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狂朝 015 往事

作者 ︰ 青青俠

在上官有些錯愕般地看著覃老頭的時候,這位老教授板著臉,語重心長地說︰「上官一,你不要想去報復的事。」

快六十歲的老先生果然沒多活那幾年,年輕人才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心中的所想就已被他所看穿。覃老頭剛才還是一個很和藹很正氣的人,可這才一會兒,就好像換了一張臉一般。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再抬起頭來時,眼神已空洞了許多。他看著病房里那扇白白的牆,似乎正看著那遙遠的過去,緩緩地說道︰「以前我也有一個兒子,他的成績也是很好,我一直也好好地教導他,讓他成才。他也很爭氣,才28歲就拿到了博士後學位……」

講到了這里的時候,老人的眼角竟緩緩地流出了眼淚,道︰「但……我沒想到,後來他會去混黑社會……」

「他為什麼會放著好好的博士不做,去做什麼黑社會咧?」听到了這里,上官也有一些不解了。

「唉……」覃老頭嘆了口氣,道︰「那時候,他談了一個很好的女友,兩人感情一直很好,都要談婚論嫁了,卻沒想到,在結婚前一個月的一個晚上,那個女生……竟被一個**大哥給強殲了……然後,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覺得人家破壞了他的幸福,就一定要去報仇雪恨……卻沒想到,那案子沒能留下足夠的證據,那個**大哥又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便給他把官司給打月兌了。」

「這樣的話,那您兒子肯定會氣爆了吧……」上官說道。

覃老頭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又接著說︰「但他一個讀書人,面對這種社會的黑暗面,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不知道那一段曰子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我只知道一個月之後,他也加入了黑幫……」

上官略微感到不妙,道︰「那他現在……」

「哼,那小子懂什麼事,」覃老頭罵了一句,恨不得把口水都吐到地上︰「他才進那一行沒幾個月,就在一次火拼中被人給殺死了。」

這樣一條優秀而有前途的生命,還沒活到三十歲,就這樣夭折了。

上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懂說什麼才好。

覃老頭也嘆了一品氣,這才忍著痛下了床,來到上官面前,拍了拍學生的肩膀,道︰「上官,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不想再有年輕人走這樣的路,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地過下去。活下來,比什麼都強。」

說實話,覃老頭講的這個故事,只是世間千千萬萬個俗套悲劇故事中很普通的一個罷了,但是,當這樣的真人真事發生在自己眼前時,上官仍是深受感動。他不自覺地連鼻頭都酸了,趕緊點點頭,道︰「嗯,覃教授,我一定不會想去以暴制暴,以身試火,去走那條不歸路。」

得到了年輕人肯定的答復之後,覃老頭這才緩緩地又露出了笑容。他扶著牆,步履蹣跚地又坐回到了病床上,欣慰地說道︰「嗯,這樣還差不多。只要你以後好好學習,也不枉我老頭子今天挨上這一刀了。」

上官又與覃老頭聊了好一會兒,因為對方要住院治療,而自己可以馬上回寢室的關系,他又跑去給覃老頭買了一些水果,安頓好他,等到他的妻子也趕來醫院以後,這才從醫院里走了出來。

他再次走在校道上,這時的天已經黑了,他看著咱旁那些白色的美麗的小花,可眼里卻一直都仍是覃老頭那蹣跚的背影。這一次,他忽然覺得覃老頭好像自己的父親。他多想去保護那個和藹的老者啊,可是,自己卻一點兒力量也沒有……而覃老頭也決不會贊同自己加入機師的行列……

唉,真是煩透了。

上官再次走到升華樓前的時候,因為是星期四的關系,正逢學校的英語角時間。每個大學,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或大或小的英語角。這樣的活動上官也去參加過幾次,無非是讓一幫英語很破的男生,帶著泡妞和娛樂的心態去交友,耗一個晚上跟一幫英語也很破的女生聊天,然後大家帶著「今天學習到了」的心態安慰地回寢室睡覺,就只是這樣罷了。當然,里面也會有程度比較好一些的尖子生,但那樣的人,也是偶爾才會出面一次,往往也都是陪著朋友才會光臨。

抱著這種對這類傻蛋活動的負面心理,上官遠遠地見到那一堆在路邊廣場的人以後,就快步地走了開去。

卻沒想到,剛好來到那個一直在噴水的溫泉面前時,一個很颯爽的女生的聲音卻叫住了他。這個聲音說道︰「Hi,you’reOneShangguan,right?」

這一句英語可著實地把上官給雷到了,這上官一不能翻譯成「OneShangguan」不說,後面還加一個「right?」,那簡直就是「對嗎」的直譯版嘛,上官雖然平時英語課上不太用功,但卻在玩游戲的時候听過不少的英文用語,雖然他的單詞量可能也就在可憐的2000個左右,但起碼對口音是否純正、用詞是否地道這些細節,他還是有一些研究的。

還沒見到人,他就已對這女生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可自己畢竟也是中大這所全國重點大學的一名在校學生呀,鄙視歸鄙視,該有的風度也要有才對嘛……唉,雖然已被對方給弄得「虎軀一震」,但上官仍是不好意思就直接就這樣翻臉走人,他仍是回過了頭,看了看這個從樹蔭底下殺出來的來者。

這是一個穿得很干練的女生,簡單的T,一條不算新也不算舊的牛仔短褲,腳下踩著一雙球鞋。女生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似乎是在看著課堂上的老師一般。

上官瘋狂地在腦子里思索著,卻一直想不起來女生的名字。

可是即使如此,他卻覺得對方異常的面熟。他肯定是見過對方的,但……他又在哪里見過呢?

「呵呵呵,你是上官吧?」女生見上官似乎並沒有想要練英語的意思,好像也不太喜歡自己的冷笑話,便改用中文打了一個招呼。

「呃……是這樣沒錯了。」上官一急,連語序都不太利索了起來,他眨了眨眼楮,道,「你是哪位呢?」

女生巴眨著眼楮,沒有直接回答上官的問題。她只是又上前了一步,模了模上官的肚子。「你沒事吧?」女生關切地問道。

這算哪門子事啊?

「喂,熟歸熟,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上官驚慌得趕緊退了一步,然後警惕地打量著對方。

難不成,這女生是個職業魔?

奇怪呀,就算對方是色魔,一直以來,自己也都不在帥哥的行列呢……難道被打一頓以後,臉被「還我漂漂拳」一頓猛K,還真的變得帥氣英俊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回到寢室以後,我一定要先照一下鏡子才行……

這一邊,上官在愉快地YY著,而那女生卻只是愉快般地說道︰「沒有呀,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好了沒有。」女生收回了手,又伸到上官的面前,道︰「我叫許潔,是……呃,」女生似乎在想著要什麼介紹自己才好,頓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是你們聯誼寢室的女生之一。」

啊,怪不得,原來是在昨天謝爾東給自己看的那張照片上見過這張臉嘛,怪不得這麼面熟。

可是咧,當時自己看的時候,照片上除了謝爾東的那個長得有些抱歉的高中老鄉之外,其余五個都是正妹呀……怎麼會,跑出一個這麼事業女強人模樣的女生來?

上官有些失望,並又一次地察覺到一個世間不變的真理︰女生打不打扮,還真的「差很大」……

與此同時,站在上官對面的女生當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其實只是看到了這麼一個那麼晚才從校醫院走出來的男生,又在捂著肚子慢慢地前行,長得也很像今天在教學樓前被打得抱頭叫「對不起」的那個男生,便試著問了一下。

今天上官被打的時候,許潔她們系也剛好放學,正好目睹了那暴力的一幕。而更為雷人的是,謝爾東在電話確定了上官在校醫院「沒什麼大礙」以後,第一件做的事竟不是買花買水果去探望,反而是約了許潔和她寢室的另外兩名女生,一邊請她們吃午飯,一邊大聊特聊自己先來幾步所看到的壯觀景象。

想必當時謝爾東肯定講得很夸張而精彩,因為上官僅僅與許潔隨便聊了幾句,便已明顯地察覺到對方對上午那「斗毆事件」的熟悉程度,這樣一來,他便覺得更加地尷尬了。

「呵呵呵,」在干笑了幾聲以後,他試圖轉移話題︰「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我……我今天的作業還沒做呢。」

講完了這一句話,上官自己都想找個洞給鑽進去。汗……這人被逼急了,可真的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呀,在大學這種地方,誰還會以「沒做作業」為由,說我要先走了呀……

那不等于說「我媽叫我了,我要回去了」一樣,是極其娘炮的理由嗎……

不過,上官又心念一轉,道︰唉呀,算了,反正我也不準備泡這女生,管她那麼多做什麼。這下,便也看了開來,嘿嘿一笑,轉身便準備開溜……

「上官同學,我在這里踫到了一個難題,你能不能過來幫我一下?」許潔似乎是醞釀了好久,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流暢地提出了自己請求。

「啊?」上官幾乎是來不及反應,愣在了當場。

他也只愣了一下,便說「好」,答應了下來。

自己雖然對她沒什麼好感,但寢室里那幫兄弟可都還指望著與她們寢室聯誼呢,現在有能獻殷勤的機會而不好好努力,一會兒這個許潔回去一煽風點火,搞得兩個寢室去不成唱K,到時自己不又成為罪魁禍首了呀?

——唉,我的命怎麼總是這麼的苦。

上官又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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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送上。

好像寫得不太好,節奏有點慢。大家是否願意幫我提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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