樣也就是十五六歲,右手牽著比她小一頭的女圭女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老板!你這糖葫蘆當真好吃?」那女子白了一眼,悻悻的說道。
「那是當然!不好吃不要錢!」
那女子笑盈盈的拿了一串最大的,咬了一口,剛嚼了幾下,「噗!噗!」吐了出來。
「酸死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糖葫蘆!干脆你叫酸葫蘆得了!」
那瘦子哪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看到是一柔弱的小姑娘,隨即喝道,「沒錢就別在這耽誤老子生意!我王大甜的糖葫蘆,地道的很!」
「嘖嘖,是啊,酸的很地道!」女子一點也沒有想讓的感覺,轉過臉去,大聲叫道,「哎呀,好難吃的糖葫蘆啊,真難吃啊。」
她這一喊不要緊,幾個領著孩子的婦女听這麼一叫喚,拉著自己的孩子便走了。
「算我怕了你了,我就不該說不好吃不要錢!這串算是給你的了。」那瘦子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謝謝大叔啦,不過你的糖葫蘆還可以啦,只不過我一點酸也吃不得。」那女子笑盈盈的說道,拉著身邊的女圭女圭也走了。
女子將咬了一口的糖葫蘆遞給了身邊的女圭女圭,「小虎,快吃吧。」
「小酌姐姐,你也吃…」
小酌模了模小虎的頭,「姐姐不愛吃酸,還是給乖乖小虎吃!」
小虎正要開始享受這美味,誰知從旁邊忽然撞過一個人,一把就將這糖葫蘆搶了過去,「哈哈!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呀呀呀!」
「 擦!誰這麼大膽!敢搶我小酌的東西!」小酌邊說著邊打量這個槍糖葫蘆的人,仔細看去,頭發散亂、一身青衫髒亂不堪,臉上的黑灰都看清樣子,這種打扮怎麼看也像個乞丐!但是背後還背著一把劍,話說那劍也是黑漆漆的,真是不協調!
小酌一把上前,奪過了糖葫蘆,啐了一口,「哪來的叫花子!娘的還背著一把劍,怎麼,裝大俠啊!」
那少年像是被打怕了,被罵怕了,連忙雙手抱著腦袋,「別打我,別打我!小影很老實的,很老實的!」
「哼!」小酌像是很滿意,「沒骨氣的家伙!」剛要帶著小虎離開,卻听一陣馬蹄聲緊。
「吁!」只見一高大的黑馬,上面裝飾著銀色的盔甲,馬上之人亦是銀色的盔甲,緊跟而至又是三四匹馬,裝束和領頭一人相似,但是馬上的盔甲少了許多。
「把這叫花子帶上!今天就拿他試藥!」領頭的兵喝到。
永安城試藥在整個城里是傳開的事情,永安城的城主思源雷霆,原是安國的一名大將,其女思源歸雁近期患上了一種怪病,不吃不喝,目光呆滯,請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也毫無功效,這可急壞了思源雷霆。
不過恰好有一自稱「南疆藥師」之人經過,,給那思源歸雁配了藥,這藥倒是很有療效,眼珠雖然轉動了,可是依然不說話,像是沒有思想一般。
南疆藥師倒也沒有推辭,但是配制新藥,風險很高,必須有人試藥,所以才有了城中試藥的說法。
不過小酌卻是第一次踫到。
「慢著,我說這位兵大哥,此人沒有犯什麼王法吧,憑什麼你說帶走就帶走?!」
那為首的兵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子挺身而出,想想在這永安城中,哪一個不是懼怕城主大人,除非有人活膩歪了。
「大膽刁民!本爺想找誰就找誰,由不得你過問!」
「哼,你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地盤?我管你是誰,在我的地盤拿人,就得經過我的同意!」這小酌也是毫不示弱。
那兵根本沒有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還敢還嘴,也沒有時間和這刁民嗦,從背後緩緩抽出長刀,冷笑的看著小酌。
當然這一切小酌都看在眼里,雖然她囂張,但她又囂張的資本,從口袋中不知掏出了一個大香囊,還沒等幾個兵反應,那香囊早已打破,一陣迷人的香味撲了過來。
那香塵立即就撒到了幾個兵的眼中,頓時火辣辣的疼,而那黑馬也是胡亂嘶叫!
「哈哈,這才剛開始呢!」小酌笑盈盈的說道,隨即拉起小影,快速的鑽到了周邊的胡同中。
而這幾個兵大哥眼中火辣辣的疼的要命,「小雜種,別跑!」
還沒說完,只听「嗡嗡」「嗡嗡」,卻是不知在什麼地方飛來一大群馬蜂,這幾個兵大哥萬萬沒有想到,這下可是真正捅了馬蜂窩了!
小酌帶著小影和虎兒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里是永安城中一所荒棄的大宅,倒是也氣派的很,雖然裝飾已經陳舊,但是依然能夠感覺這里曾經的繁華。
走進大廳的正門,幾個小孩子看到小酌姐姐回來了,一塊擁了上去。
「小酌姐姐,小酌姐姐!」
小酌笑著抱了抱最小的二狗,然後拿出一包干糧,分了下去。轉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小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說這女子為何人,她姓醉,名小酌。
醉小酌,出生在永安城一家普通的印染作坊,父親早些時候出門做生意一直沒有回家。是母親一個人將她拉扯長大。
而這不听話的女兒自小的願望就是變成一個男人,所以她游手好閑,吃喝玩樂賭,除了嫖,什麼都是樣樣精通。
雖然是不學無術,但是在骨子中還是一個好心之人,因為醉小酌心中就想做一個劫富濟貧的大俠,而在這廢棄大宅中住的小孩,正是那些家破人亡的孤兒。
天上飄起了點點雪花,小酌站在廢棄大宅的院落之中,黑夜白雪,她難得的出現了女人的溫柔,真想在這雪地中翩翩起舞。
但她沒有,任憑雪花落在身上,一直以來,雖然有這些孩子們陪伴,但是內心卻有一種孤獨,因為她知道,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夜深了,孩子們都睡熟了,還好前幾天就已經為孩子們準備了被褥。
剛要離開,卻听角落里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喊道︰「我想喝湯…」
醉小酌打眼望去,正是白天所救的那個叫花子,唉,倒是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