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與首領的冷漠與淡然不同,老五的臉上卻是洋溢著一股忍不住的微笑.
「哈奇特呀,我這里可是有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喔,」老五一邊講著,他嘴邊的股肉一邊向上跳,這樣一個細節顯示了他那完美的心情,他將通訊頻道上的視頻訊號切換成了自己眼前機體所看到的畫面,那個滾滾的濃煙正從那個黑色的口子之中冒出來,「怎麼樣,沒想到吧?哈哈哈哈哈。」
「這是什麼鬼東西?」與老五所預料到的不一樣,首領哈奇特首先感到的並不是疑惑,而是微微地有一些……
驚訝與憤怒?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自己現在太興奮,而甚至出現幻覺了呢。
哈奇特搖了搖頭,將這種奇怪的想法趕出了自己的腦袋之中。隨後,他試圖解釋著說道︰「剛才我帶領手下們在巡邏的時候,看到一台入侵後潛逃的機體了,那個家伙雖然很厲害,不過……哈哈哈,還是被我們給打趴下啦。」
他剛想要繼續邀功,卻又听到哈奇特以一種憤怒的語氣給打斷了他。哈奇特說道︰「不要講這麼多嗦嗦的事情,講重點。」
這種指使一般的語氣自然讓人很不爽,可是沒辦法呀,對方可是自己的上級呢。老五微微地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那個隧道,好像是被我們的導彈擊中而冒出來的,」他笑了笑,雖然笑得有點兒尷尬,「不過沒關系啦,一會兒我們下去清理那機體殘骸的時候,順便看一下好了。」
說實話,像這種髒活累活的事情,老五是非常不樂意干的。但誰讓這鬼黑洞是自己發現的呢,作為巡邏兵,總得下去看一看,然後才能做一個定斷吧。
他現在就只想走一走形式,完成一個任務而已,因為挖洞這種事情,說不定還得要徒手拿著鏟子干上一陣呢。這樣一來的話,都不懂什麼時候才可以收工,回到部落里去喝上兩杯。
正當老五在腦子里思索著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在他耳膜旁響起的卻是異常響亮的聲響︰「別給我亂動,你們就站在原地守著,等著我馬上開機體過來。」
嗯?這是什麼意思?老五有一點點不懂了,難道老大會覺得自己挖坑不太干淨,他想自己過來親自動手不成?
不能否認的是,哈奇特的機體駕駛技術的確比老五強了許多,但就是拿著一個鐵鏟挖坑的事情,難道他還能挖出花來?
就在這猶豫的片刻之內,只听到哈奇特又下命令了︰「把剛才你們戰斗的錄像傳給我,然後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要動,特別是不要做那什麼挖坑的傻事!」
「可是……」老五剛想再含扣一些什麼,卻只見剛才已像沒了一條老命一樣的哈奇特,現在竟像瞬間充滿了體能一樣,他快速地奔跑著,出了房間以後馬上召喚出了自己的機體,然後飛快地向前飛行了起來。
呃……看來對方下的只是命令,而並沒有一點兒要給老五長老解釋的意思呢。
在飛行而來的機體之上……
哈奇特的眉頭一直都緊緊地深鎖著,他一邊用著單手完全沒有難度地飛行,一邊在看著什麼剛剛老五傳過來的錄像。
整個戰斗的視頻雖然不短,但是那名藍黑色的機體卻一直沒怎麼有反擊的動作。
如果要概括這場戰爭的話,那就是……老五一伙進攻了,然後那個破機體閃避。老五一伙又進攻了,然後那個機體再次閃避。如此如此,一直循環。
看著這一次又一次看似驚險卻連人家皮毛都沒踫到的攻擊,哈奇特的眉頭卻深深地緊鎖了起來。
「該死,這叫什麼進攻啊!」生氣的他如此地在**作台之上重重地拍下一掌,仿佛這樣的動作能讓他舒緩一**內的情緒一般。
但是他錯了,這麼做以後,他只覺得自己心中的那種怒火都被燒了起來。
可是他仍然止不住地罵道︰「真是一群豬呢,也許豬都比他們聰明得多。在五個追一個的前提之下,竟然連人家的毛都沾不著!」
這樣子一種情形,只要是明眼人就一定知道,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人家的機體**縱技術分明就比你們高上一個層級嘛。
帶著這樣子的不爽,哈奇特對老五的不滿倒是更為增加了。不過呢,他看到老五最後發射的那一枚導彈,又看到那導彈在洞口之中爆炸了開來。這樣的畫面倒是讓他舒心了不少呢。
看到了這里以後,哈奇特的嘴角也終于有了少許的笑容,他說道︰「好在老五這個家伙的最後一擊,竟發揮出了‘神準’級別的水平。」
要是以平時的發揮的話,老五所發出的那一彈一定會擊中那隧道的邊緣處。現在能到這樣子的水平,已經算是「如有神助」了。
沒想到老五那個家伙平時話雖然多了一點,在關鍵時刻竟然也是一個「比賽型」選手呢。想到了這里以後,哈奇特心中那不爽的心情也終于稍微地輕松了一些。
飛行了一人兒以後,他的眼前已出現了那一塊正冒著濃煙的森林之地。哈奇特飛了過去,老五等人早已收回了機體,站在原地里向著他高興地招手著。
看著對方的這等白痴樣,哈奇特倒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書上說,這樣子的動作可以緩解人體內的不爽感……但以現在的實際**作來看,好像,是完全地失效了呢。
機體落地以後,哈奇特也不擺什麼架子,他直接同樣地將機甲收回了戒指之中。可是下了機體的同一瞬間,他臉上那種陰沉沉的想法,卻是忽然全都不見了。
他並沒有勉強自己去微笑,但是如果從外界看起來的話,他也仍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愉悅」的心情。這是他長期在這個領導職位之上所鍛煉出來的「能力」。
唉,我不知道各位讀者看到這里以後是什麼感覺,就我個人來講的話,要是我成為了這樣子的人,那我一定會想死得要命呢。
這樣的人生,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好啦,我們的這個無聊的角色,呃……也就是哈奇特大人,他走到了老五及其四名部下面前以後,又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問道︰「在我來之前,還有沒有人來過這里。」
「喔?」老五仿佛沒有料到對方問出口的會是這個問題,他說道︰「有人來過?好像應該沒有吧。」
這樣的一個回答也已包含了所有哈奇特所想知道的答案。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很好,那就這樣吧。你們走吧。」
這樣一句話再次地超出了老五的心理預期,他又愣了一下,道︰「我們?現在就可以走嗎?」
「是的,」哈奇特的語氣很是堅決,一點兒也沒有征求對方意見的意思,也沒有一點兒讓對方商量的語氣。他如此地說道︰「這里交給我們就好……」
頓了一下,他才想起了對方的意圖,他抬起了頭來,果然看到了老五的那一張期待著的臉。他又吐出了一口氣,這才無奈地說道︰「我知道的,你們的功勞的部分,我是一點兒也不會少給你們的。」
這一句話像一句魔法咒語一樣,一下子就點亮了老五臉上的那一陣笑容。後者才趕緊半彎著腰,討好一般地說道︰「首領,你這話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做事都是憑著本份的……不過,您能如此寬容,還真是太感謝了呢。」
看著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熊樣,哈奇特的心中早就已經氣炸了呢。但是一想到那洞底里的東西,他就沒有再與老五這個家伙計較太多的想法以及興趣。他只是輕輕地搖了搖手,說道︰「好了,你們也受驚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就回來洗洗,早點睡吧。」
這樣一句話是「送客」的意思,老五活了一大把年紀,當然看得出來。他尷尬地笑了笑,帶領著自己的手下,悻悻地便也走掉了。
看著那個連背景都顯得有點兒貪婪的老五默默地走掉,哈奇特倒是松了一口氣。可是呢,他臉上的笑容卻像凝結了的果凍一樣地收斂了起來,他似乎就在幾秒鐘之內,就已從一名意氣風發的少年,忽然穿過了幾十年的時光,變成了一個對任何事情都憂心重重的老者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吁了出來。看著那已經埋上了不少泥土但卻仍還凹下去一片的小坑,哈奇特喃喃自語地說道︰「好在今天命大呢,要是被發現了那個秘密,那就不得了了。」
他一想到了這里,自己就又像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孩子一樣,一上一下地跳個不停了起來。
「呼……呼……運氣真好,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呀,要是再被雨水多泡上一會兒,非得全讓人看見了呢……」
哈奇特樂悠悠地笑著,但是他很快就已經笑不出來了。
只見那已經被泥土封住的洞口,忽然嘩的一陣響,然後,那些松軟的泥土全都往洞之中給滑了下去。要知道,這泥土被雨水浸泡之後,會因重力的作用而滑下去,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任何一個含著一整台機體碎片的泥土,有那麼多的鋼甲混在其中,那是怎麼也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的吧!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台機甲根本沒有被老五的那狗屁導彈射中。那個機師的速度快得很,在你這導彈擊到隧道中間炸開來的時候,人家都就往洞里不知多遠去了呢!
「干!這下可不好!」哈奇特幾乎連想都沒有想,馬上就召出了自己的那台帥氣的機體來,整台機器人就像是趕著要去投胎一樣地往那黑色的隧道之中沖了下去。它一邊往前飛,一邊說道︰「快,快追上去!」
這最後一句話,當然就是跟他的那些手下所說的了。
在那些手下的眼中,每當自己的首領變成這種焦躁的模式的時候,就是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之時。因為,他們也管不了這麼多,一個個紛紛地召出機體趕了上去。
因為場面過于混亂,各人也紛紛地說出了有點兒滑稽的話語︰
「喂,老大,等等我,你開得太快啦。」
「老大,今晚我們要加班嗎?我們能夠按時下班嗎?」
「一會兒要戰斗嗎?我的機體快要沒能量啦……」
總之,就是一陣的嘈雜,以及一陣的混亂。
而當這陸地之上的世界是一片喧嘩的時候,地面之下,上官等幾個人也已經累得像狗一樣的慘了。他們四個人拿著一根由阿花不知從哪里變出來的火把,以這種最為原始的方式照著明,然後模著黑,慢悠悠地向前走著。
前,後,左,右,都是一面又一面的石壁。
這些石壁都相當的工整,上面好像雕刻著什麼家族族騰之類的東西,但是呢,現在這四人都已沒有心情在看著這些。他們甚至連自己要往哪里去都不知道,逃生的**只是這麼單純地帶領著他們,向前,向前,再向前……
就在這麼一步步地向前之中,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走向希望還是死亡。
耳朵之中,傳來的是水珠的嘀嘀嘀之聲,這種聲音現在也是讓人煩得很。
「你們知道嗎,」寧海填一邊用力地敲打了自己的**之處,算是給自己做了一個自欺欺人的「放松」動作,然後說道︰「听說國外做過一個很有趣的實驗,他們把死刑犯給關到一個房間里,把房間里的水龍頭打開,然後讓他們听到那水滴的聲音。執行人員告訴死刑犯,說你的血管已經被割開啦……然後,你們猜,最後怎麼啦?最後那死刑犯竟然死了呢!」
他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觀眾,就這麼直白地講完了這個無趣的故事。結束以後,還興致昂揚地問道︰「哈哈哈哈哈,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故事很有趣……」
話剛說到了這里,春春就把一顆石子扔了過來,這石子很精準地砸中了寧海填的頭部,後者痛得哇哇直叫。
「喂,你這個變心的女人,怎麼忽然**起來了啦!」寧海填剛才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脾氣,沒想到才過這麼一會兒,就已經變成了如此的亢奮與激動。實話說,這樣子的感覺,還真的是讓人有點兒無語呢。
春春說道︰「誰讓你淨說些沒頭沒尾的事情。」這個時候,如果仔細看她的臉色的話,其實已經可以看到一點微微的發白了。
看來任何情況之下,女生都是最容易先感受到害怕情緒的動物呢。
「哼,你懂什麼,」寧海填又重新張牙舞爪了起來,道︰「我只是覺得,現在我們所踫到的情況,與這故事之中的情景也有些類似嘛……」
「呸呸呸,類似個什麼勁,不吉利呢,太不吉利了!」春春又立刻開始反駁。
「吉利?如果吉利能當飯吃的話,我們還做機師干什麼,學點兒看風水之類的手藝,那該多好……」
這個男生一較起真來,還真的沒有人能叫得住他呢。
不過好在的是,在這兩個怨男怨女真正地辯論起來之前,上官已經忽然停了下來。
剛才這火把是拿在他的手中,所以他一停下來了以後,阿花撞到了他的身上,春春撞到了阿花的身上,而寧海填也撞到了春春的**之上。
這一下來,又是少不了一陣的爭吵了。
「喂,你這個**,你模我**干什麼!」
「你是瘋子嗎,這黑漆漆的,就算我想模,我也看不清好不好。你這樣子的**小得要命,以後肯定是沒法生養的啦!」
「喂,你說誰沒法生養呢!」
「我說誰誰就知道!」
……
「好啦,別再吵了!」這一次說出話來的,是長久以來一直沒有開口的阿花。他自從進了這山洞以後,就一直沒有說過什麼。現在忽然開起口來,倒是讓眾人一下子就將注意力給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這也充分地說明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之上,說話少的人,總是比 里啪啦地講個不停地人,每一句話說出來都要有分量。
只不過這時已不是學習這些「每曰一個人生大道理」的時候,四人向著前方看去,只見到一扇巨大的石門擋在面前,而更為可怕的是,這個石門之上,印著的是一個大大的圖案。
這個圖案也許常人不太清楚,但是身為機師,上官等四人那是最明了了。
大大的石鷹高飛于空中,在一片變月之下,一道弓箭精準地命中了這只鷹的右翅。斷了一只翅膀的鷹,頭部之上呈現出的是一種極為痛苦的表情。
這個浮雕,如此的許許如生,在這光線不足的地方,反而更加的嚇人與可怕。
四個人看到這眼前的景象,都不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可不好。」上官看著前方說道,「這可是‘黑老鼠’的族標呢。」
黑老鼠是世界上組織最大,實力最強的恐怖組織。他們的人數不多,但每一個人都有著超強的實力。
更為可怕的是,他們的心中都有著一股極強的**的怨念,殺害無辜的人以及無辜的生命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眼里簡直就像是夾菜吃飯這麼地簡單……
呼呼呼……上官呈出了一口氣,在心里想道︰「真是的,現在這樣子的狀況,還真的不是踫到如此強的對手的時候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