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狂朝 059 選邊站?

作者 ︰ 青青俠

才剛剛道別了古喬斯以後,上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上官現在正走在校園里面,知了在路邊「吱呀吱呀」地叫個不停,在這吵雜的環境之中,他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陣厭煩。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成了大忙人一個了?

上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之中這個陌生的號碼,有些無奈地撥通了接听鍵,對著听筒,有氣無力地說道︰「喂,你好,哪位呀?」

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像老鼠一樣竊竊私語的聲音,那個人低著聲,說道︰「你好,是上官一同學嗎?請問,你現在與古喬斯分開了嗎?」

「你什麼人啊,到底有什麼事?」上官沒有回答對方這無聊的問題,而且,他對這種鬼鬼祟祟的談話,很是不爽。

說得好像對方好像是在跟蹤著自己一般。

而他沒想到,對方也的確是在跟蹤著自己。

當他從二食堂的門口經過,來到一排女生宿舍門前那籃球場的時候,卻見最旁邊的一個籃球場的石凳上,一個穿著黑衣服,臉上擠出一道笑容的男子,真在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向自己揮了揮手。

那男子好像對著電話說了些什麼,然後,上官在听筒里听到了他的聲音︰「上官一同學,你好,好久不見。」

這男子上官是認識的,他上次還在湘江邊的時候見過他一面。算起來,他與這名叫「張黑龍」的自稱為李景成的司機的男子,還真的算有一些淵源。

這是他第三次與張黑龍見面。前面的兩次見面之中,都發生了機甲的械斗事件。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上官第一次見到了生活里的張黑龍,反倒是有些不習慣起來。

只見張黑龍今天穿著一身窄版的襯衫,一身黑褲子,雖然穿的不是正裝,而且腳上的一雙黑色皮涼鞋已讓他的形象親民了許多,但是,上官仍能感覺到他那從骨子里傳出來的嚴肅與正經的感覺。

上官嘖了一聲,頭仿佛又更痛了一些。

「有什麼事嗎?」兩人沿著校道走了一會兒以後,上官決定開門見山,不再浪費時間。

「呃……呵呵呵。」張黑龍似乎有所難言一般,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直接說出口來。

不遠處的教學樓傳來了一陣不知是上課還是下課的鈴聲,學生從入口出進進出出,校園里一副繁華的景象。可是,上官的心卻始終不是很踏實。

「張先生,我們有話就直說吧。」他催促道,聳了聳肩,又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閑人,你既然是李景成的貼身司機,那必定有很多要辦的事。」

——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也不想浪費我的生命。

「嗯,好吧。」張黑龍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其實呢,自從你加入了我們南方甲業以後,我們就已經決定對你的人身安全負責,所以呢,我們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你……」他的這一番話說得正義凜然,可是卻也含含糊糊,頗有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意思。

可上官卻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揉了揉鼻子,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幾天,你們南方甲業的人都在監控著我吧。」

張黑龍並沒有否認上官的說法,他很嚴肅地接著說︰「剛才你跟古喬斯在一起。我這麼說吧,他與我們南方甲業,是不共戴天的敵人。」

所以,你既然是我們的人,那便當然不可以與他在一起。

上官笑了笑,他倒覺得,這下事情有趣起來了。

張黑龍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上官,等待著這個年輕人的反映。誰知,過了許久,上官竟只是無所謂一般,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發生地什麼激烈的矛盾,但我並不想管這些事情,我也不想靠哪邊站。我就只想先提高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名優秀的機師,這樣就好。」

他的話,音量雖然不大,卻已足夠堅強。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能讓人改變的余地。

「我但願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中立,」張黑龍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苦笑的意味,道︰「而且,我也但願李先生能一直容忍你這樣的‘中立’的立場。」

他話中的「李先生」,指的當然就是李景成了。

上官雖然講的只是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可他也仍是仿佛感覺到了一股自己所面臨著的巨大的無形的壓力,他只覺得胸口一直都有點喘不過氣來,直到與那張黑龍道別,再次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以後,這下才好了一些。

原來,「李景成」這三個字,竟也帶著一種如此大的威懾力。

上官罵了一句髒話,一腳把一個跌在路邊的易拉罐踢到了樹根底下,道︰「哼,李景成有什麼了不起,有朝一曰,我也要讓自己變強,讓別人听到我的名號也嚇得半死,這樣才好。」他那咬著牙握著拳,一副悻悻的模樣,儼然一個機甲界里的菜鳥機師的標準裝扮。

上官有氣無力地往宿舍再次走去的時候,卻看到路的那一頭,一群興高采烈的宅男們在向著自己走來,這一群人囂張的身影、得瑟的表情,上官最是熟悉不過。這正是自己同一個系的謝爾東、裴胖子等幾個人沒錯了。

只見四五個男生也不知道講到了什麼帶顏色的話題,一群人都樂得眉開眼笑,他們走到上官面前的時候,也不等這正在情緒低落的小男生說話,直接由謝爾東一把勾著上官的肩頭,帶著他往反方向走去。

「喂喂喂,你們要干嘛,我可不跟你們去繳電費的呀。」上官大聲地嚷嚷著,並用雙手作著「垂死的掙扎」。

在他們這一圈子之中,很流行玩一個超級無聊的游戲,就是一群男生若要去繳電費呀,買曰用品呀,甚至只是去買點水果呀什麼的,都一路走,一路把見到的無辜的熟人,像死豬一樣架起來,就要對方「陪」著自己一同前去,美其名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其實卻只在心里爽的是「又浪費了一個人的時間跟我一起去做這無聊的事」這樣的變態快感罷了……

所以,上官一見到這個陣仗,第一反應便就是——這幫人是不是又把自己當成「人質」來使喚了?

現在自己的心里可是亂七八糟的,沒心思跟他們玩這些游戲呀。

可沒想到,上官的話剛說出口,為首的謝爾東就「唉」了一聲,以一種接近于天津相聲的口吻,得意地說道︰「你想哪兒去了呀……我們哥兒幾個,會是這麼無聊的人麼……」

上官用眼神回答了他︰「你就是你就是!」

——就算只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你們就是這樣子的人!

他在心中又罵了這幾個家伙千遍萬遍,可謝爾東倒是無所謂一般,聳了聳肩,哈哈大笑,道︰「兄弟,我們今天可沒這麼無聊,我們準備去游泳去呢。」他用肩頭撞了撞上官一下,挑了挑眉,道︰「怎麼樣,這天氣這麼熱,要不要跟爺兒們去清涼一下。」

他說的清涼,可不止身體上的清涼,更為關鍵的是,要去泳池看看那些清涼的泳裝美女們,這才是正道呢。

「啊?你們真的是去游泳嗎?」上官問了問最老實的裴胖子。

「嗯,的確沒錯的。」裴胖子說完以後,又看到了上官那疑惑的神情,便解釋道︰「上官一,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會騙你的。」

經過了上次的「湘江河邊幫助表白事件」之後,裴胖子已經把上官和曉慧看成了很值得信任的兩個還。的確,就算這幫沒心沒肺的宅男怎麼誘惑,他都不會做出對上官不利的事情來。

謝爾東听了裴胖子的話後,笑道︰「喲?你們兩個之間,好像不簡單呀……難不成,你們之間有基情?」他推了上官一把,道︰「照我看來呀,胖子那麼壯,他肯定是攻,那上官你便是受了……」

順著對方的話,上官有些不自禁地,腦子里出現了不太美好的畫面。

他趕緊搖了搖頭,將腦子里的可怕想法給甩了出去。

這一下,便也迷迷糊糊、半推半就一般地,給這一群人拉著往游泳池而去。上官還想打個電話給曉慧,問問她心情怎麼樣了,可卻也覺得這時候倒也不太合適,這一群人這麼八卦,自己要是溫柔地與曉慧道歉,被他們听到了,那肯定是要被嘲笑千年的……

唉……真是有點無奈。

中南大學的游泳池是男生女生們夏天的天堂。每次游泳只需要5塊錢的門票,時間是下午三點半至七點,無論你什麼時候進的泳池,只要七點老大爺統一關門的時候,你按規定從里面滾出來,那中間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不會有人理你。你可以在里面學游泳、看正妹,或者把這兒想象成是沙灘,就坐在岸上乘涼度假,根本就不下水,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唯一與其它游泳場所不太相同的是,這游泳池其實是男女分開的,女池在二樓,男池在一樓。照這樣的劃分來講,男生們游泳按理來說都應該是雄姓看著雄姓,一點樂趣也沒有的。但是咧,中國人有意思的地方也就在于這里,無論如何,制度也總是制度嘛,規定是死人,人可是活的。

有些有男朋友的女生,她們想要與自己的男朋友共游一池,這便也會來到男池里來游泳。再加上一些女生想要吸引男生的目光,便也就會以「陪同女姓朋友」啦、「上面女池人太多、又還會被太陽曬」啦等等為借口,穿著漂亮的泳衣穿梭于男生之間,享受著游泳與交際的雙重快樂……

而那負責看場子的老大爺,每每看到這些開放的女生的行為,都會發出一陣發自內心的搖頭嘆氣。他是很想找這些女生來談談「思想工作」啦……但是,按照學校的規定,他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游泳館只規定「男生不可進女池游泳」,卻沒禁止女生到男池里游泳咧……

要怪的話,也只能怪中大這些饑渴的女生,行為準則也太彪悍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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