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顯然被她這種介紹方法給勾起了興趣,她報一次菜名就為他夾一筷菜,滿桌子這樣吃下來,即使是彪形大漢一個菜吃一口,也吃不了那麼多,沒想到,那紈褲不知道是什麼橡皮胃,居然吃了大半。請使用訪問本站。
到最後,他抬手制止了曼妙的筷子,「可以了,你就報下菜名吧,不用給我夾了。」
她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把桌上的菜都報了一遍,紈褲很滿意的走上了樓,一邊走,還不忘回頭對她打著嗝兒說道,「你這小娘子侍候的周到,明天還這樣。」
想到明天還有白花花的銀子進賬,她也笑著福身,「客人出手大方,小店不敢怠慢。」先把他捧的高高的,他拉不下臉面,給的賞銀自然會多。
等那紈褲走回房間,曼妙去廚房,讓廚子加了幾個下酒菜,燙了一壺好酒,端到了書生那一桌,親自為他們倆斟酒,「多謝兩位仗義相助,這次兩位在小店的一切開銷都算是小店的招待,請不用客氣。」
仗義男子驚訝的哦了一聲,撫著下顎看她,「老板娘倒是大方,若我們住很久你豈不是虧死?」
她笑著拿出袖中沉甸甸的銀子,狡黠的笑道,「那位公子很是豪氣,早已為兩位付賬了。」
兩人俱是一愣,這才笑了起來,她站在桌邊為兩人布菜斟酒,「小女子曼妙,不知兩位客官貴姓?」
這兩個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仗義出手相助,她很有好感,真心希望能交到這兩個豪氣的朋友。
仗義男子笑著舉杯,先介紹自己,「免貴姓于,于寒,」看了一眼書生氣的男子,「這是我朋友,江尚。」
她彎腰福身,「見過于公子,見過江公子。」
于寒似乎很直率,有什麼事情就會直接問,「你一個弱女子為何來這里開店?你夫家呢?」
古代女子一般十五六歲就結婚了,曼妙都快二十歲了,被人問夫家也是正常情況,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落落大方的解釋,「夫君病死了,我不見容于公婆,還有些嫁妝留著,就自己出來開個店,找點事情做打發時間。」
這個社會對寡婦並無明清那樣的苛刻,不會有貞節牌坊這種事情存在,連年征戰,官府鼓勵寡婦再嫁,以鼓勵生育增加人口,對寡婦的要求並不嚴苛。
華鋒休妻的文書,她一直帶著,放在妥當的地方,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按說華府根本就懶得理會她的事情,只是覺得像是人生一個階段的畢業證,拿到了這張休書,自己就算是從華府畢業了。
「可有孩子?」大概是對她很同情,于寒聲音帶了些憐惜,一般來說寡婦可以離開夫家,但孩子是夫家血脈,不會輕易讓帶走的。
她笑著搖頭,「只和夫君相處了三天。」
這三天夫妻是蘇幼薇的三天,她曼妙可與華鋒大將軍沒有絲毫的**關系,又不是受虐狂,老公一回來就帶個女人來啪啪啪各種花樣換著打臉,換誰也愛不起來啊。
華鋒帶給她的,只有各種精神和**的折磨,又不是女主角,犯得著一個女配還要和男主角相愛相殺嗎?
除非是得了神經病,不然怎麼可能做到︰男神虐我千百遍,我待男神如初戀?
滾遠點去死吧!
現在就算是華鋒要在她面前自刎,她都要大喊一句︰不要!你到外面去死吧,別死在我店里晦氣!
听了她的話,兩個男人都沉默了,江尚看著她,眼神就帶了幾分同情,很溫和的說了一句,「你也很不容易。」
曼妙對此想的很開,「家家都是鍋蓋錚亮鍋底黑,外面給人看的都光鮮,里面的黑白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我不是最幸運的,也不是最慘的,這樣就行了。」
「看來你對你丈夫沒什麼感情啊。」于寒語氣里帶了點感嘆,曼妙猜測,都是男人,或許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冷笑著說道,「只在一起待了三天,磨了我三年,福沒享過一天,苦全是我擔著,這樣若是還能對夫君心存懷念,那這女人腦袋里面裝的全是豆腐渣吧?」
本想說全是翔的,後來一想,這些網絡術語,說了他們也不懂,對牛彈琴還要被人笑沒文化,直接改成了豆腐渣,卻感覺沒那麼霸氣側漏了。
兩個男人聞言都下意識的點點頭,「你說的有理,這種夫君,倒是沒什麼必要懷念的。」听他們的語氣,大概想的是公婆苛待她,所以才導致她怨恨早亡的夫君。
這種事情,解釋沒什麼意思,反正說清楚就行了,老娘現在黃金剩斗士一個,還能有什麼好怕的?
笑著給自己也拿過一個酒杯,「所以我現在是自力更生、艱苦創業,不給朝廷添負擔,誰敢有意見就把他一巴掌扇牆上去。」
于寒被她的話逗樂了,「我敬豪氣小娘子一杯。」舉起了酒杯,曼妙覺得他很直率,端了酒杯,對著江尚也敬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古代沒有蒸餾技術,酒都是米酒,喝點點無所謂的,當初在華府,為了麻醉自己,沒少喝,結果發現,這種酒真心喝著無趣的很,也就是當個飲料喝罷了,度數連啤酒都比不上。
不過給人自己很能喝酒的印象也不好,她站起來繼續布菜,「我酒量淺,喝一杯就差不多了,兩位公子請慢用。」
他們三人相談甚歡,卻沒留意,樓上的房間,朝著大堂的方向,有個窗戶並未關嚴實。
紈褲靠在窗戶上,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他們三人的動作,三人的言語聲不大不小,一絲不錯的落到他耳朵里。
和白天在外面表現的玩世不恭,一看就是二世祖的德行不同,他收起了頑劣的笑容和氣質,整個人站直了身子,如同一柄尚未出鞘的利劍,隱含鋒芒,不怒自威,幾個彪形大漢站在他身後,竟被他顯得毫無氣勢。
尤其是看見她拿出自己打賞的銀票,說是給那兩人免單,他的眉心跳了跳。听她說道自己成婚三天夫君就早亡了,更無孩兒拖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這個回答似乎很滿意。
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大堂中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他們三人。
曼妙看時候不早了,自己明日還要早起,先告辭了。交代了廚子,若是客人吩咐,要趕緊起來做好飯菜。
她走出了客棧主樓,到了後院自己的房間,煙柳和風荷為她揉了好一陣子腿,才不酸軟了。
「大姐真是的,何必去招待那個紈褲?依著我說,就該把他趕出去。」煙柳對那紈褲公子一點好感都沒有,一邊幫她揉腿,一邊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