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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朝會散了之後,藍霆以安撫受到驚嚇的皇甫太妃和太皇太後的名義,前往母妃的寢宮侍疾。(鳳舞文學網)
當兒子的留在自己母妃宮里是天經地義的,皇帝想攔都攔不住。
回到宮中才听說,徐皇後的臉治不好了。
宮中的首領太監眉開眼笑的說道,「說是刺客在刀上抹了毒,回到宮里臉就開始黑腫了,現在臉跟大半個豬頭似的,人在宮里都昏迷不醒了。」
曼妙看了一眼藍霆,藍霆嘴角含笑,想來是有分寸的,能讓徐皇後吃點苦頭,卻又不至于送命。
「那徐太師沒說什麼?」皇甫太妃喝了一盅參茶,今日她其實也嚇得夠嗆,但能讓皇帝吃癟的事情,她是絕對要站出來的。
「徐老夫人已經入宮了,看著徐皇後,眼淚就沒停過。」太監低頭說道,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飾。
「徐皇後還沒生下兒子,就搞得皇帝不願看她了,日後只怕是難了。」太皇太後在旁邊感嘆了一句,「就算是能抱養一個低位妃子的,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養不熟不說,留下生母,日後人家母子相見,她為人養兒子。處置了生母,日後有心人稍加挑撥,母子成仇,又是白費了幾十年的心思。」
太皇太後是沒兒子的。這些心思,該是她自己的心得體會。
皇甫太妃對藍霆使了個眼色,藍霆就嬉皮笑臉的湊上去安慰道,「母後說這些做什麼?您何必自降身份和那徐皇後比,她哪有您這福氣?兒子現在出息了,有誰敢欺負您?兒子勢必不會放過那人!」
太皇太後今日本是去祭奠兒子的,卻出了這檔子破事。看見藍霆這樣安慰她,又是看著長大的,這些年和皇甫太妃交好,早就視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了。
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珠,拍拍他的手,「我兒長大了,有出息了,母後自是比那徐皇後強得多,你說得對,她哪里比得上我的福氣?」
皇甫太妃跟著勸了幾句。
曼妙回過神來一想,這樣不對啊,宋穎還在宮里呢,怎麼也不能讓人把她送出去了,就提醒道,「姑母,您還需要下道懿旨,讓我未過門的嫂嫂在宮中侍疾才好呀。」
宮里人這些花花腸子比誰都多,只不過是沒顧得上想宋穎的事情。曼妙這麼一提醒,皇甫太妃就反應過來了,「對對對,看我嚇的,趕緊叫我未過門的兒媳婦留在宮里侍疾,我一日不好,她一日不能出宮。」
太妃們的宮殿和皇後皇妃們的就只隔了幾道院牆。
留了宋穎在宮里,她會去找誰,大家都明白。
「徐皇後的傷勢只怕是要惡化了。」太皇太後早看不慣徐家的後妃們,幸災樂禍的笑了。
藍霆看著曼妙,眼神中帶著贊許,曼妙對他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和人一起聯手坑對手的事情,真是太爽了!
好容易安撫好了兩位長輩,藍霆是成年皇子,不能留在宮中過夜。宮里下匙之前,帶著曼妙和皇甫勛一起回了宜王府。
戒嗔和內堂供奉打斗讓他的傷勢更加惡化了。早已被藍霆的人悄悄轉移到了宜王府內醫治。
數位內功高強的親衛在幫他調理內息,從他灰白的臉色看來,他的傷勢似乎並不樂觀。
曼妙擔心的看了幾眼,可她也不是醫生,更不懂武功中的內傷是怎麼回事。從戒嗔時不時的會咳出些烏黑的血塊來看,他的傷感覺應該像是內髒出血之類的。
藍霆見她一臉擔憂,摟了她安慰道,「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還有九轉回魂丹也給他吃了。情況看著凶險,他不會有事的,只是要調理些時日以免坐下病根。」
曼妙听他說道性命無憂,才略放了心,看著藍霆說道,「這個人你可是花了大本錢了,難道就沒想過收為己用?」
藍霆很自信的笑了,擰了一下她嬌俏的鼻子,「你就是我的肚里的蛔蟲。」
處理了這些事情,她開始繼續忙著手頭上的工作。
藍霆的庫房已經很多年沒盤點過了,前陣子很多僕人都有了離心。曼妙閑著沒事,就和福叔說,要盤一下庫房,核對下東西。福叔連連點頭,說早該如此了,當即就安排人下去準備。
曼妙坐在專門清出來的大場子上,按照東西的貴賤程度一個賬冊一個賬冊的對著。
管庫房的管事是個五十出頭的胖子,做事卻極為認真,東西記得清清楚楚,隨便說一個物件,都能記得出處和去處。
藍霆的庫房盤點,一天時間是不夠的。
第一天才剛盤完大件,還有很多零碎的小東西等著點數。
曼妙盯了幾天,都沒出差錯,一些細碎的小東西,她就懶得再一個一個賬冊的對了,都交給了幾個管事負責。
她自己則是在庫房里面看看。
庫房擺設很像是現代的倉庫,一個個東西都包好寫了名目放在木架子上。
因著要盤點,都是把包裹打開了,露出了實物放在上面,曼妙一個個的細看過去,很多都做的很精美,古代人真的是非常的厲害,一點不輸現代工藝。
就在一個雕塑組旁邊,曼妙突然站住了腳步。
她伸手拿過一個小雕塑在手里細細的看著,越看越覺得不對。
那個雕塑是一個侍女為小姐提著燈籠的造型。
那燈籠,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攫魂鈴的放大版。
正常的燈籠極少做成月牙形的,都是圓柱形和長方形,八角柱之類的也有,可就沒見過月牙形的燈籠,還是方稜月牙。
當即就吩咐道,「把這套給我包起來,我要帶走。」
她現在就是宜王府的女主子,別說包一個帶走,就是把庫房全搬走了,也沒人敢說一句話。
曼妙親自用手拿了那個侍女提燈雕塑,走到戒嗔所住的小院,準備給他看看東西。
戒嗔顯然沒想過會有女客到來。
他正月兌了上衣讓太醫施針艾灸。
曼妙推門進來,正好看見他坐在馬扎上,上半身被滿身的明晃晃銀針扎的像個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