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是我殺的,他們都是我殺的,那個賤人,是我給了她生命,給她吃喝,給她穿金戴銀,請人教她琴棋書畫,只盼她能嫁個高門大戶為我謀求富貴,可是那個賤人不識好歹,偏偏看上個窮小子,還珠胎暗結,我還留她何用,死了更好,都死了,去死!哈哈哈!」梅員外滿臉鮮血癲狂大笑。
「你簡直喪心病狂,連自己女兒都殺」
「對,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大善人,沒想到這麼狠毒」
「我呸!」
……
「呵呵呵……」梅員外陰冷低笑,「若不是博一個好名聲,讓你們為我建功勞牌坊,你們以為老夫願意拿錢喂養這些賤民嗎?本來以這個功勞牌坊為名,送仙兒入宮,到時老夫便是國丈了,現在全毀了,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哈哈哈……」。
眾人愣愣的看著癲狂大笑的梅員外,眼中同情有之,憐憫有之,鄙夷有之,憎恨有之。
雪末的眼神有些冷,看著梅員外被壓了下去,梅仙兒和阿光的尸體也被抬了下去,不禁有些感慨,虎毒不食子,而他的狠毒,即使在二十一世紀也難找出這樣的人
方先生將過程記錄下來整理好,然後遞給雪末,「案子整個過程都記錄下來了,您看一看」。
雪末回過神,看著方先生,沒有接過筆錄,「給我干什麼?你交給你這里的——嗯!縣令」。
方先生恭敬回道︰「我們這里的縣令一年前就去世了,新的縣令還沒有上任」。
「那你交給縣令的上司,嗯!應該是知府」雪末模著下巴努力想了想古代的官位制度,該死的,早知道她應該好好學習一下歷史的,咦?不對哦,這里不是架空的朝代嗎?
方先生接著道︰「知府大人兩年前已經去世了,正在等待朝廷派遣」。
「那就交給你們的遺州城城主,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城主也翹辮子了吧」雪末有些無語了。
「正是,我們城主大人五年前就被海盜殺害了,目前還沒有新城主」方先生也有些無奈道。
雪末額頭掉下幾根粗線,汗!沒道理啊!現代公務員考試可謂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怎麼到了古代掉價成這樣了,這麼多空缺還沒人做,「你們皇帝不管你們嗎?」。
方先生嘆息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遺州城地處風國最邊沿,北有大山,南有大海,沒有土地,作物不能生長,只能靠打魚為生,還有海盜滋擾,百姓苦不堪言,是名副其實被朝廷遺棄的州城,朝廷不管,也沒有官員願意來這里上任了」。
方先生說完,不少人開始紅了雙眼,還有隱隱的抽泣聲。
看著這一個個衣衫襤褸的百姓,發黃的皮膚,粗糙的的雙手滿是深深淺淺的溝壑,不難想象他們的生活是如何的艱辛,這讓一直生活在繁華大都市里的雪末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難掩的傷感,這就是古代,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吃飽穿暖的古代。
不遠處的君上邪靜靜的立在樹下,淡藍的的眼楮平靜無波,確如一潭深水,無人看透。
遺州城城主府
「咳咳……咳咳咳!」青竹拿著掃把清掃著破舊的城主府,露天的屋頂,滿是灰塵的破舊家具,院內雜草叢生,這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怎麼能讓公子住呢?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公子,青竹無奈嘆息!隨手扯開一塊發舊的門簾。
「干什麼呢?」忽而一道聲音響起,青竹嚇得抽劍便刺,又是刺客?
雪末拿起一旁的凳子就擋,然後飛身向後退去,「青竹,發什麼瘋呢?」。
听到聲音,青竹立刻收住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方才案子結束後雪末就不見了,他也沒去找,就和公子先行到了城主府,只是這才多久,從新投胎也不能這麼快吧?這是那得滿臉黑灰的怪女人?假的吧?
一襲白色長裙,上面點綴著紫色的小花,上身穿著短短的雪紗披肩,顯得英姿修長,滿頭黑發用綠色的發帶束起在腦後,眉如柳黛,眼若碧湖,唇似丹朱,膚如凝脂,清新而美好,一雙大大的桃花眼正閃閃發光的瞪著他。
青竹咽了咽發干的嗓子,問道︰「你是雪末姑娘」。
「我不是」
青竹松了一口氣
「難道你是」雪末撇了撇嘴,她只是洗了個澡,然後換了一身衣服,怎麼?就不認識她了。
青竹呼出的氣中途卡住,咳嗽不已,「你你……你怎麼穿成這樣」。
「不行嗎?挺好看的,不是嗎?」雪末疑惑,古代不是這樣穿的嗎?
「是挺好看的」青竹贊同道。
「那當然,這可是梅仙兒最漂亮的衣服了」雪末理了理長裙,滿臉滿意之色。
青竹點頭,忽而又再次卡住,大吼,「梅仙兒——,那個梅員外的女兒?今天剛死的那個?」。
「嗯!」雪末點頭。
「你你你……你穿了死人衣服?」青竹長大嘴巴。
「對啊!那個梅員外的老婆真是客氣,我只是想借個地方洗個澡而已,沒想到她還送了套衣服,我本來真想拒絕來著,這多不好意思啊!可是,她看我這麼謙虛就更加熱情了,吶!又送了我一大包——梅仙兒的衣服」。
青竹轉頭看向屋外的阿蒂正馱著一大包的東西慢慢走近,心髒有些受不了了,「你都收了?」。
雪末點點頭,眨了眨桃花眼,「當然,不過這可不算是收受賄賂,她說家里沒有人穿得下這些服,我要是不要她就扔了,免得睹物思人,況且,她說很很感謝我找出真凶,對我很是崇拜,這樣呢!我不收都不好意思了」。
青竹滿臉黑線,你是替她女兒找出了真凶,可是,你也害的她相公進了監獄,你確定她沒有咬牙切齒的想殺了你,「雪末姑娘,這衣服還是不要穿了,晦氣」。
雪末拍了拍青竹的肩膀,滿是不贊同,道︰「小竹子啊!做人呢不可以這樣的,不要隨便拒絕崇拜你的人的好意,這樣會傷別人心的,還有,俗話說的好,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死人衣服有什麼穿不得的」。
「雪末小姐說得對」青竹低頭說道,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妥。
「對了,青竹你的衣服髒了,要不要我去借阿光的衣服給你穿」雪末建議道。
「不必!」開玩笑!穿死人衣服,光是想一想就汗毛直立好不。
「無趣」雪末無聊的甩甩手,轉身開始四處觀察這個城主府。
「嗨!美男」雪末摔倒在君上邪腳邊,嘴角揚起一抹自認為最甜美的微笑,眨巴了一下大大的桃花眼,「你女朋友掉地上了,麻煩撿撿」。
君上邪看著那雙大大的桃花眼不斷飛出朵朵小桃花,唇角勾了勾,「地上髒」,然後轉身坐到石桌前。
雪末撇了撇嘴,然後拍了拍土站了起來,主僕兩一個樣,無趣,「你以後都要住在這里嗎?」。
「是」君上邪輕起朱唇。
雪末看了看城主府的現狀,搖了搖頭,「那你每月工資多少?就是俸祿多少?」她在推測這個美男要攢多長時間才能從新修葺這個破敗不堪的城主府。
「兩百萬兩白銀」君上邪接過青竹遞上的茶水,慢悠悠的飲著。
「哇——」雪末飛快奔到君上邪面前,瞪大桃花眼,「君上邪,你爹地好有錢,太大方了吧?每月兩百萬兩銀子,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青竹無語,黑線!爹地?是什麼?這是指皇上的意思吧!「不是每月兩百萬兩銀子,是只有兩百萬兩銀子,公子走的時候,皇上給了公子兩百萬兩銀子,以後都不會再給了」青竹說著,但是滿臉氣憤。
雪末點頭,原來如此,看向君上邪美男,「遺州這個地方,窮山惡水加刁民,外有海盜,內有窮苦百姓,你爹地就只給了你兩百萬兩銀子,他的意思是讓你在這里自生自滅嗎?該死的,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君上邪,你是你爹地親生的嗎?不會是他充話費的時候送的吧?」。
「叭 」君上邪手中的杯子碎成了兩半,絲絲冷氣從他周身冒出來,然後冷然起身離去。
看著憤怒的君上邪,雪末愣住,她好好像說錯了話
青竹冷聲說道︰「你說的沒錯,他不是公子的父親,世界上也沒有這種父親」說完同樣甩手離去。
雪末愣了愣,再愣了愣,模了模阿蒂,「阿蒂,我說錯了什麼嗎?」。
「不知道?要不要吃魚?」阿蒂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盤魚,嘴里正咬著盤子放到桌子上。
「哪里來的?」雪末問道。
「方先生給的,嗯!味道不錯」阿蒂咬著一節魚尾嘎 嘎 的嚼著,連骨頭都沒吐出來。
看著阿蒂吃的那麼香,雪末模了模肚子,還真有些餓,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她還沒吃東西呢?捻起一塊魚肉就往嘴里送,魚肉入嘴,頓時愣住,然後迅速跑到牆角狂吐,惡!這麼難吃,又腥又澀,該死的,方先生不會燒魚的時候把苦膽弄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