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末搖了搖頭,迷糊的自言自語道︰「這生意還沒談好?藍逸軒這是瘋了不成?這就把建築材料送來了,也不怕我反悔!算了,我還是先去看看吧!」,說完便大步踏出房門。
「女人,你就這樣出去見人嗎?」,一道冷硬的聲音傳來。
雪末抬頭看去,只見小七的身後立著一個瘦高的身影,劍眉星目,臉部線條剛毅,鼻梁挺直俊逸,漆黑如墨的雙眸閃閃發光,雪末疑惑問道︰「你是誰啊?」
誰知對方黑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仿佛要將她刺穿,然後轉身高傲的大步離去。
雪末疑惑的抓了抓頭,這眼神挺熟悉的啊!好像在哪里見過呢?
小七奇怪的看著雪末道︰「老大你不記得了那嗎?他是雷霆,就是你昨日交給我的人啊!」。
雪末扶額大吃一驚,我滴個神 !這真是丑男大變身啊!小乞丐瞬間變美男,這要是心髒不好的還不被嚇死,不愧是古代,真是美男與美女的集中營,咦?話說這小子的名字起的真是霸氣,竟然叫雷霆。
雪末讓小七先出去等等,自己梳洗好了再去,雪末邊穿衣服,一邊在內心嘆息藍逸軒白痴,生意還沒有談好就把東西都送來了,就不怕她反悔,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三天前他們送去的海鹽早已在外界掀起滔天巨浪。
三日前,藍逸軒讓人快馬加鞭,將二十框兩千斤海鹽半連夜送入了風都,原本只是想在自家店鋪先試賣一下,豈知一些人買回去後才發現,藍家賣的鹽不僅價格便宜,鹽粒精細,晶瑩如雪,比以往他們用的不知道好多少倍,而且做的菜異常美味可口,于是不到一個時辰,兩千斤海鹽被哄搶一空,很多大戶人家一下買了上百斤的海鹽,沒有買到的甚至提前交錢預定,而且,就連皇宮的御膳房都派人找到了藍家家主說要是要大批量買海鹽。
于是,毫不知情的藍家家主被被御膳房的太監說的一頭霧水,御膳房要向他們藍家買鹽?可是他們藍家從未賣過食鹽啊?調查之後,藍家家主這才大吃一驚,原來他們藍家的賣的鹽早已經在風都鬧的沸沸揚揚,而那個‘罪魁禍首’,他的二兒子人還不在風都。
頓時,驚喜加憤怒的藍家家主立刻召開了家族緊急會議,商量最後的結果是,藍家不過問藍逸軒食鹽的來源,只要藍逸軒能把食鹽全部放到藍家的鋪子里出售即可,而且,藍家還可以按照收入的利潤給藍逸軒分紅,要知道藍家在分家之前,每個子孫除了每月的月銀以外是不可以在藍家鋪子里拿錢的,而藍家這一舉動已經讓不少人心里明白,藍家下任家主很可能就是藍逸軒了。
藍家家主立刻派了八百里加急書信給藍逸軒,信的內容主要是告訴他,風都被他的鹽弄得沸沸揚揚,現在御膳房要向他老子要鹽,不管藍逸軒從哪里弄的鹽,現在、立刻、馬上給他再運鹽回風都,而且,不管藍逸軒是要人,要錢,還是要權,藍家都會全力支持,這也間接告訴藍逸軒,藍家的部分大權已經交到他的手中了,于是乎藍逸軒才會那麼快調集這麼多的物資。
雪末快速梳洗趕帶著小七向外走,到了城主府外,雪末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長長的車隊一眼望不到盡頭,車上載滿了各色的物資,有建築房屋的材料,有生活用品米面油,還有各色的布匹,種類繁多,眼花繚亂。
車隊前兩名身穿精美長衫,滿眼精明的中年男子正在和方先生攀談,看到雪末出來,立刻恭敬的走上前來,一人拱手道︰「這位就是雪末姑娘吧!我二人是二少爺手下的管事,在下叫忠義,這是在下的弟弟忠杰,此次奉命為雪末姑娘送來物資,請您點收」。
雪末點頭,禮貌回道︰「你們好!你們說的二少爺就是藍逸軒吧?」。
「是的,雪末姑娘」,二人同時點頭恭敬回道,對于雪末直呼他們二少爺名字的事並沒有反對,其實他們二人來之前早已把所有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在吃驚的同時,也明白此次任務的重要性,這很可能關系到藍家第一世家的位置能否保得住,而且他們二少爺也鄭重吩咐過他們,此次生意能不能談得攏全在于這位叫雪末的姑娘身上。
雪末桃花眼四周看了一圈,問道︰「藍逸軒沒有來嗎?」。
忠義拱手道︰「回雪末姑娘的話,少爺來了,不過早先被四皇子派來的人傳進城主府了,那位叫青竹的侍衛還說,這些馬車上的東西全憑雪末姑娘做主」。
雪末模了模下巴沉思,這麼多的東西君上邪竟然讓她決定,也不怕她中飽私囊,不過,這麼多的東西放哪里好呢?城主府放不下,要不放在海灘好了,找幾個村民看著,相信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兩位藍家的管事看著面露沉思的雪末,頓時緊張的對視一眼,若是她不收該怎麼辦?這就意味著合作泡湯了,那麼他們二人回到藍家怎麼死都不知道的了,怎麼辦?
「方先生」,雪末對方先生招招手,道︰「這些東西放到東部的海灘行嗎?」,海灘的東側地勢平坦,而且高低有致,正是雪末準備建設海鹽基地的地方,要是放在東邊,以後建造起來會很方便的。
「可以,我找幾個村民輪流看守」,方先生點頭回道。
雪末點頭,然後對那兩位管事道︰「兩位忠管家,這些東西可不可以幫我們運到東部的海灘,貨物我們會自己找人卸下來」。
忠義略有激動的拱手道︰「雪末姑娘不必客氣,在下這就讓他們送去,只是……」,忠義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問道︰「不知道……雪末姑娘那里可還有加工好的食鹽?」。
雪末想了想,鹽田是采用輪作式曬鹽,每天大概也有一噸左右的鹽產出,只是這兩天她也沒來得及去看,于是轉頭問向方先生,「現在有多少鹽?」。
方先生回道︰「加上上次剩下的大概有五噸左右,只不過大部分鹽由于人手不夠還沒有進行粉碎,都堆在倉庫里」。
雪末凝眉想了一下,對方先生道︰「這樣吧!昨天你不是記了不少人嗎?把那些人叫過來,按量計費,先把鹽塊粉碎了,爭取在藍逸軒走前弄好,還有,你仔細觀察一下,那些人若有偷奸耍滑的全部給我踢出去,永不錄用」。
方先生點頭,「是,我現在就去辦」,說完轉身快速離去。
雪末回頭看向兩位管事道︰「我來給你們帶路吧,跟著我走就好」。
城主府內,藍逸軒一身藍色的錦袍溫和而立,看著走遠了的雪末,回頭慢慢坐到君上邪面前,溫和道︰「四皇子倒是找了個得力干將」。
君上邪淡藍色的眼眸依然望著雪末身影消失的的地方,听到藍逸軒的話,冷然回道︰「她不是我的手下,你知道的」。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淡然如水,一個溫和如玉,陡然激烈的氣勢從兩人身邊散發。
「該死的,你這匹臭馬,把點心給我放下」,一個哇哇大叫的聲音傳來,打破兩人的僵局。
易子墨狹長的狐狸眼里滿是怒火,跳著腳追著一匹黑馬,他跟著藍逸軒來到城主府本想是參觀一下君上邪的住地,沒想到這個地方簡直破的可以,長滿青苔的石階,倒塌了半面的圍牆,漏洞的屋頂,到處是潦倒的破敗感,好不容易在廚房找到一盤勉強看得上還算可口的點心,他正準備吃一塊,就被忽然沖進來的一匹黑馬給連盤帶點心的都給搶走了,新仇加舊恨,頓時,易子墨怒了!
阿蒂咬著盤子,優雅的邁著長腿四處躲閃易子墨的搶奪,眨巴著熊貓眼,眼里滿是不屑和鄙夷。
易子墨張牙舞爪,毫無公子形象的追著阿蒂,該死的!這匹馬怎麼這麼難抓,跑的這麼快,就跟風一樣,看到阿蒂熊貓眼里的鄙視,頓時怒氣大增,誓死要抓住這匹該死的馬。
青竹攔住易子墨,拱手道︰「易公子,請不要再追阿蒂了,這盤點心是雪末姑娘專門做給阿蒂的,您吃不慣的」。
「什麼?」,易子墨牙齒咬得咯吱咯吱,怒道︰「騙誰呢?一匹馬不好好吃草,吃什麼點心!你當本公子傻啊!你給我……」,易子墨大張著嘴愣住了,他看到了什麼?那匹馬真的在吃點心?。
阿蒂將盤子放到了君上邪他們坐的那張桌子上,然後叼起一塊點心,眯著熊貓眼,頗為享受的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易子墨啞口無言,握緊手中瞪著青竹,尷尬道︰「憑什麼說我吃不慣,一匹馬都能吃,本公子還吃不得嗎?」,說完大步走到桌子前,狹長的狐狸眼瞪了一眼阿蒂,拿起一塊點心扔進嘴里狠狠的嚼了一口,頓時愣住,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然後飛快的向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