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昇龍等人被劉天南從鐵西所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劉天南雖然還是猜不透,張大彪子為什麼輕易的放過馬昇龍他們幾個。不過看著馬昇龍倍受打擊的樣子,劉天南並沒有說那麼多話,只是客氣的邀請他們一起吃飯。
馬昇龍明顯沒有去吃飯的興致,他婉拒了劉天南的邀請,說是想回家去安靜安靜。劉天南也並沒有堅持,開車把馬昇龍和花間草先送到了前進紡織廠家屬院。
到了以後,張天雷、季時雨和馬昇龍約好了明天去工地的時間,也就和劉天南開車離開了。
馬昇龍和花間草回到了家里以後,給老媽打了招呼,說是在外面吃過飯了,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兩個人也都沒說什麼話,依然是花間草睡床,馬昇龍打地鋪。今天一連串的事情,搞得兩個人再沒有心情去互相調侃,房間里一片死寂,不一會兒兩個人好像都睡著了。
凌晨1點鐘左右,馬昇龍睜開了眼楮,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花間草,慢慢的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
馬昇龍到了外面客廳以後,看到老爸老媽的房間燈也是滅的,估計兩個老人也早已睡熟了,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開了房門,偷偷的溜了出去。
出了樓道以後,發現天上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來。鵝毛一般的雪片,飄飄蕩蕩的落在了地上。本來應該是一片黑暗的夜晚,因為有了雪的照映,也變得分外明亮起來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那說的是下雨的黑夜,街上沒人,四周也漆黑一片,適合干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可是下雪天的黑夜,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皚皚的白雪,把黑夜變得比平時更亮了幾分,幸虧現在是凌晨時分,如果再早一點兒的話,估計街上還有人打雪仗玩呢,畢竟這是今年a市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啊。
看著這個完全不適合外出的夜晚,馬昇龍心里也沒有一點兒折返回家的意思。如果不去鐵路文化宮,把今天的事情搞個清楚的話,估計馬昇龍怎麼也不會安心的。
普桑今天已經被張大彪子給開走了,本來那輛車就是從張大彪子手里搶過來的,人家開走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可惜了花間草的那輛豪華「jeep」,下午那個情況再去找張大彪子要車,絕對不是個恰當的時機。
夜晚的a市,連個出租車也不好找,馬昇龍看到老爸的自行車放在樓道門口,上前輕易的打開了車鎖,騎上去歡快的朝著鐵路文化宮駛去。
離鐵路文化宮還有幾十米的距離,馬昇龍下了自行車,把自行車藏在了一個種滿了四季青的花池里面。然後步行朝著鐵路文化宮走去。
本來應該是燈火通明的游戲廳里面,現在也是漆黑一片,二樓的賭博機器沒有了以後,還會有誰願意大冷的天,傻乎乎的跑來玩跳舞機呢。
馬昇龍仔細觀察了四周的環境,確定沒人以後,慢慢的走上了二樓。二樓還是空蕩蕩的,馬昇龍徑直去到了那間張二彪子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是鎖著的,不過這並沒有耽誤馬昇龍幾分鐘時間。進去以後,馬昇龍從兜里掏出了個拇指粗細的手電筒來,慢慢的走到了那扇應該存在密室入口的牆面前面。
馬昇龍拿著手電筒,仔細的看著那光滑平整的牆面。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原先那扇防盜門的痕跡。大失所望的馬昇龍,恨恨的一拳砸在了牆面上。
「咚」的一聲,把馬昇龍給驚醒了。馬昇龍看著牆面,愣了一下,然後對著牆面又敲了幾下,牆面依然是發出「咚、咚」的清脆聲音,而不是應該發出「噗通」的悶沉聲。
馬昇龍立即醒悟了過來,牆後面是空的,自己沒有神經錯亂,只不過不知道張大彪子一伙兒人是怎麼把那扇門給搞不見的。
馬昇龍用手指模了一下牆面,平整的牆面還帶有那麼一點兒潮濕。
感覺到了這一點兒的馬昇龍恍然大悟,原來這扇門是張大彪子一伙人,連夜把那扇防盜門拆掉,整個牆面用磚壘起來,然後又重新批好了牆面,這樣的話,單從外觀上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個發現,讓馬昇龍狂喜不已,真相一步步的呼之欲出了,既然這扇門存在,那麼牆壁後面的密室也是一定存在的。
雖然張大彪子把這扇門堵上了,那下面電影院的出口也應該一定存在的。要不然兩個出口都堵住了,那里面那麼多的東西怎麼弄出來呢。
馬昇龍當即決定,再去電影院衛生間旁邊的那個出口,一探究竟。
這個時候,電影院早已經關門了,不過這些小麻煩難不倒特種偵察兵出身的馬昇龍。他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有去開那扇可能有人把守的正門,而是繞到了電影院的後牆那里。
馬昇龍後退了幾步,猛的向前沖刺,一個墊布沖上牆面,緊接著一個單杠三練習的升級版,雙臂同時直立,頭部下栽,輕巧的落在了電影院的里面,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任何的花俏動作。
幸虧雪越下越大了,要不然雖然馬昇龍的動作很敏捷,多少還是留下了點兒痕跡,不過在大自然的刻意幫助下,那些個手印腳印之類的,一會兒就被大雪給蓋住了。
這個時候的電影院里面也是漆黑一片,馬昇龍已經來過兩次了。對于他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很快就辨明方向,到了衛生間旁邊雜物房的隔壁。
那個小門下午打開以後,就沒有關閉,不過通往網吧的小門,卻被從網吧那邊鎖住了。馬昇龍通過門縫,看了看小門的後面。
雖然已經是凌晨時分了,可是網吧里依然滿滿登登的都是人。有看電影的,有打游戲的,還有擋不住瞌睡,歪在那里睡著了的,怎麼看也是個正常的網吧,絕不是張大彪子找人假扮的。
再說了,下午張天雷也證實了網吧的真實性。馬昇龍明白,問題不在于這扇小門上,而在于門上面的銘牌。
電影院的雜物房和那個密室的出口,是緊挨著的兩間房,門的樣式,大小都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一個門的門框上方,掛有一個帶有熒光的牌子,上面寫著雜物房三個字,而那個密室的出口,則什麼牌子也沒有掛。
馬昇龍發現了牆壁的秘密後,就猜想到,雖然那個張二彪子辦公室里的那扇門被他們給堵住了,可是下面的這個出口,就不是那麼輕易的能堵住的。
就拿網吧來說,密室的入口既然有扇門能通向網吧那里,那麼雜物房里面也應該有扇門在里面。
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張大彪子一伙人如果想要掩蓋密室的存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兩扇門的牌子換個位置。讓不是雜物房的門上面掛上雜物房的牌子,這樣的話,在人的慣性思維下,一定會蒙混過關的。
這就好比那個很操蛋的腦筋急轉彎一樣,話說有天小明和小亮站在一起,有個人就問你了,說你能分清哪個是小亮,哪個是小明嗎?
可是你根本不認識那兩個操蛋玩意,但是你還是微微一笑,略微的沉思了一下,很睿智的說道,「小明旁邊站著的是小亮,小亮旁邊站著的是小明。」
估計這個張大彪子一定看過這個腦筋急轉彎,而且還深以為然,偷龍轉鳳,沒想到還真讓他把馬昇龍給騙過去了。
馬昇龍打開了那間雜物房的房門,和他預料的一樣,雜物房里面,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雜物,只有一扇小門靜靜的呆在牆上。
馬昇龍平整了一下呼吸,小心的打開了那扇小門,輕輕的推開以後,映入眼簾的果然就是那天被那個女警花葉影兒帶走的那個密室賭場。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房間里那些個漂亮的女迎賓和一身職業打扮的荷官不見了,只有一些長的又黑又壯的黑衣男們,在拆卸著各種賭具,分別裝箱。
對于馬昇龍的出現,這些黑衣壯男們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馬昇龍是個根本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樣。
馬昇龍遲疑了一下,還是毅然的走了進去,黑衣壯男們還是沒人理他,只管干著自己手里的工作。
馬昇龍在賭場里面,慢慢的走著,好像是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里,漫步在自家的小院里面一樣悠閑。不過這只是從表面看來是這個樣子,其實馬昇龍手里面已經滿滿一手心的汗了。
馬昇龍慢慢的走到上次和張二彪子一伙人打牌的那個貴賓房門口,听到里面傳來了張二彪子的聲音,不禁想往前湊上兩步,好听听里面在說些什麼。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門從里面打開了,只見張大彪子,張二彪子,趙建強都在屋里面坐著,而打開房門的正是那個姓李的年輕人。
幾個人看到馬昇龍以後,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態,好像本來就是在等馬昇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