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搖搖頭但自己也不知應該如何解釋「我並沒有這麼高深的能力只是我……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時代所以看現在的歷史就像你們看商周的一樣」
李淳風搖頭「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唐影閉上眼楮「很遺憾這就是事實」
李淳風有些慌張的看向四周他第一反應是查看有沒有探子或者守衛者偷听他們的談話他怕他們把唐影抓起來然而隨即他又覺得很可笑自己為什麼還要擔心一個自己絲毫不熟悉的人不不對她究竟是不是人他都不知道……
他腦子亂成了一團亂麻看著她美麗的面龐眼前晃過的都是小時候喂她吃飯哄她睡覺的樣子難道那些都是她裝出來的
他猛然想到如果正如她所言她知道將要發生的一切並幫助武媚爬到了今天的位置那麼自己就相當于親自把攪亂國運的「敵人」養大成人而且被她利用著成了武媚的幫手
天他呼吸急促的向後退了兩步用一種怨恨和痛苦的神情望著唐影「你你一直在利用我」
這兩個字像冰錐戳進了唐影的心里她心中一痛雖然拼命搖頭卻並不能反駁她本意不是要讓他為難而實際上他還是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使命那麼跟利用有什麼區別
「淳風……」她嘗試著這樣叫了一下想知道他們之間十年的感情還能不能起到一些維系作用
李淳風一只手遮住眼楮那顫抖的幅度似乎在強壓心中的憤怒他大口大口喘息著一而再的喘息終于艱難的說出一句話「我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我要想想……」
「不」唐影慌了淚水再次潸然而下「你不要我了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承擔嗎」
李淳風緩緩放下手一雙好看純淨的眼里也是溢滿了淚水「抱歉我實在是……需要想想」語畢他急速向皇宮外沖去三兩步就跳上房頂沖天而去
狐姬听見聲響從隔壁鑽出來迷茫的看了看唐影也追著李淳風跑了
唐影呆呆站在原地她想要追上去卻始終沒敢也許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就這麼像是掉了魂的木偶般重新頹廢的坐在木凳上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嘴唇抿了一下酒水的涼意傳遍全身讓她微微顫抖起來
不知怎的想起李淳風帶她去酒樓喝醉長安溫柔的提醒她「涼酒傷身我再給你倒一杯熱的」心里忽然一陣絞痛她再次捂著嘴哭了起來
原本她可以瞞著李淳風兩人至少能繼續溫暖相伴下去她怪自己為什麼要腦子一熱把這種要命的秘密都說出來想來想去歸根結底還是太高看自己在李淳風心中的地位以為感情可以戰勝一切艱難險阻年齡也好使命也罷只要他們彼此相愛都不是問題
她自嘲的笑出聲很快又淚流滿面唐影啊唐影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只得承擔苦果
她擦擦臉站起身走進自己的臥房休息
眼下李淳風可能很久都不回來會不會再回來都不好說那麼自己除了繼續找出洛陽的妖怪以外也沒有別的可做她躺在床上想了一個能引出妖怪的辦法終于淺淺的睡去
再說李淳風他心思煩亂偏生腳下還異常敏捷凌波飛渡過洛水很快就跑到了那天被唐影燒毀的牡丹園
這里已經被大理寺和守城官兵翻了個面目全非但是陰氣和血腥味道還是凝結不散想起那天的惡戰和妖怪的偷襲他忽然覺得自己把唐影扔在皇宮確實有些欠缺考慮隨即又生氣的想到她是那樣「深藏不露」也許還有很多後手也未可知
然而心里還是放不下伸著脖子朝洛陽宮頻繁的回首只希望有狐姬保護著不會出什麼危險才好
此處到底還是僻靜他找了塊干淨地方席地而坐開始慢慢梳理自己和唐影之間的事情
先說最初二人相遇可以說並不是唐影刻意安排的一半歸咎于他對武媚監視另一半歸咎于唐大人的邀請這是不是命運的安排他不確定唐影是否連這些小事都能預測到所以自己剛才責怪她利用自己實在說的有些過分她哭得那麼凶也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
再說對大唐運勢的預測可能確實是始于唐影對武媚的指點但第一次預測李唐王朝的運勢即便沒有武媚同樣是戰亂紛爭也無法對比出究竟孰好孰壞對了自己真是氣昏了頭為什麼剛才不問一下她一千年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如果跟自己預測的相似那應該是相對和平的治世才對……
他站起來想回去問問唐影走了兩步又再次坐下畢竟他們的矛盾並不是以後的江山如何而是李世民就不許武媚一個外姓女人做天下的矛盾他問自己能決心站在武媚的陣營了麼答案是不能在他心中李世民無可替代那他回去干什麼
悶悶的從袖子里掏出幾張超度怨靈的符咒反正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干脆超度一下這里被妖怪殺死的無辜百姓吧
他口誦咒法手結指印片刻間符咒化為點點金光于他身邊緩慢的游動像是懸浮在半空中的流沙而後金沙越來越多光圈越來越大終于將整個牡丹園都籠罩起來眾多徘徊在此處的怨靈听見他的呼喚都紛紛鑽出來感受金光帶來的恩澤朝他跪拜行禮後各自消散了
李淳風做完這一切心情更加安靜了些他仰望浩渺銀河想起白澤神跟他分開時說的話「天下是天下人的不需要你一人承擔」想來白澤早料到他今天的兩難境地了吧
正思考著狐姬叫著跑來一下扎在他懷里他有些生氣的責怪「你怎麼也跑出來了萬一唐影有危險了怎麼辦」
狐姬本以為這是跟李淳風獨處的好機會听見斥責有些委屈的變成人形趴在他膝蓋上說︰「師父你跟唐姑娘不是吵架了嗎既然你不愛她從此跟我雙宿雙棲共同修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