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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在接到s的電話時,不免有震驚,她一直以為和s之間的婚姻,s不會那麼快結束,就好像以前他對自己的警告一樣,他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而突然之間說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讓她過去白家一趟,這一點……不禁讓人匪夷所思。
她猶豫不決,畢竟白家……在那里,她經歷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好比上一次,不但流掉了孩子,更是差點丟了性命,所以,顧思不想去,但是,又想和s之間的婚姻關系該告一段落了,這麼一來,無論是和白霆,還是s,和白家也是時候撇得清清楚楚了。
「思思,你不敢來嗎?你怕我對你有什麼陰謀?」電話這一頭,s意識到顧思一定是不敢來。
顧思沉默了片刻,若是說她敢去白家,一定是騙人的,那個地方,雖然豪華別致,然而對她來說就好似地獄一般,又好比是無邊無際的黑洞,令人驚嚇,恐慌不已。
「我既然想通了要離婚,就不會對你怎樣!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說心里話,我很恨你和白霆,但是看著你們這些年過得也不好,我心里也總算是平衡了不少。況且,就算我和你的婚姻關系結束了,你認為你和白霆之間還有可能在一起嗎?即便將來某一天你們在一起了,恐怕也是噩夢連連。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就好比一根刺時時刻刻扎在你們的胸口處,讓你們無法真正的在一起。」s不疾不徐的道,依然不改他的邪惡。
顧思听著s的話語是又氣又惱,然而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分析的也沒有錯,在磕磕踫踫之後,她要如何忘記這所有的一切?
「我腿不方便,若是你想要和我的婚姻有一個了結,那麼你就自己一個人來!」s沉了聲音,語氣也凌厲了好幾分,顯然是失去了耐心。之後,他也沒有給顧思任何說話的機會,直直的掛斷了電話……
耳畔里傳來的「滴滴」掛斷音,引發顧思心里更多的害怕……
只是,她這一次,似乎沒得選擇,她非去不可。等和s的婚姻有一個結束之後,她和顧小君,或許再也不會回到這里了吧。
顧小君睨著顧思忙來忙去,一直在忙活著手上的行李,他們又要搬家了……從顧小君的臉上鐫刻著不情願,眼眸不停的圍著顧思的行李打轉,一改平時的聒噪,變得出奇的安靜。
「咦?你還愣著做什麼?不是讓你收拾自己的行李嗎?」顧思一邊將衣服一件件整整齊齊的放回行李箱,一邊望著沒有動靜的顧小君,他看起來好像很無精打采。
「哦……」顧小君口頭上答應了,卻仍舊坐在那,沒有行動。
顧思此時沒閑情顧及他,依然在忙前忙後……
越是注視著顧思這收拾行李的「熱絡」盡,顧小君仿佛全身都無力了,還唉聲嘆氣著,「哎……」
這沉重的嘆息聲,嘆得可是極為的滄桑。
「顧小君,我說你究竟怎麼了?當時來的時候,不是就跟你說好了,我們還是要回去的。現在蓓蓓阿姨家的雜志社已經穩定了下來,不需要媽咪了,媽咪也該回去做自己的事。」顧思實際上多少能懂顧小君此時的不悅感,但是,留在這里,不知道究竟下一秒還會發生什麼事,躲在國外,她還是能稍許的安心一點。
「可不可以不回去呢?這里有你的男人在,你怎麼能說走就走?而且,最重要的是,幼兒園同桌的小才剛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好感,我就要走了,你這不是在毀人姻緣嗎?」顧小君嘟著嘴唇,是滿嘴的抱怨,在頓了頓之後,又繼續道,「雖然我不愛練鋼琴,可是,最近我們鋼琴培訓班,換老師了,我們老師可是漂亮如神仙姐姐,看著都是一種欣賞……」
听聞這一個理由,顧思幾乎是哭笑不得,他的話語里離不開「漂亮」「小」等字眼,一听就是一個小,跟他爸沒有什麼兩樣。只是,現在這個時候,顧思必須耐著性子跟他好好說話,好哄著他乖乖的跟她一起走,「小君,你還這麼小,什麼樣的小以後會見不到呢?而且,媽咪已經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小小年紀不許戀愛,你就不長記性。至于鋼琴老師嘛,等媽咪回了法國之後,媽咪給你請一個同樣漂亮的老師,這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我個人不喜歡洋妞,我喜歡這里的。」顧小君說得是理直氣壯,臉上沒有一點羞澀的意味。
顧小君的回答,氣得顧思是一個頭兩個大,憤憤的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才能扭轉他這些怪異,太過早熟的思想,「你就不能稍微正常點嗎?像其他孩子一樣,好好的讀書,不要整天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冒出來。」
「我哪里不正常了?你難道想我喜歡小?」顧小君的招牌笑容露出來,顯得格外的俏皮,晶亮的眼眸里隱著壞壞的笑顏。顧思簡直拿他完全沒轍,無力的搖了搖頭,繼續整理還未收拾好的行李,說她**也好,說她蠻橫也罷,總之無論顧小君願意與否,她勢必要帶著他離開……
顧小君見顧思不說話了,欺近了她,「媽咪,你是喜歡大叔多一點呢?還是喜歡唐帥哥多一點?我覺得嘛,他們兩個都不錯,你不如……都收了他們吧!」他嬉皮笑臉的說著,在她的懷抱里撒嬌,對于自己的提議,他倍感自己的聰明。
顧思則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胡說。他們兩個……媽咪一個也不會收。」
「不收了可惜,給別人收了多浪費啊!你想想看,我若是有兩個爹地,以後……他們肯定一個個都來巴結我,然而呢……我就根據他們的表現來決定,究竟是大老公給你伺寢,還是小老公給你伺寢!哇塞……」顧小君在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發出一片感慨,臉上的得瑟是越來越濃郁了,只想稍許想想,就覺得那時的生活一定美妙極了。
他可以今天玩過山車,明天打小怪獸……生活極其愜意。
「媽咪,你說我的建議如何?」顧小君挑了挑眉,興奮不已。
「你說呢?」三個字吐的有點重,眼眸底下也燃起了一團殷紅的火焰,咬牙切齒的逼迫著顧小君。
顧小君原本掛在她雙腿上的身體,反射性的退了退,「我……我說,還挺好的。你別這麼一副恐怖樣好不好?」
「從今天開始起,你所有的電視時間通通取消,給我每天乖乖的讀書,你要是不听話,你別想從我和你舅舅這里拿一毛錢的零花錢。」她非常正兒八經的警告他。估計是電視看多了,所以,他整個人也變得好似小大人,什麼都懂,什麼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也不出奇了。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請您進去他的臥房。」
在白家的客廳里等待了片刻之後的顧思,佣人前來帶她去s的房間。今天這里格外的安靜,雖然平時也會這麼冷冷清清,但是,今天這里……給顧思一種非常特別,不一樣的感覺。
而且,自從她出現之後,似乎沒有看到白父白母,他們應該不在家吧。不看見也好,省得大家心里都不高興。
「請不要叫我大少女乃女乃,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大少女乃女乃了!」「大少女乃女乃」這個稱呼,听入顧思的耳畔,是一種絕對的諷刺!想當初若不是母親臨終時的要求,她又怎麼可能那麼草率的決定和s在一起,而且,s變成現在這樣,她的確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大少爺說,只要您和他一天沒有離婚,您依然是白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佣人照著s的話說道。
顧思卻是格外的排斥這個稱呼,不過,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這麼叫她了,她和s的婚姻總算可以有一個結果了。
「大少女乃女乃,請!大少爺在里面等您。」佣人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這是s的臥房,也曾是他們的婚房。
這一刻佇立在門口,顧思不禁響起了他們結婚的第一天,s很君子……只是,當他雙腿不能再站起來的時候,他徹底的變了。
「謝謝。」顧思在走神片刻之後,禮貌的道歉。敲響了房門,里面傳來s略顯熟悉的聲音,然這聲音再也不如初見時的親切。
顧思在猶豫之中推開了房門,一抬眸就瞅見了s,他就坐在那,背對著她,身影之中透著孤寂感……
顧思微微的咬了咬唇,仿佛是在等待著s先開口。
果然,s緩緩的搖動著輪椅,轉身,臉上很平靜,沒有任何的不妥,「來了。」淡淡的兩個字眼,沒有起伏,然後,瞄了瞄對面的沙發,「請坐。」這兩個字彰顯著他的話似乎要說很長……
「不了,我只想拿離婚協議書。」顧思的回答也很中肯,一點也不含糊,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