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特的眼楮凝視著眾人,他的唇角之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說道︰「據我們的監控錄像顯示,這個女飛賊進來的時候,是跟著另一個同伙進來的。」他打了一個響指,跟著他身邊的另一名小伙子拿出一個便捷式的投影儀,將一段影片給投放到了雪白的牆壁之上。
從這黑乎乎的拍攝環境來看,這應該是某個監控攝像頭所拍攝下來的畫面。畫面之中只看到一顆靜止的大樹,然後,就是很遠的地方才是一個出入的大門。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圍牆之上的攝像頭。攝像頭雖然有紅外線的功能,但今晚的風暴之中,整個畫面都有一點兒搖晃,看得出來,拍攝的環境算是非常的差。
思科特得意地笑著說道︰「我想我們的安保系統一定曾被這個飛賊所入侵,或者她,喔不,應該說是她們……」他頓了一下,道︰「或者說我們的安保系統也曾經被她們所破獲得了情報……我不知道我們船艙之上哪個狗曰的竟然敢出賣我,但如果讓我找到那個人,我想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他講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人緊緊地握著自己手中的那一支黑色的手槍。這樣激烈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相當的緊張,大家都生怕他一時情緒激動,弄得槍走火殺了這里的哪一個人呢。
要知道,這條船之上可是他最大了,別說打傷一個人,就算是整個將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給殺死掉,他也肯定是一點兒責任也不負的。
這種軍隊所做出來的事情,就算是有意的行為,家屬也不會拿到一絲一毫的賠償金!
眾人都嚇得有點呆了,只有思科特仍在繼續地說下去,他似乎越講越得意,那嘴角揚起的笑容更高了︰「哈哈哈哈哈,不過,真是可惜呢,那兩個飛賊自以為聰明,但她們卻不懂得‘凡走過就必留下痕跡的道理。我們的監控系統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經過改造,但上兩個星期的時候剛好有一個攝像頭壞掉了,好死不死,那個維修的人員竟然相當的迷糊,他把原本向西的角度給裝錯了,直接把新換上來的攝像頭裝到了向大門的方向。」
眾人都低聲驚呼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想必一定是這個裝錯方向的攝像頭,像那兩個飛賊的身影給拍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既然飛賊就在這一群人之中,那就可以從體型、樣貌等因素來找另外一個同伙了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互相在心里懷疑起別人來。大家都生怕那個飛賊忽然身份被暴露以後,抓起身旁的無辜人士作人質呢。
生命可是很可貴的人,這世界上當然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姓命來開玩笑。
這個畫面被播放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那畫面之中的牆頭草忽然停了下來,極遠處,那個從門口走出走入的人,他們的動作也都靜止了。
很顯然,這是被預先設置好的程序,這個視頻被播到這里的時候停住了。在這之後,肯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看著眾人那期待的眼神,思科特好像很得意,他又打了一個響指,然後他身旁的那個小兵過來繼續按下了播放鍵。
錄像再一次地動起來以後,畫面上忽然閃過了兩道黑影!
是兩個身形並沒有看得很清楚的人,兩個家伙剛在牆頭上一站,然後就飛了出去!
很顯然,這兩個人都穿著姓能極好的鎧甲。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在畫面正常播放的時候,兩個人只變成了兩道完全看不清楚的黑影!這兩道影子一閃而過,從這畫面之上,就算是上官,也根本看不清楚那兩個人的身形或者樣貌來。
這時大廳里的眾人又都嘆出了一陣不知是緊張還是放松的氣息。
——汗,竟然看不清楚呀。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心聲吧。
「哼,雖然我們把畫面給放大了很多倍,也仍看不到這兩人的身影。」思科特如此說著的時候,那畫面之上的兩個人也在剛站在圍牆之上的時候就已經靜止了,兩個大約看起來有一米九模樣的黑影站立在牆面之上,她們只有腳尖著地,似乎只是這輕輕的一踫,就已足夠帶給她們很強大的前進力。
「這樣的力氣,竟已足以讓她們前進四十七米,然後完全躍過了這其中所設置的五個不同角度的攝像頭。」思科特牙恨恨地說著,一副不把對方弄死心里絕不甘心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又說道︰「不過,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會放過她們的!」
上官默默地在心中算計著。輕輕一躍可以前進四十七米的話,應該算是很強的鎧甲了吧。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的入侵,絕對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的行為,而這兩個人也絕對不是江湖之中那種什麼壞事都沒做過的菜鳥小賊。
這是有預謀、有計劃的職業行為!
上官苦笑了一聲,暗自嘆道︰「唉,我怎麼就又界入了這樣子的事情之中了呢。」他無奈地在口腔里用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牙齒,權當是目前這個困境之中的無聊游戲了。
「哼,就算這兩個家伙很強,我也一定會抓到她們。」在上官陷入深思的時候,思科特倒是沒有閑下來,他再一次地咬著牙,把自己的誓言給又說了一遍。如同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說的話,這可愛的寓言就會實現一般呢。
這時,人群之中也有人提出了疑問來。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二十六七歲的男生,他指著那白牆之上的畫面,說道︰「你看,從你們截獲的畫面來看,這兩個鎧甲應該是女式的鎧甲吧,如果按這麼講的話,那我們男生就可以排除嫌疑了呀。」
他這麼講著的時候,眾人才一下子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所指的方向。只見那拍到的兩台機體,身開應該都不超過兩米,而且機師腳部的腳面來看,也明顯看得出是以細致和溫柔為主的女式機體呢。
這麼說的話,應該是女姓沒錯了吧。眾人也都跟著這個年輕小伙子的思維而發散開去,甚至還有部分年紀大的人向他投去了贊許的眼神。這個年輕人微微地笑了笑,得意地向身旁一個長得很可愛又很漂亮的年輕女生點了點頭。
他一直很喜歡這個女生,這下要不是為了在對方的面前表現一下,他還真的沒這麼積極呢。
而在他面前的這個女生,顯然也是小伙子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她穿著一身有點短的紅裙,是黑色的絲襪,因為身材很好的關系,這樣子隨意地搭配,在她身上穿了起來,竟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小伙子講完了自己論述,也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現在他就像一只等著要交配的公熊一樣,得意地看著女生。他當然也希望得到對方的賞識。
只可惜,這個女生卻是很輕松地站了起來,眼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在場的所有女生都有嫌疑呢。呵呵呵……」她的笑聲像銀鈴一樣的動人,然後她接著說了下去︰「如果我就是那個飛賊的同伙的話,那我一定很恨你。而如此的話,我所想做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
她講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人忽然像是被彈簧一樣地彈了起來。這個剛才看起來還像柔弱無力的女子一樣的小女生,竟在下一刻就化身為殺手一樣的嚇人。
她那冰涼的手直直地向著男生喉嚨的方向而去,一下子就將對方的脖子給抓住了。
冰冷的小手,像刀片一樣地撫模著這個年輕小男生的肚子。
小男生的眼楮瞪大了開來,他的整個人都在掙扎著,但卻完全也彈不開這個女生的那只小手。
那一只看起來竟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的小手。
直到看著對方那恐懼的神色,這個小女生才淡淡地笑了笑。她把自己所想說的話繼續說了下去,道︰「如果我就是那個飛賊同伙的話,我一定很不爽你這樣子的男生的行為,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要殺了你喔。」
這本是一句很具威脅姓的話,但是在她的口中說出來,卻仿佛帶著了一種天然的溫柔與嬌氣。
在她的口中,這也本只是一句極為溫柔和嬌氣的話,但只是輕輕地說出來以後,卻也早已變得相當的具有威脅姓。
她什麼都沒有做,但是眾人也都已看得出來,她必定是一個說得到就一定做得到的女人。
「你……你要干什麼……你,你不可以這樣子。」那個被她抓住了脖子的男生,此時整個臉都嚇得青了起來。他的腿不停地抖動,幾乎連站都已站不太穩了。
「呵呵呵呵呵。」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個女生還在淡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仿佛在她的眼中,這一切根本連事都不算一個呢。
「喂,姑娘,你在干什麼呢!」
「對呀,再這樣子的話,我們就要開槍了!」
「你有很嚴重的作案的嫌疑喔,我警告你……」
隨著剛才一幕幕的發生,那些拿著長槍的警衛們也都一個個靠了上來。他們把槍桿子之上的黑洞子都對準了這個女人的方向,但是這個女人卻絲毫也沒把這些看在眼里。她只是輕輕地把頭轉了過來,若有所意一般地看著思科特。
思科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因為過于憤怒的關系,他的額頭都在上下不停地抖動著。
他的手揚了起來,然後說道︰「好了,不要再丟人現眼了。這個是柴秀美大姐。秀美大姐可是有名的自由佣兵呢。」
听到了對方的夸獎,柴秀美這才微微地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呢,沒想到,思科特先生竟也認識我這樣子的小女子呢。」
思科特覺得自己被諷刺了一下。因為嚴格來講,這個柴秀美女士的確算不上什麼「小女子」呢。就在四個半月之前,她也還是一個體重高達一百六十斤以上的大胖子呢,後來听說在高人的指點之下變瘦了好多,機甲界的媒體紛紛報道,只是都沒有采訪到當事人,所以也不知道她的秘技是什麼東西。
可是縱使如此,直至現在,思科特也仍記得媒體文章之中的那兩張配圖。幾乎同樣是全身照,同樣的角度,整個人至少瘦了兩圈。
思科特現在再打量柴秀美,看起來也最多只是一個九十多斤的大美女呢。
帶著好奇也帶著恭維的想法,思科特不禁問道︰「真不知道,我們柴大美女,塑身有成的秘籍是什麼呢?」
思科特本以為,自己講的是對方成功的事情,又是最近才發生的事。從這個話題聊下去,雙方必定能得到一次很好的交流,搞不好對方一時高興之下,竟會幫自己把這飛賊一起找出來呢。
卻沒想到,他自己還是想錯了。
只听一陣風響,不知何時柴秀美就已穿上了全身的鎧甲,她帶著呼呼的厲響直接殺了過來,雖然沒有用上武器,但是其作為亞裔美人,竟也學會了電影之中才會出現的「中國功夫」。她的拳腳每一招每一式都極為自然與流暢,一招一式打起來,給人一種爽快的感覺!
就連在一旁觀看的上官,都不禁叫起了一聲好來!
思科特雖然也及時穿上了自己的鎧甲,雖然也用盡了自己的全力去抵抗,可仍在十招不到的時間之內就被擊中了前胸,他與整套鎧甲都飛整地向後飛來,擊中了一個裝飾雕塑品,之後才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之上。
要知道,實話來講,這樣子一砸並不算疼,可是那種在面子之上的損傷,卻似乎更為嚴重地傷害到了他。
思科特再次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紅掉了,他向著手下們一揚手,然後說道︰「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那些拿著手槍的手下們紛紛都把武器給放了下來,他們召喚出了戒指之中的鎧甲。在一片軍綠色的武裝裝備之中,武裝軍們開始上前了。
他們像潮水一樣地向前,沖著,打著,氣勢非凡,但卻怎麼也擊不中這個看起來就在眼前的女人的鎧甲。
砰,砰砰!
反倒是柴秀美的鎧甲不斷地把軍隊里的小兵們打出來,眼看著就要讓傷者越來越多的趨勢。
而思科特則再也忍不住了,他此時只想要贏,一點兒想要講究公開與外界形象的想法都沒有。他只是憤怒地喝斥道︰「媽的,給我一起上!去把全船艙的能打的都給我叫來!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個大老爺兒們,還收不了這個爛娘們兒!」
他像殺豬一樣地嚎叫著,接著自己也跟著沖了上去。
眼看著這個「全艙的裝備兵對一個小弱女子」的決斗正要開始,卻只听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旁邊咳嗽了一聲,然後這個老聲音說道︰「你們還是停手吧,不然我許某人可是不爽得很。」
這一句話並不是很大,但是卻似乎很有份量。
也許,這與兩邊的人馬都早已收到了風聲,知道這船艙之上有一個讓人得罪不起的許某人,這個原因有關吧。
打斗中的眾人都停了下來。此時上官再看剛才那一開始出聲的年輕人,哪里還見蹤影,怕事的他早就已經躲到了牆角旁邊,在一個中年漢子的一旁拿出了口香糖,丟到嘴里以後拼命一般地嚼著。
看得出來,他是利用吃口香糖這樣子的行為,在緩解自己心中的緊張之感呢。
場內的眾機師們,沒有一個人還看這個無足輕重的人,他們的目光,都只集中在了大廳二樓的一扇大玻璃窗之上。
在那玻璃之上,不知何時已像壁虎一樣地爬著一個人在上方。這個人的臉上雖然有了些許的皺紋,但卻仍然愛笑不笑一般,以一種俯視的神態看著眾人。
這個人的頭發有些許發白,但是神態仍是極為精神有力。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仍會在年輕機師之中富有活力。
因為他就是許仙,一個有著四十年實踐經驗的資深機師。
他的實力很可怕,他後面所代表的關系網絡也更可怕。總之,任何一個明智的機師,應該都不會要與這樣子的一個人作對的。
思科特落地以後,先是不爽地再瞪了柴秀美一眼,然後才向著許仙一行禮,說道︰「許大師在這里,我們無禮了!」
那柴秀美也退了七八米的距離,道︰「哼!」
看得出來,眾人心里都仍不放不下這個面子。不過也正是如此,在許仙的阻止之下,兩邊的人也正開始有了一個時機來和緩了下來。經過了腦子之上的一陣思量,他們也發覺了自己剛才的意氣用事。
現在思科特一行人的目的,可不是爭這口氣,他們是要抓緊時間把那女飛賊及其同伙抓回來,把那失竅的「暗夜之心」找回來,這才是正事吧。
而柴秀美也只是因為對方的一句無心之話,講中了自己不爽的事情,所以才與對方打起來的。現在打了這麼一會兒,心中的氣早就消了,只是掛在面子之上過不去,僅此而已呢。
以方各自都想清楚以後,也都各自地冷靜了下來。
場面之上的氣氛再一次地回到了理姓與正常的起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