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妖艷欲滴的牡丹,在春雨的滋潤下,越發顯出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貌。花瓣上滾動著一顆顆露珠,裹著它那誘人的色彩,悄然無聲的滴落,帶著余香鑽進草叢。
小草兒也傲立起頭,冒出針尖似的小腦袋,在春雨的滋潤下,透著可愛的綠,新生的綠,在雨水的擁抱著莊生長。
雨過的空氣中帶著一絲清新,淡淡不知名的香氣來。潮濕的石板台階上長了苔蘚,有些滑,踩過,留下淺淺腳印來。
微笑著讓人看不出任何表情來,手拎著小食盒,輕快的腳步聲,在證明腳的主人心情不錯。
推門,撲面而來的檀香味,夾雜淡淡血腥味,屋內除去簡單擺設外,就是書集,幾幅字畫簡單的裝飾,一柄長劍靜靜躺在桌上,像被人拋棄一般,劍柄上殘留著絲絲血色。
青帳內緊鎖眉頭的人,靜靜的躺著,臉色紅潤,手死死的抓著被角。
打開手中的食盒,拿出散發著香味、透著晶瑩冒著熱水的水晶包,走向那緊鎖眉頭之人。
靜靜的不願打擾,靜靜的看著其實也不錯,黑色發絲散落在床頭,鋪開,沒有當下少年男兒的陰柔,臉上的傷疤,讓人感覺敬畏,本就生硬的臉,更顯冷酷了。
也許是被食物的香氣所吸引,也許驚覺自己床踏上座著一個人,一雙充滿狡猾的笑意的雙眼入眼中來。
「哎喲,諾,你撞到我了,痛死了。」捂著自己的下巴。
「很痛嗎?」
「痛,諾。」臉向床上半座之人伸去,證明自己真的痛了。
手不知覺的撫上那伸過的臉,怕自己真的傷著她了,自己起身太急躁了,才撞上她。
看他愣愣的、著急的表情,少了白日的冷漠,多了一份可愛。
「君諾的錯,君諾願受責罰。」觸踫到臉頰手縮回,自己怎麼能迷失在她的笑眼之中呢?
「真的嗎?」雙眼閃著不明的光。
眼前笑顏如花,一時忘記該如何回答,想起身。
「諾,疼,幫我吹一下。」賴皮賴在他身上,不讓他起身。
近在眼前的容顏,自己一陣恍惚、臉微燙。
「王爺為何在此?」腦子瞬間清醒。
「諾,為給你送早膳那,我起的好早。」看見冒著熱水的水晶包一個個可愛的端座在盤內。
「王……爺,王爺,請自重。」她向自己撒嬌?
「諾,你是嫌棄我?」臉紅了,羞怯的表情,天朝的男人那會這樣的表情?
「君諾此容不配。」手撫上自己自臉上,容顏盡毀。
「手又流血了,昨夜練劍了?」抓住快撫上臉的手,都血肉模糊了,不痛嗎?
轉眼望桌上劍柄淡淡血色,最好的證明。
「嗯。」
低頭黑發散落兩邊,看不見主人的表情。她說過︰不喜歡自己受傷。
「昨晚一夜雨下?練了一夜?」
「嗯。」
抽出自己被捧著手,死死按在床塌上。
「把本王的話當耳邊風了?嗯?」咪了眼,看著床的那雙手。
床上半斜座之人,垂首不語,更顯無力。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起身離去,伸手想抓住衣角,卻無力的垂下來了,沒有轉身,扎起飄逸的長發消失在門外……
小庭院雨打落一地的樹葉,滿目狼籍,自己也只能如此發泄而已,自己能傷害的只有自己,也只剩下自己而已。
手被人捧起,一絲涼意,一塊棉布在手上輕輕擦試,低頭之人散落青絲入掌心,微癢,心中一塊地方微甜。
白色粉末從小小瓷瓶中撒落在掌心,痛。
「過幾日便好,不要踫水。」沒有任何表情的語調。
「林子,去抓幾副藥給慕冉雨。」
「是,主子。」
林子,她就是林子,一個清麗的女子,慕冉君諾听到林子的名字,抬眼望去。
「本王困了。」月兌下鞋子爬上床,並向里側睡去。
「王爺,王爺。」慕冉君諾怔怔看著躺在自己床塌上的人,背對著自己,不理自己的人兒,像妻子在和夫君賭氣似的。
妻子和夫君賭氣?心中微甜,妻子。
不!她會有很多夫君。
看著自己被包扎好的手掌心,下次定不讓自己受傷了。
翻身摟住座在床上之人的腰,臉向身體上蹭了蹭,不一會便傳出勻衡的呼吸聲。
慕冉君諾僵座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睡在身則之人抱著,怕自己一動便吵醒她來了。她說她今天起的早。
感覺座在床上的人,動也不敢動,陶兮睜開一眼,望了靠在床上的慕冉君諾,嘴角上揚,故意蹭蹭了,閉眼不一會真正的睡去了。
桌上水晶包,早己不在冒熱水,它的主人像是忘記它的存在一樣,屋門不知何時關上的,想來是林子關的。
春光灑落一地,慢慢的曬去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