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了一身的熱血,讓達達爾異常興奮,他舌忝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揮起手中的馬刀,又撲向了下一個敵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鐺的一聲脆響,達達爾的馬刀在斬殺了四名蘭芳士兵後,終于遇到了阻礙,一把厚背大刀狠狠的將達達爾的馬刀彈了回去。
邱雨庵看著眼前的敵人,剛剛一次交手他就看出了對方的強悍。達達爾同樣小心謹慎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出手,他們就那樣安靜的相對而立,仿佛周圍正在拼死搏殺的士兵和他們是兩個世界。
「殺。」達達爾首先動了,他左腳向後一蹬,地面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凹坑。接著一沖之力,達達爾身體前傾,接著重心的便宜,手中的馬刀居然刀尖向前,對著邱雨庵直刺過去。
又是一聲輕響,邱雨庵手中的後背大刀卻一反常態的靈活,他橫起刀背將刺到肋前的馬刀輕輕撥開,然後人隨刀走,一個大旋身,大刀再次揮出,直奔達達爾的腰間。
失去平衡的達達爾臨危不亂,他收回馬刀,在倒下的一瞬間橫起刀刃,用馬刀和邱雨庵的厚背大刀狠狠的磕在了一起。達達爾的馬刀重量太輕,這樣的硬拼是相當吃虧的,接著強大的動能,邱雨庵的大刀在達達爾的肋下劃過,砍開了一個半尺長的大口子,雖然由于馬刀的阻擋傷口並不深,但噴涌而出的血液卻很快染紅了他的軍裝。
戰場上的決斗,招數往往簡單有效,勝負往往決于一瞬之間,轉眼的功夫達達爾已經落敗負傷。落地的達達爾忍著劇痛就地一滾,順勢站了起來,他此時才發現自己的馬刀已經有些變形了。
見到主將吃虧,達達爾的幾個親衛立刻撲了過來,將受傷的達達爾護在中央,失去了趁手的馬刀,肋間又傳來陣陣劇痛,達達爾也只好在親衛的簇擁下退出了戰斗,向後方而去了。
失去了達達爾的指揮,蒙特兵的攻勢就是一滯,而劉明昭和邱雨庵越配合越熟練,在他們的率領下,衛戍營戰士們越戰越勇,漸漸壓制了蒙特兵的沖擊。
邱雨庵一揮大刀將一名蒙特兵砍倒,用自己的身體將劉明昭護在身後,劉明昭趁機將子彈再次上膛,一陣連發又是幾個蒙特兵倒了下去。
邱雨庵的臉已經被燻成了黑色,他呲著一口白牙笑道︰「我從沒見過這麼神準的槍法。」劉明昭笑道︰「我也從未見過這麼狂野的刀法。」邱雨庵笑道︰「我的刀法都是和馮老大學的,要是你看過馮老大的刀法就知道了,我這刀法不值一提。」
劉明昭揮刀將一個蒙特兵砍翻道︰「我的也一樣,我這都是和艾爾教官學的,要不是他和張鐘麟一起出城了,你就可以看到什麼叫神準的槍法了。」兩人嘴中說著手里卻不停,又是幾個蒙特兵被連續砍翻了。
這時的傅明成在城上大喊著招手道︰「明昭、老邱,撤退。」兩人會意立刻邊打邊撤,士兵們首先向後撤了,他們兩個留在後面斷後掩護。走出十幾米,剛剛攻上來的蒙特兵卻亦步亦趨,兩人怎麼也甩不開。
見到這種情況,劉明昭對邱雨庵打個招呼道︰「掩護我一下。」邱雨庵會意,手中大刀舞出一片風聲,將幾名追的最近的蒙特兵裹了進去,面對如此狂猛的刀法,即使是凶狠的蒙特兵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這樣的刀法屬于以攻代守,非常耗費體力,時間長了自然會露出破綻,何況邱雨庵經過了連番的激戰。幾招發出,邱雨庵感覺到眼前有些發黑,顯然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看到邱雨庵刀勢一緩,一名蒙特兵瞅準機會,手中的馬刀直直的向邱雨庵揮了過來。
大刀一時無法回防,眼見對方的刀鋒直向自己胸口而來,邱雨庵將牙一咬,空著的左手直接抓向了對方的馬刀。見到邱雨庵居然直接用手抓住了馬刀,那個蒙特兵就是一愣,邱雨庵趁著這個時機,忍住劇痛,手腕一用力,硬是把馬刀捏著刀刃搶了下來,右手一翻,他反手一刀將對方砍死。
甩掉手中的馬刀,邱雨庵的左手已經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上面皮肉翻起,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讓邱雨庵冷汗直冒,手中刀勢更是慢了幾分。
看到邱雨庵受傷,劉明昭停止了給手槍裝彈,他從腰間抽出三顆手榴彈,將保險打開,抓住拉繩用力一拉,隨後用盡力氣向著蒙特兵最密集的地方扔了過去。不及和同伴打招呼,劉明昭直接將邱雨庵的身體一把按倒在地。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手榴彈周圍的蒙特兵被炸的四分五裂,即使在十米開外緊跟著他們的蒙特兵也多數被彈片擊中,趁著蒙特兵一陣混亂,劉明昭扶起邱雨庵快跑兩步和他們月兌離了接觸。
看到劉明昭兩人月兌險,沒有了誤傷的危險,傅明成立刻命令士兵將一直隱忍著沒用的手榴彈連串的扔進了蒙特兵密集的隊形中,一陣劇烈的爆炸,蒙特兵死了一大片。傅明成立刻命令堵口,幾十名衛戍營戰士將早已準備好的沙包接二連三的扔了下去,城牆的缺口越來越小,很快就被完全堵住了,而被堵在城內失去了後援的蒙特兵都被衛戍營預備隊的官兵輕易殺死了。
看到進攻失利,巴彥葛元帥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又是無功而返了,見到天色以晚,他只得命令攻城部隊開始撤出。看著緩緩退走的蒙特兵,全身無力的傅明成長出了一口氣道︰「又堅持了一天,不知道張鐘麟他們什麼時候能夠發動。」
坐在一棟民居牆角的邱雨庵將混合著血和土的口水吐了出去,對著一旁的劉明昭道︰「老劉,下次在用威力這麼大的家伙知會我一聲,要不然嚇都被你嚇死了。」劉明昭不屑道︰「算了吧,空手都敢奪馬刀還在乎這個,你的手怎麼樣了?」
邱雨庵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受傷了,他舉起左手,發現已經有沙土混進了傷口中,他不在意的甩甩手道︰「沒什麼,殘廢不了。」劉明昭看了看他的手道︰「都這樣了還沒什麼。」說完他一把抓住邱雨庵的左手,用另一只手拿出自己的水壺,用牙齒打開後對邱雨庵道︰「忍著點,我先給你消消毒。」
邱雨庵還沒來的及答應,劉明昭就將水壺里的液體倒了下去。「啊,你想謀殺呀。」邱雨庵疼的大叫︰「你水壺里裝的什麼?」劉明昭笑道︰「是百里香酒,這可是我帶的最後一壺酒了,就便宜你了。」邱雨庵甩了甩已經被沖洗干淨的傷口道︰「太浪費了,還不如給我喝了管用。」
劉明昭笑道︰「等打完這一仗我請你去少爺開的麥當勞餐廳大吃一頓。」
「一言為定哦。」邱雨庵哈哈大笑著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將劉明昭的肩膀用力抱了抱。這兩位戰前素不相識的漢子,在並肩作戰之後結成了只有戰場上才能獲得的友誼,生死之交。
「你們沒事吧。」正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傅明成已經走下城牆湊了過來。「沒事,就是老邱的手受了點傷,已經消過毒了,等一會兒讓郎中包扎一下就行了。「劉明昭笑道。
邱雨庵也微笑著對傅明成點頭示意。傅明成一笑道︰「你們回去休息吧,晚上不必過來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一場惡仗。」劉明昭點點頭,扶著邱雨庵向包扎所走去。
傅明成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笑道︰「兩個都是好漢子。」
「不錯,都是好漢子。」方嘯宇從後面走了過來。
傅明成見到方嘯宇趕快行禮道︰「少爺,你來啦。」方嘯宇點點頭︰「今天的傷亡情況怎麼樣?」傅明成皺起眉頭道︰「情況很不好,今天的死亡人數就達到了三千多,其中大半都是在堵口子的時候死掉的。這說明城牆已經經受不住大炮的轟擊了,如果今晚張鐘麟無法消滅蒙特炮兵,明天的情況會更嚴重,照這種情形我們最多再守兩天。」