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吃不下去了,西亭含糊的喝了幾口咸湯。舌忝著笑臉湊在鄭和身旁,拿起墨錠哈了哈熱氣,隨手端起桌上的熱茶作勢往硯台里倒。
鄭和快手抓住她的手腕,口中問道︰「你在做什麼?」
「報答你,替你研磨。」西亭笑靨如花,眼睫毛快速的眨巴了兩下,又道,「我這人知恩圖報,得人恩惠,當場必報!」
鄭和嘴角抽搐,攔下了茶杯,覆好海事圖,將西亭拉進臥房,又一一的關好窗戶。西亭一臉緊張的看著鄭和的舉動,不由的伸手捏緊自己的衣襟,縮起了脖子︰「你,你要干嘛!」
鄭和朝她飛去一記鄙夷的目光,當初捏著寶貝威脅他時是那般英勇,現在關個門窗就怕的直往後退?
「你不是要報恩嗎?」鄭和關好窗回道。
「什麼!」西亭把衣襟攏的越發緊,聲音驚得拔的老高。
這死太監鄭和,不僅脾氣壞的很,居然還是個!不行,她得趁鄭和沒轉過身來趕緊逃。
腦中剛想到,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回應,踮著腳尖弓著腰偷偷往外貓去。
鄭和自幼習武,便是西亭踩著海綿走路,他也能听得出來。見西亭賊一般的模樣,一個快步上前,伸手一拽,摟著其腰將她甩進內室。邊回身往外走,邊囑咐道︰「夜已深,莫要驚擾了他人休息,我已囑咐小筷子準備了熱水,快些洗洗吧。」
西亭轉身,屏風後,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正彌漫著騰騰熱氣。
囧,西亭黑線,這死太監竟然耍她!
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澡,西亭索性往不遠處的大床爬去。抱著枕頭還未滾兩圈,身體突然懸空。一回頭,只見鄭和拎著她的太監服,嫌棄的丟到了床下,又順勢拉過一條被子扔在了她頭上。
「外面睡去。」
「為什麼?」西亭擰著眉從被子里露頭。
鄭和垂目,掃過她的胸口,迎著她目光問道︰「想報恩?」
「不想!」西亭一個鯉魚打挺,滴溜溜的從地上爬起來。
剛拖著被子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頭,咬著嘴唇,一臉乞求︰「可是外面很冷哎。,我能不能……」狡黠的眼楮在外間的地上掃了掃,又乞討般看著鄭和。
哪知鄭和絲毫不動容,對著門外稍稍提了嗓門︰「小筷子,今夜小勺子守夜,你休息去吧。」
小筷子應聲走了,西亭知道乞求無望。豎起眉毛瞪著鄭和,緊裹著被子邊退邊唱道︰「無情的太監無情的你,大王讓我去巡山嘍!」
一個轉身睡走廊去了。
大冷天的裹著一條被子睡走廊,悲催的是還沒有枕頭,她沒有枕頭睡不著啊!死太監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西亭吸了吸鼻翼,含淚望星︰「師傅,您看見了嗎,我在明朝遇到了一個和您一樣缺心少肺,沒有愛心的家伙呀!」
念念叨叨折騰了許久,話語聲漸漸小了去,最近消散在夜風中。鄭和听門外沒了聲兒,這才閉了眼楮。
天剛蒙蒙亮,西亭就被鄭和拍醒,拖進屋去了。
鄭和一邊拭手,一邊對倚在隔斷上頻頻打瞌睡的西亭囑咐道︰「船廠白日里人眾多,你最好緊隨著本官。切記你現在的身份,行事一定要低調,可記的?」
這女人愛說謊又狡猾的很,他必須將她帶在身旁。
西亭此時瞌睡蟲侵腦,迷迷糊糊的點點頭。
「隨本官去書房。」末了,似乎又想起什麼,猛地回頭道,「切記,少說話。」
西亭迷迷瞪瞪的晃在鄭和身後,沒瞧見鄭和停下步子回頭。一張秀氣的小臉重重的撞在了他結實的後背,鼻子差點沒撞歪,瞌睡蟲立刻被驅散了。
回到船廠的鄭和很是忙碌,前些日子在東洋的遇險,讓他心有余悸。出海將近,他必須監督好每一艘船的制作。
瞥了一眼拿著圖紙指導的鄭和,西亭撇撇嘴。雖說她在現代也是畢業于有名大學的機械系,但是對制造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更中意研究陰陽術數。
西亭百無聊賴的站在鄭和的身後,不時望望天,撓撓額頭。鄭和在這站了快兩小時了,腿都酸死了。
趁著鄭和不注意,西亭偷偷的跑回了其房間。
「憋死姐了!」往大床上一躺,西亭重重的伸展下懶腰,舒服的踢了踢腿。
一沾到枕頭,西亭腦中的瞌睡蟲又開始精分了。不怪她這般瞌睡,昨晚沒有枕頭,她可是抱著圓柱靠了一晚,其中的心酸乃們不懂啊!
迷瞪瞪的正要和周公之子牽手約會,忽的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喲,哪里來的小太監,怎地睡在這里?」
西亭迷糊中一甩手︰「死太監,別鬧!」
又昏沉沉的睡去,睡夢里,總覺得一雙大手在自己臀(和諧)部游走。可是,墳蛋啊!她夢里沒有麼PP這個情節!一個激靈驚醒,從床上彈跳坐起,才發現床邊上竟然坐著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
------題外話------
文文的收藏老是上不去。
魚蛋很愁,
西亭就更愁了。
不明就里的鄭和問她︰「你為何愁?」
西亭嘆氣︰「我怕沒收藏,魚蛋心情不好,把你變成真太監。」
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