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紀老祖仙游後,花中錦在無量山又住了幾天。等到無量劍派的內部事務都安頓好後,花中錦才帶著七海靜準備回返藏劍山莊。
這一r ,風清雲朗,才是初秋的天氣,已顯得有些微涼。花中錦向無量劍派借了兩匹馬,又將向登寶借的馬轉交給無量劍派的弟子,並托付他們務必將馬送回安府。
花中錦與七海靜各騎一匹馬,下了山後,很快便來到一處驛站。眼看著已到了晌午,兩人便雙雙下馬,點了幾個可口小菜,又要了一瓶酒。
大抵是天氣好的原因,又或是有美人相伴,花中錦破天荒的想喝酒了。
「七姑娘,你身上的傷才剛好,大病初愈還是少飲酒。」花中錦道,眼神里卻很自然的流露出憐惜之意,或許是她長得像自己的亡妻吧。
「花大哥還是叫我靜兒吧。」七海靜笑笑,卻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花中錦倒了一杯。
花中錦一飲而盡,贊道︰好酒!
酒雖濁,但人自清。
七海靜又給他倒了一杯。就似是他的妻子一般。他的酒杯空了,她很自然的去添酒。
七海靜本就是個粉雕玉琢的美人,肩若刀削,臂似蓮藕。她在那里不說話,也能教人看出心動來。
周圍幾個跑江湖的更是小聲道︰這位大哥真是好福氣啊,有這麼一位美嬌娘相伴,人生也是知足啦。
花中錦權當做沒有听見,邊吃菜邊喝酒。
「嘿,老兄,你可听說了,最近江湖可是出了不少大事啊。」鄰桌的幾個跑江湖的談論道。
「知道,知道,這怎麼能不知道,那無量劍派的活佛變成活神仙啦∼」一大漢接道。
「嗨,這活佛變神仙,跟我們也沒多少關系,我們這次出來可是要去看那南海龍王敖欽與峨眉山的千手羅漢決戰的!」
花中錦面s 一震,夾菜的手放了下來。若無其事的問道︰請問這位兄弟,這二人決戰是在何時?
一大漢詫異道︰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這麼大的事一路上都沒听說過麼?
花中錦搖搖頭道︰確實不知。
那大漢拿出一張紙,紙上有一行字︰八月十五,月明星稀。峨眉之巔,請君一戰!
下面則是歪歪扭扭寫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敖欽,另一個是余者。兩邊還有人押注。
那大漢不好意思道︰嘿嘿,俺們也就是湊個熱鬧,小賺一下。
花中錦注意道︰買敖欽勝的顯然較少。押余者勝的佔大多數。但是,全天下又有誰比花中錦更清楚敖欽的實力呢。
昔年,花中錦與敖欽兩人還是少年時,都曾在無量山偷學過劍法,後來被伏紀老祖發現,選了花中錦作弟子,卻舍棄了敖欽,敖欽那時年少氣勝,轉輾後,來到峨眉山,y 拜余者為師,但余者听說敖欽是伏紀選剩下的人,他余者好歹也是峨眉山的掌門人,再寒酸也不能要別人剩下來的。于是,直接讓人把他轟了出去。
再後來,敖欽一路流浪,直到他到了南海一個偏遠的小鎮,遇到了一位不世的武學天才,也就是槍聖︰敖烈!敖烈驚訝的發現了他的天姿卓越,又驚訝為什麼這般人才會流落到這樣的地方,大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于是便收了他作關門弟子。
那一年,他才十九歲。敖烈要他赤腳繞著南海走一圈,回來後,才肯收他為弟子。于是,他又花了五年的時間,沿著大海走了一圈,直到把腳走破,長出繭子,把衣服曬爛,滿臉污垢,胡子邋遢!
是的,他做到了,他也明白了,敖烈為何要他走這麼遠!
既是為了磨礪他的意志,也是要他擁有大海的寬廣胸懷!敖烈是要告訴他,練武絕對不僅僅是為了暴力復仇,更重要的是去探索生命的奧秘和宇宙的無窮!
十年後,他終于練就一身絕世槍法,而與此同時,敖烈卻因重病纏身,不幸身亡。為了表達對恩師的敬重和緬懷,他便將自己的名字改為敖欽!
而在敖欽出道不到三年的時間里,他便靠著手中的大槍挑死了三名明榜上的高手!他霸氣絕倫的槍法幾乎無人能擋!他也創造了一個歷史︰敖欽是明榜上唯一一個無人敢與他正面挑戰的高手!
花中錦知道,那千手羅漢也絕對不是什麼善類,但他的心里隱隱有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告訴他,敖欽絕對會勝!盡管敖欽在明榜上的排名要落後余者。但這種感覺就是揮之不去。
「別的我不知道,但我就敢打包票,那個敖欽必定會勝!」大漢道。
「為什麼?」花中錦問。
「還用想麼,論實力兩人應該不相上下,就算余者道長比敖欽高一點又怎麼樣?他已經老了,敖欽卻還是年輕力壯,那個余者又不是伏紀老祖可以升仙,我就不相信他能贏,所以我押敖欽!」大漢道。
「蠢貨,這跟年紀有關系嗎?照你這麼說,那昆侖山的那幾位真人年紀更大,那豈不是都不是他敖欽的對手?!」另一個大漢爭辯道。
「哈,那峨眉山的余者能跟人家昆侖山的幾位真人比麼?」另一個大漢道。
花中錦卻只笑不語。旁邊的七海靜越發像個妻子般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就在這時,一群官兵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來。看旗子上寫著一個安字。想來應該是安府的官兵。
旁邊一個大漢突然道︰唉,這藏劍山莊真是可惜了,前些r 子被人給毀莊了。
「可不是麼,據說這事和官府也有關系,範陽節度使安祿山當時就派人加入了屠莊行列。」
「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讓紅錦神通密藏了《長生決》這等絕世武功秘笈呢?」
「唉,偌大的一個藏嬌山莊就這麼教人給毀了。真是可惜了。」
七海靜的臉s 已經y n得可以滴出水。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藏嬌山莊的人後來都怎麼樣了?」花中錦問道。他知道七海靜心中著急。
「據說是死的死,傷得傷啊,藏劍山莊的莊主紅錦神通如今也下落不明。唉∼」
花中錦小聲安慰道︰放心吧,你爹的武功絕對可以全身而退。至于你那幾位師兄,那r ,我見你們幾個的七星拜月陣和五行八卦圖均是這世上一等一的陣勢,一般人絕對奈何不了他們。
七海靜啜泣道︰不知道爹和師哥師姐們現在都怎麼樣了。
她聲音很小,旁邊喝酒的幾個大漢卻是沒有听到。
七海靜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便趕回山莊。
就在這時,進來一個幫人,為首的是個黑臉大漢,後面還跟著一個斷手的侍衛,愁眉苦臉的跟在身後。
他們剛一坐下,旁邊那幾位大漢便停下談論。一句話也不說,自顧自的喝酒。
「小二,來幾壺好酒,再上點下酒菜。」那個斷手侍衛喝道。
轉過身,突然看到花中錦,以及桌邊的那把長劍。那把讓他恐嚇到極點的長劍。那斷手侍衛臉s 極為難看,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花中錦自然看見了他,只是他不想讓這樣的事情攪了自己的興致。
那斷手侍衛回去跟那個黑臉大漢說了幾句後,那黑臉大漢臉s 逐漸變得y n沉起來。揮了揮手,幾百個官兵便將這個小店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黑臉大漢走了過來,一眼便看到坐在花中錦身旁的七海靜。
「是你?!」安慶緒道。
七海靜抬眼便看到了這黑臉大漢,又瞧見官旗上的安字。她並不笨。
「你是範陽節度使安祿山的人?」七海靜道,她的聲音很冷,她真的不希望這個人和安府有什麼關系。盡管有一面之緣,但這黑臉大漢若是真和安府有什麼干系,七海靜此刻的心情是必然不會手軟的!
「混賬!竟然敢直呼範大人英名,我們家少爺自然就是安大人的兒子!」旁邊一個侍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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