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孟澤賢就是一個沒腦子的混蛋。
望著那邊正和雷歐商談著剛才那組照片拍攝得如何的白衣男子，海嵐坐在椅子上，憤憤地扯旁植物的一片葉子，放在手心里拼命地蹂躪，發泄著對某人的不滿。
剛才在車上見他一聲不吭地望著車窗外，還以為他已經想通了，沒想到這混蛋是在想著海報的效果，還跟雷歐說什麼晚上、白天的，一副專業到不得了的模樣，听得雷歐滿臉激動，簡直都要把他當成是老大了！
混蛋，怎麼不想想我！
扔掉手中被蹂躪得不成模樣的葉子團，海嵐側身望向遠處璀璨的夜景，夏日清涼的晚風迎面而來，沁人心脾，稍稍撫平了心底難耐的怒意。
晚景的拍攝地點就在今天來過的二期山頂別墅的天台陽台上，在這個高度一樣可以俯視d市美麗炫目的晚景，和孟家大宅的角度稍稍不同。
側首望向孟家大宅，遠遠也能看見大宅的花園內透出微弱的燈光，樓房卻一片漆黑，這個時候，所有人應該都在睡覺了。
或者是記憶太深刻，海嵐好像能看見上次自己和總裁夫人爭辯的那個地方，就在花園中的兩棵大樹後，陰陰暗暗的，感覺很壓抑。
唉。
「累了？」
郁悶地輕嘆了聲，熟悉的溫潤嗓音在身旁響起，也懶得回頭看他了。抬手撐住下巴，視線稍稍移到旁邊，「不是，看風景。」
「真的不累？」輕笑加重，語氣體貼，「還是去休息一下吧，現在是凌晨一點半，四個小時後是日出，還要拍另一組。」
「啊！」驚愕地轉過身，海嵐畫著眼線的大眼楮狠狠地瞪他，黑白分明的眼楮里只有驚恐，「還拍？不是說只要一張大海報的嗎，剛才都已經拍了幾十張了，還要拍多少啊！」
從九點半到凌晨一點半，再到凌晨五點半，她不是超人啊！
「最後一組，拍完回家休息，好好睡一天。」孟澤賢微微俯身，鳳眼中噙著深邃輕雅的湖光，「把拖鞋換上。」
海嵐意外地愣了愣，不禁低下頭，這才發現孟澤賢手中正拿著一雙棉質的家居拖鞋，放到草地上，等著她換上。
心中卷起一絲煩躁，海嵐傾身將白色的高跟鞋月兌下，扯起裙擺一看，果然，白女敕的腳趾都被高跟鞋壓迫得變紅了，稍稍扭動一下都覺得腳跟腫痛。
又累又痛，最慘的還是她！
氣惱地月兌掉另一只高跟鞋，海嵐穿上孟澤賢不知從哪里偷過來的拖鞋，「要是我累死了，肯定是你害的！」
「那我小心點。」孟澤賢輕笑出聲，蹲身將她扔開的高跟鞋擺好。
「哼！」瞪著他的後腦勺，「你怎麼小心，是你說要拍海報的，也不知道要拍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我肯定累死。」靠在椅背上，海嵐精致的臉上透出絲絲疲倦，望著那邊還在忙碌著的拍攝團隊，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無力，「孟澤賢，還要弄到什麼時候，我好累。」
這樣靠在椅子上，全身軟綿綿的，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腳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眼楮又干又痛，好想眯一會。
「累了就先睡一覺，好了再叫你起來。」孟澤賢站起身，俊美的臉正好遮擋住了視線，擋住了燈光，顯得有些陰沉。
可能是累得糊涂了，海嵐迷迷糊糊地撐著沉重的眼皮，隱約看見一團白光靠近自己，漂亮的鳳眼內似乎噙著一絲心疼，淡淡清香縈繞著鼻尖，輕輕地勾動著心弦，弄得人好困好困。
「嗯。」
女人的小腦袋瓜往下一撞，悶悶地「嗯」了聲，合上眼簾就睡過去。涂抹著唇蜜的小嘴委屈地微扁起，高挺圓滑的小鼻尖像珍珠般白皙，還噙著一點小亮光，涂上睫毛膏的眼睫毛看起來更加長、更加翹，像黑色的羽毛輕吻著白女敕的臉，弧度入心。
但，眼睫毛看起來好重。
湊到她面前，孟澤賢看著她閉上的眼楮，忽然，鳳眼中劃過一道異光。眨了眨眼，挺腰站起身，扭頭望向旁邊，鳳眼中湖光微淺。
「嗨！孟總，你也休息一下吧，大家都累了一整天了，我去整理一下照片。」
雷歐在那邊揮了揮手中的相機，笑容燦爛，轉身就跑進別墅里頭，背影很興奮。
勾起一抹笑，鳳眼內溢起一道亮光。孟澤賢低頭看著靠在椅子上疲倦睡去的海嵐，乳白色的婚紗還穿在她身上，抹胸的設計暴露出雪白的胸口，完美地勾勒著豐盈的線條，隨著平穩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眸光逐漸深邃，孟澤賢抬手解掉西裝的紐扣，卻猛地動作一僵，轉身朝別墅走去，沒過多久，從婚紗店一路跟隨而來的女店員小跑到海嵐身旁，叫幾聲才把她叫醒。
「蘇小姐，我扶你到別墅里休息吧，這兒風大。」
「嗯。」昏昏欲睡地望向四周，貌似少了一個人，海嵐也不想管這麼多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
接下來的數天，公司都在為三期廣告的事忙碌。
高池俊忙著籌劃廣告男、女主角海選的事，海嵐則忙著換不同的衣服，去不同的地方拍照，比上班的時候更加累人，反觀孟澤賢卻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休息的時候還能拿著電腦在辦公，看得海嵐無比佩服，腦袋一歪就趴在桌面上睡著了。
孟澤賢又不用穿婚紗，又不用穿高跟鞋，也不用化妝，他當然不累了，最累的是她，好想睡覺，再也不要起來了……
「還是不行！」
忽然，桌面被人用力地拍打下來，海嵐不安地皺起眉，艱難地抬起腦袋，果然看見雷歐一臉怒氣地坐下來，一疊照片被他拍散在桌面上，全是她和孟澤賢的照片，在不同的地方，穿著不同的衣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沒有踫過對方。
眯了眯眼，海嵐早就知道雷歐一定會有這個反應，也不太上心。
「這是致命的弱點，你們知道嗎！我找遍了所有照片，用盡所有方法都掩飾不了這個弱點，this、is、ridiculous！what、is、home，home！（這非常荒謬！家，什麼是家！）愛，是愛啊！家人、愛人之間居然沒有身體接觸，我接受不了，不行！全部都不行！」
雷歐的眼白里布滿血絲，黑眼圈濃重地瞪著海嵐和孟澤賢。多日沒有整理自己，金耀色的頭發亂糟糟的，嘴邊長滿了胡子，加上現在憤怒的表情，驚得海嵐倦意全消。
雷歐的反應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些，他不想用電腦技術作假，這些天一直尋找著適合的角度，看來還是沒有作用。
輕蹙秀眉望向孟澤賢，寶石般的黑眸內流轉著幾縷擔憂。
海嵐擔心雷歐不肯放棄，會一直拍下去。算算時間，準備到第三期的發布宴會了，之後的日子里，她和孟澤賢很難再抽時間出來配合雷歐。
這件事，她也沒有辦法。
收住敲打鍵盤的指尖，孟澤賢抬首對上海嵐的擔憂，鳳眼微彎，湖光瑩動，揚起一抹輕笑，海嵐毫無防備地晃了神，心房微微一顫。
「the、look、in、the、eyes。（眼神。）」
眼神？
雷歐看著眼前正不約而同地看住自己的一男一女，遲疑了數息，海藍色的眼楮內猛地涌出海浪般的亮光，狂喜地拍桌而起，「the、look、in、the、eyes！love、in、the、eyes！（眼神！愛就在眼神里！）」
所有障礙瞬間排除，雷歐馬上跑去準備東西，改為捕捉眼神！
love、in、the、eyes？
心神短暫嗡鳴，海嵐回首，發現孟澤賢正含笑地看著自己，鳳眼內湖光瑩瑩，卻又深邃無底，如汪洋，讓她沉溺，找不到回頭的方向。
精致的小花園里擺著一套木制的桌椅，木制遮陽棚擋住午後的陽光，男人和女人隔桌而坐，一人含笑，一人晃神，眼中似乎只有對方。
嚓！
正好吹起一陣微風。
這一幕被最出色的攝影師完美地捕捉下。
－－－－－－題外話－－－－－－
剛好情人節。
love、in、the、eyes。（愛就在眼神里）
無法用語言詮釋的愛，都在眼神里流露出來。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記得留意對方的眼神，愛與不愛就在眼神里，騙不了人。
——
草泥馬！
情人節，別人都收玫瑰花，我只能去超市買包玫瑰花茶泡著喝，尼瑪！
——光棍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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